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五章 回不去了
不对!这个时候不应该赶紧想办法逃脱吗?怎么会想到他?

官七画眉头一皱,赶紧甩甩头将脑中的杂绪抛开,开始思考起办法来。

一行人从殿中出来,没有走几步便来到了一辆马车的跟前。

于公公正立在那车旁等候,一见官七画的面容他眸中的担忧才渐渐散去。

“好了?”

这话是问那些嬷嬷的,嬷嬷们见状自是赶紧恭敬地回答道。

“是,已里里外外都洗干净了。”

于公公闻言点点头,甩了甩手中拂尘。

“那就扶上车,送去陛下那吧!”

“是!”

嬷嬷们齐齐应答,然后便将服了迷药已经有些昏昏沉沉的官七画扶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在幽长的宫道上行走,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终于在御政阁的跟前停下了。

御政阁是西凉国历来国主处理政务之地,亦是帝王平时休息的寝宫。官七画被她们搀扶着下了马车,被外头寒冷的夜风吹了吹这才又从昏沉中找回来一点神识。

抬起半睁的眼睛,官七画望着殿门前那书写着‘御政阁’三个大字的牌匾,唇边忽而弯起一道苦笑。

平日里来来往往这么多回,她还真没想过居然有一日自己是以这样的姿态被送到御政阁来。

即墨冰啊即墨冰!这是要逼着她将他们之间仅有的一丝情谊都斩断吗?

不容官七画多想,沿着她平日里走过的道路行过庭院,那些嬷嬷们并未进御书房而是将官七画带着走向了建在御书房之后的那座华丽的宫室。

那便是即墨冰的寝宫了!

这座寝宫官七画只在白日里来过几回,却依旧还记得那宫室内奢华的装饰,但是除了那些浅显之物别的她却没有留下一点映象。这回又是在夜里被她们送进这宫里,光线太暗,她掀起眼皮望着四周的景致却只瞧见那挂满殿中的金色纱帐,一层一层将这室内裹住,闷得人脸呼吸都难。

几人将手软脚软的官七画扶进寝宫,见殿室中无人便一齐将官七画放置在了殿内的那张大床上。

待放下了大床两边的帘子,官七画便再也瞧不见那些嬷嬷的脸了。

只听得殿内响起她们的脚步声,不过片刻便朝着殿门的方向而去了。

看来,竟是连这些嬷嬷都走了!

官七画不知道自己这一刻到底是该紧张还是害怕,但奇怪的是在她的心中却根本就没有这两种情绪。

她望着眼前这一袭金丝纱帐,眼底只余一抹惋惜。

可惜,她以前一直都将即墨冰视作一个任性的弟弟的!

可惜,发生了这样的事,无论结果如何他们之间终究是回不到那纯粹的时候了。

感伤完了,官七画深呼一口气,慢慢地挪动着自己的手臂,拔下了自己头上的一根簪子。

换了衣服,自己身上的大部分东西都被收走了,如今就只能靠她自己看看能不能拼着智力与他周旋一二了。

算算时辰,大约应该已经过去一个时辰左右了吧!只要撑到大丫来寻她,她才有可能逃脱。

如此想着,官七画慢慢地合上了双眼。

几乎是在她刚刚将簪子藏在身下之时,外头便忽然传来一阵开门之声。

官七画并未睁眼,只闭着眼睛,屏着呼吸听着一阵脚步声慢慢地从外头而来最后停在了她的床跟前。

一阵轻风吹来,似乎是有人将床帐掀了开来。

官七画的手心之中渐渐渗出薄汗,然后,她便听得即墨冰的声音在近处响起。

“官七画!”

果然,一切都是即墨冰在搞鬼。

虽然她一早就知道了,但是听别人说还是没有真正面对即墨冰之后的那种震撼。

毕竟看以前的即墨冰她也从来都没有想过,他居然也能做出这种强占民女的事情。

外人的气息渐渐靠近,官七画的呼吸绵长,很快便察觉到自己的脸颊之上忽而传来一阵微微的冰凉。

仿佛是谁在用手抚摸着她的脸颊。

官七画本是想靠着装睡拖延一下时间,但是突然被人这样一碰,心底却自然而然地伸出抵触抖了抖身子。

于是,这一抖便暴露出了她还醒着的事实,官七画见此也不在继续装下去了。

猛地睁开眼睛,官七画抬起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静静地望着眼前脸上还残存着错愕神情的即墨冰。

她朝着他笑了笑,“即墨冰,居然真的是你。”

女子的唇角虽弯起,但是那眼中满含的却是如冰雪一般的寒光。

还不等即墨冰开口,官七画便又继续说了下去。

“哦,不对!如今,我又怎能唤你名字呢?我该唤你,陛下!”

这一刻,饶是即墨冰瞧不出她眼中的寒意,想必也听出了她话中的疏离吧!

果然,此话一出,即墨冰那俊美的脸上顿时便生出一片青灰来。

他低头,一双眼定定地瞧着官七画。

“官七画,这是你逼我的!”

如此强行将她弄来却不是他的本意,他原本想着,只要将官七画紧紧地攥在自己手中自己可以慢慢地让她忘掉那个凤溪国皇帝。

可是此次凤溪国的使臣前来却着实令他感受到了危机。

那日,他本不想官七画前去接风宴的,是秦思雨那个蠢女人自作主张为了讨他欢心居然将官七画也叫来了。等他发现不对之时,官七画却已然在长廊与凤溪国使臣说上了话。

而后,那使臣却又日日与官七画走的这么近,想必是已经知道了官七画的真实身份了。

见到了国内失踪已久的准皇后,他不可能会不向自己的主子禀报。说不定现在,那写着实情的信已经在路上了也不一定。

未免到时候凤溪帝向他要人,他只能想到这一个法子,只要在凤溪帝寻来之前让她成为她的人,有了正式的名分他才可以光明正地留下官七画。

于是,这才有了今夜这一出。

当然,这等浅显的道理不用他明说官七画也是猜得到的。

一面感叹着当年个任性的少年怎地变成了这样一幅不折手段的模样,官七画一面冷笑出了声。

“我逼你?我如何逼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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