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无梦,等睡到晌午的时候官七画醒了过来。
本以为阿塔木还是会像之前那样自己忙自己的,鲜少来管她们。谁晓得等午饭之后,阿塔木居然在一天之中第二次出现在了官七画的面前。

“你,给我出来。”

此时的官七画吃饱喝足正在屋内与两姐妹聊天消食,然才悠闲了这么一小会儿房门便被人毫无征兆地推了开来。

阿塔木出现在门外,理所当然地唤她出去。

但想到清晨他对她的轻慢,官七画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回头瞥他一眼,开了口,但是身体却没动。

“阿塔木?你又来干什么?”

见她一副吊儿郎当完全不想理会他的模样,阿塔木微微皱了皱眉头,面色不善地走了进来停在官七画的跟前。

“你,跟我出去走一趟。”

“走一趟?走去哪?”

之前还未证实她身份的时候阿塔木就将她看的很严了,现下她更是值当一万两黄金,他居然还敢要她出门?就不怕她跑了?

想到这,官七画挑眉,不解的目光落在阿塔木的脸上。

只见他面色沉静,倒没有再同她废话,而是直接伸手将她从椅子上提了起来。

“废话真多!”

说着,阿塔木拎着官七画瘦弱的手臂,直接便将官七画往门外拖去。

“姐姐!”

旁边的大丫和二丫见着这一幕,双双吓得面色惨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想要来阻止阿塔木将她带走。

然旁边一直立在门口处监视她们的守卫们反应倒是极快,一个闪身来到两姐妹的跟前,一人一个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喂,阿塔木,你到底搞什么鬼。”

官七画一面要以眼神安抚焦躁不安的大丫和二丫,一面又忍不住在阿塔木的掌中奋力挣扎。

当然,她那力气自是比不上阿塔木,就这般在两姐妹担忧的目光中她不过片刻便被阿塔木拎出了房间。

“嘭”地一声脆响,身后的房门被紧紧闭上,阿塔木看着眼前那还在扒他手指的官七画脸上浮现一丝无奈之色。

“放心,你值这么多钱,我不会轻易让你出事的。跟我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听了他似是而非的解释,官七画心里这下就更没底了。

“地方?带我去?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莫非是陆老爷那万两黄金出了什么差错,阿塔木一怒之下要对她做什么泄恨?

然这问题才刚问出口,官七画便不由分说地被阿塔木拽着手臂带出了客栈的大门。

一汇入熙熙攘攘人群涌动的街道之上,官七画便听得阿塔木在她的耳旁道。

“去城里寻个画师,给你画一幅画像。”

“画像?”官七画被他拖着跌跌撞撞地朝前走,“你怎么想起来要给我画一幅画像了?”也不知怎地一入人流阿塔木的心情好像也仿佛忽然一下子便好了许多。心情好了人自然也就更有耐心了,面对官七画的追问他亦没有隐瞒,而是大发慈悲地原原本本地应

了她。

“你以为你爹爹那万两黄金是能这么轻易得来的吗?他回信了,说一定要我将一幅你的画像送去给他,他看过之后确定你是他女儿,他才肯出那万两黄金。”

“哦!”

果然无奸不商啊!面对自己女儿的安危,陆老爷居然还能将事情想得这样的全面,不愧是当过皇商的人。

想到这,官七画那一颗心倒是渐渐安稳了下来。只要陆老爷愿意救人那便好了,即使她并非真正的陆茗香但是她也不怕被陆老爷认出来。毕竟,陆老爷也是清楚她身份的人,若是他心有疑虑必然会将此时禀明萧辰云,

这下萧辰云不就知晓她的下落了么!

官七画唇边展露出一丝久违的笑容,然那笑都还未蔓延至眼底她便被前面的阿塔木狠狠一拽险些摔到地上。

“快些走,你们中原女人真是,磨磨蹭蹭的。”

阿塔木的脸上尽是不耐烦,身材魁梧的他就像老鹰拽着小鸡一样将官七画拎着往前走。

这会儿官七画自是再笑不出来了,只得认命地抬起了头,小跑着跟上!

很快,二人便从人流中行了出来往城中一条小道而去。

官七画望着周围那越来越冷清的街道,不由得心生疑窦开口问道。

“找画师需要来到这么偏僻的地方么?”

阿塔木本是不想理她的,但是想到这位大小姐现在身值万两黄金,嘴唇抖了抖最后还是带着不耐烦的姿态回答了。

“我有一位好友就住在这附近,他亦是画师。”

“哦!”

这下官七画才放下心来,继续跟着他走。

此时已临近冬日,虽然日头还挂在天上,但街道上却是寒风瑟瑟。

方才在主街上人多,还感受不到这风的寒冷。然现下到了空旷的地方这风一阵一阵地刮在身上,很快便吹散了周身的温暖带来专属于寒冬的冰凉。

官七画身上的衣物单薄,裹在她那同样单薄的身体上其实并不能抵挡住如今这阵阵袭来的寒冷。不过一会儿,她便被冻得嘴唇微微发白了。

然即便如此,官七画也不好意跟阿塔木说她冷,只能暗暗搓了搓自己的手,紧缩了些身子。

但官七画却不知晓,她这一系列的小动作早已被阿塔木尽收眼底。

瞥见她苍白的唇瓣抖动,阿塔木忽然开口。

“你怎么了?”

官七画哪料到他会突然来此一问,猛地抬头,望了他一眼。

“没,没什么。”

看看人家,一身衣物穿的如此厚实,再看看自己一路上风餐露宿不说身上穿的居然还是从阿娜那借来的单薄旧衣。

官七画心里万分的不平衡!

但是即便心中郁闷,官七画还是没有趁机叫苦,谁叫她现在是阶下囚呢!阿塔木这个人性子阴晴不定的,她还是不要给自己惹麻烦了。

官七画懒得同阿塔木叫苦,可熟料阿塔木却只怔了怔片刻就将官七画的心思给猜了出来。

“你冷?”

见他都看出来了,官七画眨眨眼睛顺势也就不装了。

直言道,“嗯!冷有什么办法,反正在某人眼里我们就是那专门捋毛的羊,只要活着谁管活成了什么样啊!”“你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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