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动作,一点也不温柔,甚至还显得有些粗鲁。
手落在他身上的时候,没轻没重的,也不怕自己的力度过大。

苏晨夏就是拿他当正常人在看待,没把他当伤患在特殊照顾。

顾景寒那么高傲的自尊,和他相处的时候,把他什么都当正常人,或许才会使得两人的相互更和谐。

景行怔怔盯着这样的苏晨夏看了好一会儿,心里的防备,松懈了些。

苏晨夏帮他把澡洗着洗着,冷不防地捏了他结实的臂弯一把。

然后,缓缓吐出一句,“不挺结实的吗?”

体质一直那么好的他,就连坠机这样的事故都能活下来,苏晨夏不相信他的腿伤真的没法治好。

景行不知道她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唇角微微地抽了那么一下。

苏晨夏迅速把他把澡洗完,又帮他穿起了浴衣。

景行似乎很不自在,本能地想避开,刚有冲动,却被苏晨夏硬把身体板正,继续帮他穿。

两年多的夫妻,她为他做这些事,一点也不脸红,景行的底裤,甚至都是她帮他套上去的。

景行盯着埋着头,专注在帮自己整理浴衣的她看了好一会儿,心里说不出的不是滋味。

苏晨夏没看他,帮他把衣服穿好后,出去又翻箱倒柜地帮他找起了擦腿伤的药。

什么都为他做完,景行上床后,她却没睡,而是去了楼上的书房。

她上去做什么,景行并不知道。

这个点已经十一点过,苏晨夏却把自己一个人在书房里关了很久很久。

门反锁着,她先给盛时羽打了个电话,问了景行的腿伤具体情况,又打开笔记本,帮在网上寻找起了治好他腿伤的办法。

苏晨夏甚至搜索过,历史上有没出现过坠机伤了腿,被治好的案例。

她还查了很多,把世界上各个国家这方面有造诣的医生都查了,顺带了解了下所有出名医以前医治好的病人的情况。

盛时羽说,景行的腿已经没有重新站起来的可能。

但是,苏晨夏不愿认输。

她的顾景寒,那么骄傲的一个男人,曾经被所有人高高仰望着的帝王,怎能接受腿上突然永远有疾?

而且,顾景寒本身就是个创造奇迹的人,她相信在他身上,还能看到更多奇迹。

不管怎样,没到最后一刻,苏晨夏不会放弃。

她没敢让景行知道她在暗地了解这方面的医学,怕他知道了高傲的自尊心受挫,晚上一个人闷着在书房关到两点多才下的楼。

下楼后,她本来想着的是,如果景行觉得和她同床,太过煎熬,今晚她可以睡客厅。

哪知,下楼时却发现,他却已经先在客厅的沙发上躺好。

苏晨夏失神地盯着微弱灯光下这样的他看了好一会儿,心里特别的不是滋味。

这个点实在太晚,没和他坚持,苏晨夏去卧室后就安静地睡了。

她头天晚上睡得晚,第二天醒得却很早。

醒来的时候,景行已经先她醒来。

坐在床边,他在盯着她看,似乎是想说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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