见太子待自己如此,这云良玦也是豁出去了,便撕破了脸,撒起泼来:“殿下自管打死妾身好了,殿下为何不问问妾身为何讨这种药来?还不是因为殿下你!因为妾身自嫁入这太子府就独守空房直到今日,有谁知道我的痛苦!殿下可有为我想过?!我讨了那药来,只是想让殿下对我好一点,有何过错!”
太子气得冷笑,“听你如此说倒是本宫的错?好好好,今日本宫就让你尽享男欢女爱之乐,本宫听闻戍边将士甚苦,为国杀敌、铠甲凝霜,近日有报因边疆艰苦,军中军伎奇缺,本宫慷慨无私今夜就送你去军伎大营,以为劳军,岂不是两全其美?军中男子个个生龙活虎、年轻俊朗,爱妃定会喜欢。来人呐!准备车马行李,即刻将云侧妃送至军伎营!不得延误!”外面似乎有声音回应。

这个命令将云良玦吓得面如土色,直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良岫闻言也是吓得不轻,虽心里一阵阵迷糊,仍然强打精神揪住太子的衣袖,用尽所有的气力拉扯,拼命地摇头,希望太子收回成命。

太子见状便摆手让侍从退下,“岫儿果然是个善良的,正因你如此善良,才让那无耻之徒羞辱算计。”

“我该怎么处置你呢?”太子对磕头不止的云良玦道:“本宫看着岫儿的脸,倒没有觉得哪里丑陋恶心,可是本宫一想到你,便会觉得恶心欲呕,以至于毛骨悚然。”

太子叹口气,“好歹你也是宰相府的大小姐,出身尊贵、饱读诗书,难道那些教你与人为善、严修女德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么?虽本宫知道云宰相并不支持本宫继承大统,但本宫却敬他品格端高、为人正直。他却生了你这样一个好女儿,真是玷污了他的好名声。”

跪在地下的云良玦此时大气也不敢出。

“本宫在城外百里有一处封地,山林茂密、清静幽雅,那山上有一座千年古庙,是个庵堂,你便去那里带发修行,忏悔罪过,让佛法洗净你肮脏灵魂。本宫饶你不死,这也算是给了云宰相一个面子。”

云良玦虽千个万个不愿意却再也不敢说什么了,相较于送往军伎营劳军,去深山古刹修行已经算是天大的恩典了,她哪里还敢反驳?

“来人!速将这个贱妇拉走,不要脏了本宫的眼睛!今夜先将她锁进柴房,明日将她打发走!”

几个婆子领了命,闯进来将云良玦从地上拉起来,拖得拖,拽的拽,把个腿脚发软几乎走不上路来的云侧妃弄出了屋子。得势之时从未宽待体恤下人,如今失了势,谁不想上来踩一脚解解恨?

此时,屋内只剩了良岫与太子二人,太子将怀中女子细细端详,见她的容貌并不美艳却清秀耐看,原本一贯清醒理智的眼神,在药物的作用下温柔而迷离,给人一种错觉,以为她正注视着的是她最爱的人。

那白皙面颊上的一道泛出淡淡金色的红色印记,俨然是一只振翅欲飞的凤凰!难道她真的是传言中的凤随寄主?

太子不禁陷入沉思:自己很久以前就听府中门客谈起过凤随寄主之事,甚至有谣言道,父皇为九弟龙云漠赐婚的宰相府嫡女,常年戴着面纱,丑陋不敢见人的云良岫便是凤随寄主。若果真如此,父皇此举当是别有用心,欲让九弟取代自己成为太子继承帝业。自己却从未当真,虽父皇与先皇后十分恩爱,对九弟也是宠爱有加,然而江山社稷岂容儿戏?这皇储之事怎可随意更换,让人心思变、朝政不稳?

话说回来,其实自己并不是那么喜欢这个皇位,得一人相爱,得一川山水,与相爱之人隐于江湖对于自己来说才是最美好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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