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霄当然知道,晏无悔一听了这个消息,必然会立刻好起来,因为她本就不是真的病了,是那个蠢女人自己给自己下了药,硬生生把自己给折腾的死去活来。
凤九霄想到晏无悔那惨败的脸色,就觉得心头冒火。

可是一想到她听到不用再去和亲时的傻样,嘴角又忍不住微微上扬。

而此时晏无悔的心绞痛又再度发作了,虽然比第一次要轻微一些,但仍旧疼得她如同在油锅里一般煎熬。

为了不让蓝月和秋月担心,她把人都赶出了屋子,一个人在房间里硬撑着,也不敢叫出声来,怕她们会闯进来看见。

得咬牙挺住,如此病下去,不出半个月,大夫们就会通通束手无策,宣布她活不过半年。

只有这样,才能打消皇帝的念头。

晏无悔死死咬住被子,汗水和泪水混在一起,她也分不清了。

“无悔……无悔……”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在喊她,晏无悔努力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个稍显模糊的轮廓,因为太疼了,所以视力都有些涣散了。

“无悔,是我啊,凤轻扬,你怎么了?”凤轻扬紧张地问,把晏无悔从床榻上抱起来。

晏无悔摇头,道:“没事!”

“还没事,你都疼成这样了,还嘴硬,走……我带你走!”凤轻扬看她这副快要死的样子,哪里还能坐视不管。

他本来是想过来看望她一下,没想到就碰到这样的情景,着实叫他心疼。

“不……不行!”晏无悔忍着疼拒绝。

凤轻扬可不是个听话的人,看晏无悔这般痛苦,还一个人待在屋子里,怎么也不可能让她在这里熬着等死。

他也顾不得郡主府里的侍卫们,直接从窗户跳出去,将晏无悔扛在肩膀上,准备翻墙逃跑。

他一个人倒还容易走脱,可是抱着晏无悔,动作也不能那么敏捷,加上晏无悔正经受着心疼的折磨,虽然极力隐忍,还是难以克制地发出了闷哼声,惊动了府里的侍卫。

“什么人?”跳出来两个暗卫。

凤轻扬知道不能恋战,直接放出几枚毒镖,那两个暗卫也不是吃素的,连忙用剑挡了一下。

凤轻扬又掏出一枚小黑丸,往地上一砸,顿时冒气一阵黑烟,趁着黑烟迷惑了那两个暗卫的视线,凤轻扬迅速带着晏无悔跳出了郡主府的院墙。

暗卫大喊一声,郡主府的侍卫们通通翻墙追了过去。

凤轻扬暗骂这些侍卫难缠。

“你……放下我!”晏无悔觉得自己意识开始涣散了,她不能昏过去,否则肯定要被凤轻扬带走。

凤轻扬道:“你别说话,我带你走,给你治病!”

“我……不能走!”晏无悔心中着急,此时也没有多余的力气给凤轻扬解释太多,她只想让他放自己下来。

凤轻扬却并不听她的,看她这般痛苦,一边带着她跑一边道:“我那里有很好的大夫,可以为你治病,你别怕!”

出了郡主府不久之后,凤轻扬的人也来接应了,他跨上马,朝着西凉河去了。

晏无悔痛的浑身抽搐,终于不敌痛楚,昏倒在了凤轻扬的怀里。

郡主府的人很快就追了上来,拦截住了凤轻扬的去路。

凤轻扬知道在京城里不能闹出大动静,便对他们道:“你们家郡主病了,我带她去救命的,你们要是不想让你们主子死,就通通让开!”

“郡主病了自然会有大夫给她治疗,不需要你多事,你究竟是什么人?敢擅闯郡主府!”

最先追到凤轻扬的,是凤九霄派到晏无悔身边的几个暗卫,说话的正是乐恒,风来一手培养起来的得力手下。

凤轻扬道:“要是你们请的大夫有用,她还至于这么痛苦吗?你自己看看,人都昏过去了!”

凤轻扬的眼里充满了焦急。

乐恒皱了眉头,凤轻扬将晏无悔的脸露出来,人虽然已经昏迷了,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也汗湿了,看起来十分狼狈和孱弱。

乐恒当然知道晏无悔生病的事情,可是任由陌生人将她带走,这是决不能犯得错误,否则他回去必然要接受严厉的惩罚。

“郡主交由我们带回,如果你那里有好大夫,可以派来郡主府为郡主治病,总之……今日我是不能让你把郡主带走的!”乐恒坚持道。

凤轻扬气得骂道:“你这个死脑筋,难道你们家郡主的安危不是更重要吗?我又不会害他,你回去跟凤九霄说,他会知道是谁把你们郡主带走了!”

“那就更不能让你带走了,你就是凤轻扬吧?”乐恒终于意识到了凤轻扬的身份,风来有嘱咐过,一定要严防死守,避免凤轻扬再找机会接近晏无悔。

凤轻扬见对方识破了他的身份,也就不再隐瞒,道:“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今日看来是不能善了了!”

乐恒将剑指向凤轻扬,道:“放下郡主,我可以放你离开!”

“果然是肃亲王府调教出来的人,单枪匹马也这样嚣张!”凤轻扬勾起一抹张扬的笑。

乐恒道:“单枪匹马,也绝对不会让你过去!”

“那就试试看!”凤轻扬将晏无悔稳稳抱住,手里的鞭子朝着乐恒甩过去。

“主上,您先走,这个人交给我!”凤轻扬的手下上来盯上了乐恒。

凤轻扬道:“不可恋战,郡主府的人很快就会赶到!”

“属下明白!”

乐恒看对方也气焰嚣张,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似的,脸色一绷,就朝着凤轻扬攻过去。

凤轻扬的手下上前拦截住乐恒的攻击,给凤轻扬制造了空挡,让他先行离开。

凤轻扬顾念晏无悔的身体,自然不能久留,策马绕过乐恒,朝着西凉河的方向而去。

乐恒如何能够放他离开,也顾不得身前有人挡路,就朝着凤轻扬追。

凤轻扬的手下却难缠的很,大喊一声:“你的对手是我!”

乐恒生怕晏无悔被带走了,吹响了口哨,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几个人,都身穿布衣,如同街边的贩夫走卒,无甚特别。

乐恒一声令下:“跟我去追郡主!”

“是!”

几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布衣,一瞬间都露出了肃杀之气,朝着凤轻扬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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