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爷仰天大笑,其余几名大汉都哈哈大笑起来。
林觉皱眉道:“你们是这里的囚犯么?谁给你们的胆子在御史台大牢里胡作非为?便不知王法么?”

熊爷哈哈笑道:“小子,这大牢里老子便是王法。老子要你怎么做你便得怎么做,否则的话,我打的你满地找牙,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可知道上一个和你一样硬气的人是什么下场么?断了三根肋骨,还被灌了两泡屎尿,最后还是不免乖乖的伺候我们。进的这里来,便叫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小子,乖乖听话,我们快活你也快活。倘若不听话,我们一样快活,你却不快活了。哈哈哈。”

林觉眉头紧皱,这几个人算是这牢里的黑恶势力了吧,不过这应该是被纵容和豢养的专门用来逼供官员凌辱践踏官员自尊的地方。据说很多地方的大牢之中都以囚犯来控制囚犯,纵容他们在牢中横行霸道,欺凌他人。只要囚犯不闹事,便达到了目的。而这一切发生在御史台大牢之中,而且手段如此无耻卑劣,却是林觉真的不敢相信的。他无法想象方敦孺居然纵容这样的事情在大牢里存在,对这样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举动,甚至利用这些黑恶势力为己所用的行为,再一次刷新了方敦孺的底线。

在林觉看来,方敦孺已经彻底黑化,已经开始做出一些不计廉耻道德。不计后果的事情了。

“小子,本来我们晚上才会动手的,可是你已经成功的惹恼了爷爷们,爷爷们打算现在便让你尝尝滋味。你是自己主动,还是老子来强迫你?”熊爷冷声喝道。

林觉皱眉不答,恍若未闻。熊爷怒道:“你是没把老子们放在眼里是么?给老子过来,好好的给老子舔棒子。”

那熊爷伸手过来便来抓林觉的胳膊,林觉手一缩,叫他抓了个空。熊爷怒骂一声,踏步上前,一巴掌朝着林觉的脸上呼来,口中骂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林觉一撤步往后退去,熊爷笑骂着上前来,双手张开将林觉堵在栅栏和墙壁的夹角处,叫道:“兔儿爷!跑个什么?你能跑哪儿去?”

林觉被他这一声兔儿爷彻底激怒,也不答话,上前一步一拳朝熊爷的胸口冲来。熊爷哈哈大笑道:“哎呦呦,还反抗了,有意思。我喜欢反抗的,够刺激。”

嘴上说话,手上却没闲着,将一只铁拳攥起,迎着林觉那只白生生的拳头便击打而去。他是故意如此,以硬碰硬。他自信自己一拳便可将对方那只白生生的拳头给打烂,最起码也得打的他断几根指骨头。所以迎着对方拳头便去了。

但是他却忘记去细细的观察对方的那只拳头。在双拳相抵的刹那,林觉指头上似乎闪过一道刺目的光芒,这光芒一闪而没,熊爷发现有异时已然来不及了。

“啊!”熊爷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他的整个拳头被一根数寸长的铁刺刺穿。从拳面刺入,直从腕部刺出。三棱形的铁刺尖端涌出大量的黑血,熊爷整个人差点痛的晕倒在地。

那是林觉随身携带的一种叫做‘指虎’的防身器具。林觉武功不行,所以靠着的便是花心思打造的一些防身的器具。当初去龟山岛时,林觉利用王府的资源给自己打造了一套家伙什,除了逆天的火器王八盒子之外,便有一套钢甲结构的软刺护甲,外加有刺无刺的两种指虎。在去龟山岛的大船上,不知天高地厚的马斌便跟林觉打了一架,结果一拳打在林觉身上的软刺护甲上,差点连手都废了。林觉也用指虎将马斌的后槽牙差点打飞。

那之后,除了王八盒子火枪之外,林觉永远带在身上的便是这指虎了。钢架软刺甲太榔槺,冬天穿的臃肿倒还能穿在里边护身,其他时候根本就穿不了。另外也太重,穿在身上行动太不便。林觉可没有怕死到无论何时都穿着那套钢甲的地步。火器倒是关键时候都携带在腰间,但出入衙门之中,平日的日常里那东西是不可能随身携带的。两只火枪挂在腰间也无必要,更显累赘。

唯一随时能呆在身边的便是一枚指虎。林觉改进了尖刺指虎,将之以精铁打造成一枚三指精铁簪的模样插在发髻之中。这样既方便携带,又不会惹人注意。今日林觉明白这些家伙不怀好意,早就将指虎取下来戴在手上。尖刺握在手心里缩在袖子里,没人看的清楚。但当打斗起来,便是出人意料的凌厉杀器。

林觉吃准了熊爷这种人的心思,自己柔弱的外表总给人一种可以霸凌的感觉。自己挥拳反击,对方要么是托大挺着身子故意挨一拳,要么便是挥拳迎击。这是打斗之中最为羞辱人的方式。很明显,当初的马斌和眼前的这位熊爷都吃了自大的亏。

拳头在半路上的时候林觉将尖刺翻出,熊爷就算发现也躲闪不及了,于是尖刺结结实实的刺穿了熊爷的拳头。这一下破皮断筋,切肉碎骨,直通通的将对方的拳头刺了通透。

“啊!”熊爷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左手捧着右拳大叫起来。林觉一击得手,岂容对方反应,毕竟对方还有数人在旁虎视眈眈。于是撤拳上步夹颈几个动作一气呵成。虽非武技高强之辈那般行云流水,但在对方遭受重创的情况下,却也不容对方反抗。待周围众人反应过来时,林觉已经单臂挟持熊爷的脖颈,滴血的三棱尖.刺抵在了熊爷的喉头。

“老实点,否则,小爷送了你的狗命!”林觉冷声喝道。

旁边几名大汉和其他监牢里的囚犯此时才反应过来,惊愕之后爆发出一阵惊呼之声。

“放开我老大,狗.娘养的找死么?”几名大汉纷纷呵斥道。

林觉喝道:“退下,谁敢上前一步,便送了他的性命。”

林觉手上用力。三棱尖.刺刺进熊爷脖颈数分,渗出鲜血来。熊爷滴血的手颤抖着,疼痛让他的脸变了形,但他也明白此刻决不能轻举妄动,否则自己怕是真要将命送在此人手里。

“还不给我退下,你们想我死么?快退下。”熊爷大声叫道。

几名汉子连忙退后,熊爷是他们的头儿,他们不敢造次。熊爷被制,投鼠忌器,那是不能轻举妄动了。

“兄弟,有话好说,千万不要乱来。”熊爷叫道。

林觉冷笑道:“我不会乱来,倒是你叫他们不要乱来才是。否则我手一抖,你便没命了。”

熊爷忙道:“不会不会,他们不会乱来。你手千万莫抖。我们可没想要你的命。你倘若杀了我,你也得偿命。所以千万不要冲动。”

林觉左右看了看,见周围监舍里的人伸着脖子朝这边瞧,他并不想闹得动静太大,倘若将郑喜他们招来,那可是麻烦事。于是拖着熊爷往里边墙角走。那里光线暗淡,其他监舍的人看不清楚。说话小声些,他们也听不清楚。

“熊爷,开个玩笑,不要见怪。你这一声喊也太夸张了些。”林觉故意大声叫道。

熊爷和其余几名汉子不知林觉是何意,林觉低声道:“郑喜带着狱卒只要一出现,我便捅穿你的脖子。”

熊爷忙道:“啊哈哈,没事没事,闹着玩罢了。我吓了一跳。”

旁边监舍的犯人一个个伸着脖子死命的瞧,却突然听到这样的对话,虽然满头雾水,但也也觉得没什么意味了。于是纷纷满头问号的缩回牢房深处去。

待人声停歇,林觉低声啐骂道:“你们这些狗东西,还想凌辱你家小爷,也不打听打听小爷是谁。你们是没想要我的命,可是那比杀人还要可恶。被你们凌辱的人恐怕不少吧,便是杀了你们也是除了祸害。”

熊爷忙摆手道:“冤枉,冤枉。我们可都是规规矩矩的,从没干过伤天害理之事。适才那都是说出来吓唬人的。我们可从来没做过哪些恶心之事。那不过是……不过是嘴巴上吓唬别人,逼着那些不合作的人就范罢了。”

林觉皱眉道:“当真,我怎么听着你像是在骗我?适才你们可不是这么说的。”

“真的真的,没有半句虚言。”熊爷忙道:“若有半句虚言,你杀了我便是。那些都是他们叫我们吓唬这里的囚犯的。”

林觉皱眉道:“说清楚些。”

熊爷动了动被贯穿的手哀求道:“这位兄弟,能不能让我将手掌包扎包扎,不然流这么多血,我会死的。”

林觉看了一眼那只手,三棱.刺创伤的伤口最利于放血,这伤口若不处理,恐怕确实要出人命。这熊爷满头大汗脸色发白,显然极为疼痛而且有流血过多的征兆了。

“你来,给他包扎包扎。”林觉示意一名大汉道。

那大汉忙连声答应着,扯了一块布条过来,不知从那里弄来半瓶酒浇在伤口上,然后用力的包扎好伤口。包扎的过程中,那熊爷大呼小叫不已,痛呼不已。林觉皱眉疑惑不已,这几个家伙看上去凶神恶煞,却不料如此脓包,当真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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