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午后还带着些阳光的炽热。
熙熙攘攘的朱雀大街之上,陆家的土豪金马车载着官七画缓缓地朝宫里驶去。

官七画不得不说,这有后门走的人,就是好啊!

像以前她和萧辰云,明明是坐着马车进宫的到了宫门前还不是要被侍卫们轰下车然后自己苦哈哈的走。

但是今日陆老爷和她同乘一车入宫,他只亮了个脸那些侍卫便放了行,专门换了赶车的宫人前来直接就牵着他们的马车入了宫。

看的官七画一愣一愣地,险些就没出息地直接问了出来。

互相面对面坐着,陆老爷似乎也看出来了官七画眼中的疑惑,正好还有时间便同官七画小小地解释了一番。“这入了宫门之后,离开宴的主殿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按规矩原本是说无论是王公还是贵族都需要下车步行的。不过我陆家虽是商贾,但祖上也是当年随着凤溪国先祖一同打江山的。先皇说要善待我陆氏

一门,所以陛下便下了一道旨意,说我们陆家之人进宫面圣可以乘车驾。但是陆家世代单传,到了我这一脉,已然就只剩下我这一房。”

被他这样一说,官七画倒也明白了。

从前便听闻坊间的人说起过当年凤溪国先祖杯酒释兵权的故事,没想到当初叱咤风云的陆将军的后代如今竟然混成了商贾。

不过即便是商贾,人家也是京城第一商呢!

倒也算是还不错!

正在官七画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这些的时候,马车缓缓驶过幽长的甬道终于抵达内宫。

这回的宫宴是皇后娘娘监办的,叫做迎春宴。

这年春节才刚过去没多久,立春便随之来了。

常人道春季是个好季节,正是世间万物欣欣向荣之际。凤溪国一直都有迎春的传统,而这宫里的迎春宴也是年年都在办。

只是这宴会不是什么十分大型的宴会,陛下和皇后对旁人说起来都称之为小宴。

只会邀请一些皇室中人,某些朝中重臣,和京城中一些顶尖的文人雅士。

正所谓从布衣到官场,从平民到皇族,取的便是普天同庆的好寓意。

但是这规矩到底只是规矩,经过这么多年的变化,这迎春宴的故规矩渐渐的也变了味道。慢慢地就成了凤溪国中各界人士证明自己地位的存在。

因为迎春宴邀请的人少,所谓物以稀为贵所,所以每年这个时候,谁要是谁能得一张迎春宴请帖来着迎春宴上逛上半日,都够出去吹嘘整整半年的。

当然,虽说这迎春宴上一席难求,但是陆老爷可是个有后台的人,有国相大人在他想要参加这个宴会也简单。

这不,今日她不就进来了。

等官七画到达宴会地点之时,御花园内已然来了不少人。

四处皆是人影,映着那花树上挂着的各式花灯,人美景也美。

跟在陆老爷身后走进了园子里,官七画抬起一双水眸一面往前走一面不动声色地在人群中搜寻着,似乎是在找什么人。

不过这园子虽大,但是人有多少依旧是一目了然,所以也并未费多大的劲,官七画便看到了那个她想看到的人。

就在离官七画不远的地方,那一棵盛放的桃花树下,站着好几个美人。

其中一个,便是她那阔别多日了的‘好姐姐’官清颜。

而那个立在她身边,正回过头来朝官七画张望的女子,自然就是袖月了。

隔着面纱,官七画弯起唇角朝着那袖月笑了笑。

但也许是前几日官七画给她的映象实在是太深了,两双眼睛对上袖月却仿佛突然受到了什么惊吓,赶忙别过了脸去。

官七画失笑着收回目光,转身便跟着陆老爷走了。

之前她还在担心自己让袖月去给官清颜下毒她会下不了手,但是今日一见,这女子倒还有几分魄力。

明明自己心里对官清颜恨之入骨,但是脸上这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倒是装的挺像。

俗话说的好,咬人的狗儿不爱叫。

越是能够隐忍的人,在面对自己仇人的时候就越心狠。

只要给她们一丁点能报仇的希望,她们就绝对不会放弃。

就这样跟着陆老爷进了殿室之中,前面的陆老爷想了又想最后还是回过头来低下声音对官七画道。

“官姑娘,你别忘了,今日我们是一定要将那东西交给陛下的。官姑娘,你应该将它带进来了吧!”

官七画自然知道他话中的东西指的是什么,点了点头,指尖在广袖中探了探摸到了那只檀木的盒子。

“放心,我可不是那种不讲信用之人,该做的我会做的。”

虽然研究了这么多天,她还是没有弄明白那续命蛊的奥秘。但是目前却已然不能再拖了,纵是心中如何不舍,她也还是得将那东西交出去。

而听到了官七画肯定的回答,陆老爷终于算是松了口气。

“好,好,官姑娘待会儿记得配合就好!”

适巧这时迎面走来一位身穿官服的男子,官七画与陆老爷也适时了终止了交谈。

二人做出一副父慈女孝的模样,相携着走进了殿中。

而一进殿中,迎面而来的便是一阵阵浓郁的花香。

这迎春宴因着迎春的主题,所以即便是殿内也有宫人摆上了不少春花。

这里一枝桃花,那里一枝梨花,花簇用薄薄的轻纱围了起来看着花姿绰约平添了几分雅趣。再和着殿中四角点上的香炉,那花香就像活的一般,直钻入人鼻间。

欣赏过美景,官七画与陆老爷就被宫人们领着来到了自己的席位上。

等二人双双坐下,陆老爷才在官七画的耳边悄悄道。

“待会儿宫宴进行到一半会有宫人拿着信物前来,你到时候就装作身体不舒服和那宫人一起去偏殿休息。到时候,你就只需要将东西交给他就行了。”

走了这么久官七画也有些渴了,一面喝着桌上的茶水一面对陆老爷说。“这东西不是给陛下的么?为什么还需要这么偷偷摸摸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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