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别紧张,搞得我也心慌了,放心,我一定会谨慎再谨慎,小心再小心的!”晏无悔安抚道。
景阳公主不好意思地道:“怪我,我太紧张了!”

“没事儿,我看时候也差不多了,郡主该醒了,我去看看她,你就在门外待着,别让她见到你!”晏无悔道。

平宁郡主大概在心里还对景阳公主有些怨念,所以见到景阳公主就会情绪不稳,但是晏无悔对她而言却是无害的,不会刺激到她。

景阳公主点头,两人又返回了平宁郡主的屋子。

晏无悔进去之后,郡主还没有醒来,晏无悔让蓝月帮忙点上了安神香,晏无悔又取出有助于安神的药油给平宁郡主擦了太阳穴。

没一会儿,郡主就悠悠转醒了。

她看到晏无悔的一瞬间,目光有些惊讶,但很快就变得呆滞起来。

晏无悔没有错过这一丝变化,她忽然有种感觉,平宁郡主是不是在装疯卖傻?

“郡主,你醒了?”晏无悔柔声问道,她没有把自己的发现表现出来,也许是她看错了呢?

平宁郡主没有回答她,就呆呆地看着晏无悔,眼神也没有焦点。

晏无悔轻轻帮平宁郡主揉着头,道:“觉得好点儿没有?心能够静下来了吗?”

平宁郡主还是一言不发。

“我知道你心里很痛苦,所以才会变成这样,可是你认为这样值得吗?”晏无悔问,小心地看着平宁郡主,她脸色没变化,可是晏无悔却明显感觉到她的太阳穴跳动了两下。

这是情绪变化的表现。

晏无悔认为她装疯的可能性更高了。

晏无悔不动声色,继续试探,道:“我去见过季星朗了,实在没什么特别的,论容貌,不及十七叔十分之一,你说是不是?论才华,我实在看不出他那儿有才,论人品……他冒充救你性命的人,欺骗你的感情,这可不是好人品……”

晏无悔将季星朗给从头到脚批判了一顿,平宁的情绪好像越来越激动,眼看着她就要爆发了,晏无悔按住了她,道:“好了,郡主,你别装了,大吼大叫地挺累的,你刚刚已经被我用了安神宁气的药,就算你真的疯了,也没有力气再发疯!”

平宁郡主眼神一冷,瞪着晏无悔。

晏无悔低声道:“你娘她们都在外面,我们说话小声点儿,她们听不见,我知道你也是不得已才会装病,但是你得告诉我,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

平宁郡主咬着下唇,看了一眼晏无悔身后的蓝月。

“蓝月,你出去,找个借口将景阳公主和其他人带远一点,我和郡主要说话!”晏无悔心领神会,让蓝月走。

蓝月出去之后,晏无悔才道:“现在可以说了!”

“那么多大夫都没有发现我再装,你怎么发现的?”平宁郡主不甘心地道。

晏无悔笑道:“他们有谁敢接近你?你那么疯狂地闹腾,人都给你吓到了,还有心思观察你是真疯还是装疯啊?”

平宁郡主有些羞愧,道:“我也没办法,只能这样了!”

“为什么要这样呢?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你不想面对?”晏无悔问。

“季星朗被抓了,十七叔知道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围场的事情我又牵涉其中,我去天牢的事情也被人发现了,我担心牵连父母,只能装疯卖傻!”平宁说出了真相。

晏无悔点头,又问:“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呵呵……”平宁苦笑了两声,“我和我娘据理力争,我怪她不让我和季星朗在一起,我不顾一切逃出家去想和他共赴生死,可却发现到头来,只是我一厢情愿,多么可笑呢?”

“你没办法面对这样的情况,觉得很丢面子?”晏无悔问。

平宁摇头,道:“面子算什么,我连命都可以不要,又怎么会在乎面子呢?我只是觉得自己太可笑了,我不想面对自己而已!”

“明白了!”晏无悔道,“可逃避不是办法,你让你娘为你担惊受怕,你怎么忍心呢?”

平宁郡主道:“这样也是为了她好,如果韩氏拿着我的把柄威胁她,她就完了!”

“放你出庆国公府的人是韩氏?”晏无悔问。

“除了她还有谁呢,我知道她不安好心,可我当时只想去见季星朗,顾不得那么多了!”平宁郡主满脸懊悔地道,“她知道我和季星朗的关系了,她肯定会好好利用这一点来钳制我和我娘的!”

“所以你装疯,让她没机会利用你,对嘛?”晏无悔问。

平宁郡主点头。

晏无悔叹息道:“虽然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你这样做,其实得不偿失,她虽然受宠,但终究也是国公府的一个妾,说难听点儿,就是你娘和你爹的奴婢,这样的人能翻出什么浪花来?你们要是倒霉了,她只会更倒霉而已!”

平宁郡主摇头,道:“你不了解那个女人,她的心机手段都太狠了,你以为她现在还只是个妾,就小看她,就等着被她害死吧。她这两年在国公府里收买人心,许多下人都投靠了她,就连我娘身边都有她的眼线!”

晏无悔一惊,问:“这事儿公主知道嘛?”

“我原先也是不知道的,要不是这次出事,她竟然把我的事儿了解得一清二楚,我都不知道她这样厉害。而且能够在我娘派的人手里,轻而易举地将我放出去,还能打通天牢的关卡,你觉得这是个妾室能办得到的吗?”

平宁郡主的话,让晏无悔不禁感到惊骇,没想到那个看起来柔柔弱弱,一副小白花样子的韩氏,竟然有这样的本事。

“你也感到惊讶了吧?她绝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我甚至怀疑……”平宁郡主的眼神变得惊恐起来。

晏无悔问:“怀疑什么?”

“她背后一定有个人,还是个很厉害的人,她从接近我爹开始,可能就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阴谋!”平宁郡主脸色严峻地道。

晏无悔也觉得不简单了,问:“我一直都不知道,这韩姨娘到底是什么来头,你跟我说说,她和你爹是怎么回事儿,又是如何进得国公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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