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长生宫的刺客应该也不熟悉此地的地形,这番远去了想必短时间内也不会再找到这个地方来。
如是想着官七画放下了心,手中那紧紧握着的弯刀也稍微卸了些力。

终于将心神都放到眼前这对夫妻的身上,官七画神色有些缓和,朝着那男子道。

“你们不必太过害怕,我不会伤你们的性命的,只要你们帮我几个忙,事后我必会好好地感谢你们。”

“那,姑娘,你要我怎么做才能放开我的妻子?”

放开?她自然是想放开这个已经害怕得在发抖的妇人的,她若是一直与这夫妻俩在这对峙还怎么腾出手来救治地上的阿塔木。

可是,她却又不敢轻易放手,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若是她随意放开了那妇人他们两个联合起来对付她该怎么办。

思来想去,官七画只得点点头慢慢地松开了那女人的衣领。携着她往前挪了两步,同时在他们都看不见的地方她迅速将手伸进衣袖中,暗暗地拿出了一根银针。

“好,放开她就放开她。”

官七画如是说着,将那弯刀缓缓地给挪了开来。然就在那女子惊喜之下正要往自己家男子那处跑去之前,官七画迅速出针,令银针在那女子的脖颈上扎了一下。

顿时,尖锐的疼便在皮肤上蔓延开来,那女子尖叫一声窜了出去带着害怕的神色扑进了自己丈夫的怀中。

而那男子亦瞧见了官七画方才的小动作,不由得抱紧了自己的妻子,有些气急败坏地望着官七画。

“你,你这是干什么?我们不是都按照你说的去做了吗?”

官七画收回银针,朝着那男子微微一笑。

“我说过我不会害你们的,方才不过是给你家夫人下了点毒,等会儿我们安全离开了我自然就会亲自将你夫人身上那毒给解了的。”

说完,她便再没有理睬那抱做一团的夫妻俩,自顾自地来到阿塔木的跟前蹲了下去。

“你,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

那男子也是又气又急,回过神来之后赶紧搂着自己的妻子仔细地看了看。

“云娘,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对劲。”

那妇人一张脸惨白惨白的,伏在自己丈夫的怀里嘤嘤地哭着,一面哭还一面道。

“我也不知道啊!有点头晕,还有些疼!”

如是,经她这样一说,那男子也搞不清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了。不过俗话说得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为了保险起见他最终还是勉勉强强地相信了官七画的话。

“没事了,没事了啊!待会儿她给帮你解开的。”

他抱着自己的夫人,立在旁边小声地哄着。

而官七画听了,却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地笑了笑。

其实她被阿塔木拘禁了这么久,身上哪里还留有什么毒物,拿出银针来也只不过做做样子罢了。

那女子一看就是个胆子小的,被她这样吓唬一道就算身上并没有什么不舒服她也能给自己想象出些许不舒坦来。

正好,也就帮着官七画圆了谎。

官七画这下终是放了心,全心全意地将自己的精力都放在了阿塔木的身上。

一面诊了脉,官七画将自己的针包从衣服里取了出来一一摊在了地上。

虽然他们不许她在身上藏匿毒物,但是也许是以为这细小的银针伤不了人,所以这银针还终究是给她留下了。

这也亏得阿塔木之前没有将她的银针收走,不然今日就是她可能也救不了他了。闲话不多说,为了缓解毒素在他身上扩散的速度,官七画赶忙给阿塔木施了针。等他的情况终于稳定了些下来之后,官七画则又威胁着那个男人将阿塔木搬进了他们房间

,安置在了床上。

但是这毒仅仅靠银针可根治不了,安顿好了阿塔木,官七画又让那男子从隔壁借来了笔墨写下了一张药方子交给了那男子。

“拿着这药方去城里的药房抓药,速度一定要快,而且路上也不要被别人发现了!”

那男子看看自己那缩在房间角落了不敢言语的妻子,面露难色。

官七画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妻子的安危,没办法只能又出言安慰了他一顿。

“没事的,你去给我买药了我还能欺负你夫人不成?不过你若是还不赶快去,让我耽搁了救人的时机,恐怕到那时候遭殃的不止是你的妻子还有你自己了!”

官七画说这话时眉眼弯弯,唇角还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那模样活脱脱一个俏丽的少女。然那好看的少女嘴里说出来的却是威胁的话语,看的那男子头皮发麻。

他不敢再耽搁,赶紧伸出手接过了官七画递来的药方子。

“好,我去,我这就去。”

回头望了一眼自己的妻子,他转身便要往外面走,然人才刚踏出去一步便听得身后官七画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等等,还是我拿银子给你吧!”

是了,她要的可是最好的药材,看这房子朴素的模样想来这夫妻俩恐怕也不是十分有钱。

还是让她自己出了这钱吧!

官七画说着,一只手从阿塔木的衣领中探了进去,摸索着将他怀中装着银钱的荷包给掏了出来。

她也不晓得这肃城的药价到底几何,但是为了保险她还是从里面摸出来两个银锭子交给了男人。

“快去!”

那男子点了点头,拿着沉甸甸的银子与药房便出了门去。

留下官七画坐在床沿上,一面照看着阿塔木,一面还得时时看着那边那男子的夫人到底还活着没有。

见她一副吓坏了了模样,官七画撑着脑袋实在忍不住了便对她道。

“你也不用这么害怕呀!我要是打算要杀你们,你以为你们还能活到现在吗?”

谁知她这话一说完,那胆小的女子不但没有觉得宽慰,那小身子竟是抖得更加欢快了。

这下,官七画也不敢再逗她了。

在房中等了将近一刻钟,那男子便抱着怀中的药材急匆匆地从外面赶了回来。而后,得了药材的官七画又尽己所能地使唤起了这夫妻俩,又是烧水又是熬药,等她终于将阿塔木从鬼门关拽回来外头并不算暖和的太阳也已经往西偏斜了很长一段距离

了。放下手中的药碗,官七画抬手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眼看着阿塔木的脸色已经褪去了那骇人的苍白渐渐泛出了些淡淡的红润,她终是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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