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对,凭什么我受这么多的折磨,晏无悔却能够逍遥自在?还要嫁给肃亲王,她不配!”上官琴恨恨地道。
绿珠松了一口气,道:“是的,所以您必须要扳倒王妃,取而代之,想办法除掉晏无悔,为灵犀小姐,为老爷和夫人报仇。”

上官琴重重地点头,道:“你说的对,我不能自怨自艾,不能自暴自弃,我要振作起来,我要让她们都死的很惨!”

“小姐,您能这样想,奴婢就放心了,奴婢一定会帮您的,老夫人临终前嘱托奴婢的,奴婢绝不会忘记,希望小姐也不要忘记。”绿珠握着上官琴的手。

上官琴眼泪婆娑,道:“绿珠,幸好有你,你还陪着我,我什么都没有了,可将来我们什么都会有的!”

“是,您什么都会有的,该您的,您都要讨回来,不管是辰王妃的位置,还是晏无悔的命!”绿珠比上官琴显得更加野心勃勃。

上官琴问:“楚芳芳要是生了个儿子,往后这辰王府也就没有我的地位了,她容不下我,我也容不下她。”

“小姐知道就好,不过奴婢却觉得,她要是生个儿子也是好事。”绿珠道。

上官琴惊讶地问:“你刚刚还说不好,现在怎么又说好了?”

“母子平安自然不好,可去母留子却是对小姐最好的结果,小姐膝下无子,若是这孩子没了娘,这王府里最有机会抚养小世子的自然是小姐您,您有了世子,离王妃的位置,可不就一步之遥了吗?”

绿珠倒是会盘算,也的确够狠毒。

上官琴目光里多了几分惊喜,道:“绿珠,你真是聪明极了,我从前怎么都没发现你竟然这样聪明呢?”

绿珠害羞地笑道:“因为从前小姐凡事都有主意,用不着奴婢,现在小姐因为接连遭受打击,心灰意冷,奴婢才不得不为小姐多考虑一些。”

上官琴听了,越发感动,道:“绿珠,我不会亏待你的,你能在这样的时候还对我如此尽心,我必然会好好待你。”

绿珠道:“只要小姐好,奴婢就好,奴婢的荣光全系于小姐一身。”

“好丫头,不过楚芳芳十分谨慎,我们怎么才能安插进人去呢?”上官琴问。

绿珠从袖口中掏出一枚棕色的瓷瓶,道:“这是夫人交给奴婢保管的,说将来小姐可能用得着。”

“娘给你的?是什么?”上官琴接过来问。

绿珠道:“因为小姐不能生育了,可是夫人还是希望您能有个孩子,所以便想着将来若是哪个身份低贱的侍妾有了身孕,小姐您能用这个药,去母留子,从小就养着,自然会和小姐一条心,和亲生的也没区别了。”

上官琴感动不已,道:“娘竟然为我考虑的这样长远,我……我对不起娘,她和爹落难,我竟然半分也帮不上忙,我不配为人女。”

上官琴说着又泣不成声。

绿珠叹息道:“夫人此生只有你一个女儿,不疼你能疼谁呢,小姐不必太伤心,只要您将来有出息,夫人泉下有知,也就心满意足了。”

上官琴哽咽道:“我一定不会辜负娘的期望,我再也不会自暴自弃了,我一定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上官琴信誓旦旦地握着那只小瓷瓶,那不只是断送楚芳芳性命的毒药,更是她翻身的希望。

可是上官琴并不知道,绿珠和她的行动都在别人的眼里盯着。

晏无悔第一时间就收到了线报。

因为严密监视着上官琴,所以绿珠和她的对话,被一字不落地记录下来,传递给了晏无悔。

“郡主,您觉得这件事,我们要不要管?她打算去母留子,和您不伤害孩子的初衷并不违背。”蓝月心中是赞同袖手旁观的。

晏无悔目光有些犹豫。

她想到了当初第一次找楚芳芳,说起要助她嫁给凤之辰的时候,楚芳芳说的那番话。

楚芳芳是爱着凤之辰的,和曾经的晏无悔没什么不同,都是一根筋,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

她如今志得意满,即将生下她和凤之辰的第一个孩子,必然处于兴奋和焦虑的矛盾中吧?

可是她又如何料得到,已经有人开始算计她和她的孩子了呢?

“郡主,您还在想什么?这件事本就与您无关,楚芳芳若是还像从前一样对您,咱们倒也可以提醒她一下,可是她却联手上官琴要置您于死地,要不是凤姐替您挡了灾,如今您还有命活着吗?”

蓝月很着急,她绝不希望晏无悔心慈手软。

不伤害孩子,蓝月赞同,祸不及无辜。

可是楚芳芳并不无辜,而又不是晏无悔想要动手害死她,她们实在可以看着上官琴动手。

晏无悔叹息,道:“我只是想起了从前的事情,那时候我们都还小楚芳芳,上官琴,还有我,我们年纪相当,她们因为是皇亲国戚,所以时长进宫,我们也曾有过一段没有芥蒂的单纯岁月。”

她不相信人性本恶,无论是她还是上官琴、楚芳芳,都曾年少过,也都曾善良过。

后来她们爱上了同一个人,选择了不同的路。

再后来,浸染了利益得失,彻底失去了本心,再也没有肆无忌惮,毫无负担的 欢声笑语了。

尔虞我诈,仿佛成了平常。

就连她不也变成了现在这样,为了目的,开始不择手段算计别人了吗?

“郡主,您就是心太软了。”蓝月道。

晏无悔道:“放心,这一次我不会心软了,我也有我要守护的人和事,我也有我的私心,为了这份私心,我也要逼着自己狠起来。”

蓝月惊喜问:“郡主是打算不管了吧?”

“由着她们两个斗去吧,我们只管看着,上官琴只要得手了,证据留下来,留给那位柳姑娘。”晏无悔已经想到了下一步该走的棋。

蓝月欣然点头,道:“郡主能够为自己谋算,这才是正确的,一味地善良,只会让别人以为您软弱可欺。”

“你说的没错,其实从小太后就在教我这样的道理,可我总也不想学会,我那时候单纯地认为,只要我不害别人,别人也不会来害我。”晏无悔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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