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别去了,我已经派人盯着那里几天了,没有任何人……”秋月喊道。
“我不信,我不信!”穆轻轻现在根本冷静不下来,她脑海里那些混乱又捕捉不到的画面,让她已经心神俱裂。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你骗我,轻扬不会丢下我,他答应过我的,这辈子都不会再离开我的!”

穆轻轻忍住痛哭的冲动,擦了眼泪,起身就要往外走。

“这是什么地方?”穆轻轻这才想起来问秋月。

“这里是个山洞,离雪族所在的山谷还有一段距离,外面冷得很,你衣衫单薄,不能出去。”秋月拦住她,“就算要去看,也得穿好衣裳。”

穆轻轻看到自己那件狐裘还完好无损地放在一旁,问:“你还把我的狐裘带来了?”

“当时就放在你们歇息的床上。”秋月道。

穆轻轻抓着那狐裘,眼泪又涌出来,这是凤轻扬送她的,说是他当年亲手猎的狐狸,命人做了狐裘大衣,她一直没舍得用。

穆轻轻披上狐裘,对秋月道:“我要回去看看,你说我昏睡了这么久,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必须回去,也许能想起什么来。”

穆轻轻站起身,忽然觉得头有点疼,她摸了一下后脑勺,发现那里有一块凸起的包,她好像是被人重击了后脑。

“怎么了?”秋月问。

“我好像被人打过。”穆轻轻皱着眉头。

秋月摸了一下,道:“肿起来了,我给你上点儿药吧。”

“不,不用了……也没有很严重。”穆轻轻摇头,她现在一心惦记着凤轻扬,没有耐心处理伤口了。

秋月担心地看着穆轻轻,道:“雪族这次的事情不简单,轻轻,我还是陪你一起去吧。”

穆轻轻却悄悄往身后挪了挪,她变得不敢相信秋月了,雪族和赫托人的恩怨,让她没办法把秋月从这个事情中排除在外。

她的确忘了一些事情,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处处警惕。

“秋月,我想一个人去。”穆轻轻道。

“那不行,太不安全了。”秋月摇头,“虽然现在是大白天,但不代表那里很安全。”

穆轻轻看着秋月,忽然想到容初是跟着秋月一起走的,便问:“秋月,小初呢?你走后见过他吗?”

秋月眼神黯然,摇摇头,道:“没有。”

“没有?”穆轻轻愈发觉得古怪,“他是跟着你一起离开天都的,难道不是找你去了吗?”

“他来找我了?”秋月惊讶得很,“可我没有见过他啊。”

“这就奇怪了,他若不是找你,为什么会离开天都呢?”穆轻轻皱了眉头。

秋月怅然若失,道:“他可能并不是为了找我,只是不想留在天都了,他从很早之前就说过,不习惯王府的生活,也不喜欢当秦王,他习惯了自由自在的日子,也许又回了南岭。”

穆轻轻也不说话了,也许容初也不想让秋月为难吧,他找过来,必然还是要面对那一份无法释怀的仇恨。

穆轻轻对秋月道:“我去了。”

“公主,无论如何,我都要跟你一起的。”秋月坚持道。

穆轻轻只好随她,两人上了马,直奔山谷而去。

依然是空无一人的山谷。

穆轻轻凭着记忆找到自己那晚下榻的屋子,门口有一滩已经干涸的血迹,她脑袋一痛,却并没有想起什么,只隐约听到脑海里有段飞羽的喊声。

她又走进屋子里,里面非常乱,床塌了,椅子倒了,秋月指着一处不起眼的箱子,道:“我就是在那里发现你的。”

穆轻轻打开那口箱子,里面果然染了不少血。

“为什么我都不记得了呢。”穆轻轻很痛苦地抱着自己的脑袋,“出了什么事儿?一定是遇到了很强大的敌人。可是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秋月看她那么难受,把她拉起来,道:“公主,您别逼自己了,你的脑袋受了重创,肯定是那一部分记忆没了,但这肯定是暂时的,慢慢会想起来的。”

“我得联系铁鹰,还有我爹。”穆轻轻知道自己一个人处理不了这么大的事情,这里没有尸体,说明他们都没有死,只是被抓走了。

秋月点头,道:“嗯,现在这个情况,我也一头雾水,我带来的人才十个,也不够用。”

穆轻轻记得,凤轻扬说过会联系铁鹰和段景旭的,只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有回应。

可是穆轻轻没想到,她等来等去,等到的却是唐小葵。

唐小葵的脸色很不好,苍白而颓废,像是一瞬间就老了很多似的。

“婆婆,怎么就你一个人?”穆轻轻的预感大大的不好。

唐小葵一见穆轻轻就落下眼泪来,道:“还好……还好你还在,我真怕来了这里,一个人也遇不到。”

“发生什么事了?”穆轻轻心惊胆战,她真的怕再听到更糟糕的消息。

可现实往往是残酷的。

“你爹出事了。”唐小葵眼泪抑制不住地往下掉,“我们的人都被抓了,我是拼死逃出来的,把你给我的那些毒药都用完了,要不是为了带蕴儿逃出来,我……”

穆轻轻问:“蕴儿呢?”

“我一路在逃,不敢带着他,就把他放在了唐门的分部里,我师兄会尽快去接他去唐门。”唐小葵道,“轻轻,你可知道,我们的敌人是谁?”

“谁?”穆轻轻问。

“朝廷,换而言之,就是皇帝。”唐小葵说出了一句穆轻轻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答案。

穆轻轻下意识地就摇头,道:“这不可能,父皇怎么会害我们?”

“那些人虽然没有穿官服,可是却瞒不过我们,他们的确是朝廷的鹰犬,你看这个!”唐小葵拿出一块牌子,上面赫然是只有皇家才能使用的龙纹,这令牌穆轻轻也不陌生,正是生肖卫的令牌,虽然不是十二生肖的高阶令牌,可也的确是生肖卫。

白马和花蛇就有这样的令牌,后来他们俩脱离了生肖侍卫,才交还了。

穆轻轻难以置信地倒吸一口凉气,问:“你从哪里拿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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