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太子妃娘娘素来宠爱袖月娘娘,每日每时都爱将袖月娘娘带在身边,那么这点小事对于你来说应该不难。只要你将这东西每日放一点进官清颜的茶水里,不出三日,定会有成效。”
“什么成效?”袖月原本安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抖动,似乎是想要伸手来拿,但是其后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又硬生生地止住了这个念头。

想来,她心中还是在忐忑吧!

当初她可是以贴身侍女的身份跟着官清颜嫁入太子府的,对官清颜服从的意识已经根深蒂固很多年。现在要她做出那等谋害官清颜的事情来,她心中会有犹豫那才是最正常的。

一眼看穿她的心思,官七画转了转眼珠,复又伸手将那瓷瓶往她所在的地方推了推。

“自然是对她官清颜没有好处的成效。”

官七画微微一笑,深色眸中透露出来的冷意便令袖月瞬间便明白了这瓷瓶的分量。

这定是毒药无疑了!

眼前这位陆小姐,竟然要她亲自动手毒害自己曾经的主子,如今的主母!

袖月心中一凉,眸光陡然变得尖锐。

“你这是要我诓谋害太子妃?”

“这怎么能说是诓呢?”官七画撑着脑袋,匍匐在圆桌的边缘笑意融融地看着袖月。

“袖月娘娘不是也恨那个官清颜恨之入骨吗?你这么容易便被我一张小纸条给哄了出来,难道不是因为你报仇无望,无路可走吗?”

官七画要利用她达到自己的目的,自然是不能一点功课都不提前做好。

如今她也算是初回京城,想要仔细地查自然是不可能,但是稍微打听出来一点有用的信息,对她来说也是不难的。

如今陆府二老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官七画只不过去了陆夫人房中陪她聊了一会儿天,便成功地将这一条有用的线索给套了出来。

陆夫人虽然是个商人的夫人,但是因为陆老爷和国相那边的关系,她也算是京城贵夫人圈中的一员。

于是她现在才能知道,原来这袖月同官清颜之间还是有血仇的。

这血仇,是一个孩子。

话说,当初袖月不知怎么地便爬上了太子萧齐钰的床,但以她侍女的身份,若是官清颜不肯让她抬妾她也是没有做主子的希望的。

但是这个袖月也算是个肚子争气的,在太子殿下临幸过她两个月之后竟然奇迹般地被查出了身孕。

所谓母凭子贵,这一下就算官清颜再怎么不肯,太子殿下为了自己的孩子出生的名正言顺,也只能进宫请旨了昭然帝,将袖月抬成了自己房中的妾室。

袖月也算是得到了自己的想要的,从官清颜身边一个可怜巴巴的侍女摇身一变成了太子府中的一个主子。

但是这样的好日子却不长,将军府大小姐官清颜又是什么货色,心狠手辣又肆无忌惮的大小姐一枚。以她的性格,又怎么会放过这个趁着她不注意勾搭上了自己丈夫的侍女。

在知道袖月因为怀了萧齐钰的孩子被抬上妾室之后,直接便带了几名自己当初从将军府中带出来的侍卫冲到袖月的住处,二话不说便给人家喂了落子药。

于是,这还未成型的孩子就这样化作一滩血水从母亲的肚子里流了出来。

太子殿下本来就对爬床而来的袖月不是那么的喜欢,在知道她腹中的孩子已经救不回来了之后也就不怎么搭理她了。

一边是丈夫不搭理,一边是主母穿小鞋,这袖月在太子府中的日子现在是过得水深火热啊!

“你都知道了!”

此时的袖月脸上已经没有了丝毫的血色,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自己当初那个苦命的孩儿,连着她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有些狰狞。

“你知道这些又如何?你觉得我会这么蠢,一定会按照你说的去做吗?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也和官清颜有仇吧!你想将我当做一颗棋子用来对付官清颜,你做梦!”

是了,她是恨官清颜恨到入骨,可是她也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能力是完全撼动不了官清颜的。

想当初自己被她灌下落子汤失了孩子,她也曾经想要去求太子殿下做主,为她失去的孩儿讨回个公道。

可是太子是怎么说的,他竟然拒绝了她,原因竟是因为官将军在朝中对昭然帝施压。昭然帝亲自同太子说了,让他不要因此记恨自己的妻子。

不但不能讨回公道,竟然还不能记恨那个将她孩子杀死的罪魁祸首!

官清颜她凭什么这么嚣张?

不就是因为她官家大小姐的名号吗?

可事实也是这样,她反抗,她不忿,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帮她。

所有人都忌惮着将军府的势力,所有人都劝她安分守己,忘掉那个失去的孩子。

根本没有人理解她……

久而久之,她也就学乖了。

日日跟在官清颜的身边,做出一副唯唯诺诺痛改前非的样子。

终于令官清颜重新接纳了她,让她在她身边伺候。

因为她无比清晰的明白,只有这样她才有机会绊倒官清颜。

但是另一方面,她也知道,她可以在暗地里给她下绊子,但是她却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做出那等毒害主母的事情来。

她想要的是有朝一日将官清颜死死地踩在脚底下践踏,而不是付出自己的生命和她一起同归于尽。

所以,眼前这位陆大小姐竟然就这样拿出一瓶毒药要她将它下到官清颜的饮食里。

她怎么可能会这样做。“袖月娘娘这话说的可太满了,你怎么知道,你一定不会这样做呢?”官七画仍旧保持着笑意,虽然蒙着面纱,但只单看那一双如月牙般弯弯的眼睛也能明白地教人知道,她现在的轻松。“袖月娘娘难道没有

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动不了了吗?”

官七画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戳了戳袖月的脸颊。袖月一时间突然听见她这样说还有些懵,而等她迅速反应过来,想要伸手拍开官七画那根手指之后,她才猛然发现。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