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旭咳嗽了一声,道:“飞羽,少说几句吧,切记一切行动要以秋月姑娘的安危为重,我可不想最后接回来的是个死人。”
段飞羽这才笑着道:“义父放心,我定会小心的,可是……我也不能保证她毫发无伤哦,那就太为难了,毕竟也不知道抓走她的是什么人,喜欢玩什么手段。”

“段姑娘,你只要不趁机落井下石,那就万事大吉!”凤轻扬听了段飞羽的话,便觉得她可能会借机报仇。

段景旭也看着段飞羽,似笑非笑。

段飞羽看了段景旭的眼神,头皮都发麻了,她还是对自己的义父有所了解的,要是真惹毛了他,那后果非常严重。

就像上次她擅自对穆轻轻动手,他就故意给她设了个套,让她失去一切支援,被困秦王府,吃尽苦头,如果秦王和凤轻扬再狠一点,她就死翘翘了。

段景旭都不亲自惩罚她,而是放任她自生自灭,她们这种刀口舔血的人,谁在外面没有生死仇敌呢?要是脱离了皓雪楼的保护,下场必然很惨。

这也是进了皓雪楼的人,没有人敢擅自脱离和背叛的缘故,除了来自皓雪楼的审判和惩罚,更惨的是仇家的打击报复。

段飞羽一想到这一层,忙道:“义父,您放心,我绝不会乱来的,我定以秋月姑娘的安危为重,确保她不少一根手指头。”

段景旭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道:“嗯,这件事你要是立了功,从前的事儿就可以一笔勾销了,该给你的,一样不少。”

段飞羽一听,喜上眉梢。

虽然她回了皓雪楼,段景旭明面上原谅了她,没有实质性的惩罚措施,可是大家都知道,段飞羽失宠了,也大概率被排除在继承者的行列,她虽然还是挂名的堂主,可其实手里已经没有了实权,而段景旭要求她跟随来天都,表面亲近,其实是方便就近监控,让她失去了很大的自主权和自由。

此时段景旭做出这个承诺,代表段飞羽可以翻身,回归堂主该有的姿态,也还有继续竞争楼主的资格。

“是,多谢义父!”段飞羽再度郑重单膝跪地,抱拳相应。

凤轻扬看了一眼段景旭,心想,他这个岳父大人,深谙御下之道啊,这份心机和手段,难怪能不坐镇皓雪楼的老巢,也照样掌控整个皓雪楼。

他手底下那八大堂主蹦跶得再厉害,他似乎都不以为意,反而乐得旁观,看他们互相厮杀,要是有人做出超越他忍耐限度的事情,他才会出手干涉。

简直跟养蛊似的,堂主本就是从一批优秀的孩子中选拔出来的顶尖八人,而他要从这八人中选择一个继承者,那就是要这最顶尖的八人继续厮杀,最终获胜的那个,才有资格从他手里接下皓雪楼吧?

他肯给段飞羽机会,恐怕也不是因为他多么爱惜这个义女,而是他舍不得放弃一个经过多年精心培养,成长到了这个地步的手下。

因为段景旭对待段飞羽的态度,和对穆轻轻差别实在是太大了。

他对穆轻轻是毫无保留地关爱,对段飞羽,则是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让她对他是又敬又怕又依赖。

段飞羽立刻热情地对凤轻扬道:“你说吧,要我怎么配合你,我可先声明,我做事的方式你不能干涉,其他的都听你的。”

“好,你过来看看地图,然后你的人负责这些地方,相信这里都是你们的人游刃有余的地方,然后我会给你令牌,确保你们遇到官府之人时能不受阻挠,但是你不能滥用啊,给我惹了麻烦,我是不会答应的……”凤轻扬开始给段飞羽布置任务。

段飞羽很聪明,很快就明白了凤轻扬的意图,道:“我明白了,你放心……我肯定会给你惊喜,如果人在我负责的势力范围被抓到,那就算我头功,是不是?”

“是,岳父大人会对你论功行赏的。”凤轻扬道。

段飞羽笑靥如花,道:“那我就先走一步了,调集人马还需要一点时间,毕竟我们的人都很松散。”

“嗯,尽快吧。”凤轻扬道。

段飞羽又离开了。

凤轻扬也对段景旭道:“岳父,那我也走了,府里就拜托你了,轻轻也拜托你了。”

“说什么话呢,轻轻是我女儿,要你拜托什么?快走吧,尽快收网,我是厌烦了这些人总来骚扰轻轻。”段景旭摆摆手道。

凤轻扬当然也厌烦了。

他也不知道对手到底是谁,可既然对方已经出招了,他就绝对会接下来,而且一定要把对方打得再无还击之力才行。

铁鹰也迅速收到了凤轻扬的诏令,无极宫如今焕然一新,经过修整,剔除了一些心怀不轨的,现在上下一心全部都是凤轻扬的死忠。

一收到来自宫主的命令,铁鹰自然立刻响应,迅速调集人马,从那条暗道直发天都。

可以说,现在天都除了朝廷的人,整个都在凤轻扬的掌控之中,哪怕是交给段飞羽的那一部分,凤轻扬也没有掉以轻心,也派了人手渗入其中,负责监控,好防备段飞羽的人乱来。

几乎是地毯式的搜索在无声无息之中展开了。

官府的人明面上松松垮垮地搜索,咋咋呼呼的,最多也只能吓唬那些小老百姓和市井泼皮,小偷小摸,倒也没有引起多少水花,更不可能靠他们找到人。

容初这边也在拼命地找,可是王府的人毕竟能力有限,他们接到凤轻扬的指示是尽量保证容初不发狂乱来,至于找人,并不依靠他们。

已经两天过去,容初依然没有收到任何秋月的消息,他的情绪也越发暴躁,常常爆粗骂人,但是大家都能理解他的心情,依然陪着他没日没夜地搜查。

好在这样的体力消耗,让容初也没有力气再发飙了,只是还不肯放弃寻找,也不愿意回去休息,整个人看起来既狂躁又萎靡,比初来天都那个满身匪气的他还要让人害怕。

最后终于支撑不住,在大街上昏了过去,王府的人怕他继续折腾,直接将他扛到了公主府里,知道只有公主才能制得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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