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的豪言壮语,长林嫂也只当是个笑话,随口一笑。
看她这副表情,我有些不愿意了,问他是不是信不过我,她说不是,是有李富贵在一天,我就休想当上干部,捞钱的买卖他才不会让给别人呢。

想起李富贵对我的所作所为,我心里这个气,差点就脑袋一热把他黑大家伙赔偿金的事说出来。

可无凭无据,单凭我一句话,村民们会相信我吗?若是最后没有搬到李富贵,反而被他记恨上的话,那我在龙泉村可就真的没有容身之地了。

心情有些烦躁的我没有再和长林嫂扯这些,而是起身回家了。

因为下雨,我是什么也干不成,只能百无聊赖的在炕头上躺着,喝水,发呆,胡思乱想。

雨整整下了三天,才放晴,而我也足足在家里憋了三天,至于村里的寡妇们则是打了三天的扑克,什么升级啊,保皇啊之类的。

天气放晴的当天下午,闲的慌的我,溜达到了小卖铺,看松芝等五个娘们在打保皇。

看了没多会儿,便看到一辆崭新的黑色小轿车进了村子,最后停在了李富贵家门口。

原本我还以为是乡里的领导来了呢,结果车门一打开,李富贵一家人走了下来。

松芝等人虽然在打扑克,可在车子进村的那一刻,她们的注意力便被车子吸引了过去,看到李富贵走下车后,她们就是再傻也知道,这是李富贵换的新车。

虽然我们都不认识这是啥牌子车,可仅凭感官我们都肯定这车一定不便宜。

李富贵往他家搬着东西,来来回回跑了三四趟,看的大家伙一阵羡慕嫉妒恨。

李富丽在帮他哥搬完东西后,也提着两个袋子,带着米蛋回他家了。

五个老娘们叨叨几句后,便继续打着她们的保皇,而我们几个闲人则围观着,找着乐子打发着时间。

不多会儿,我便看到李富贵的老婆桂香扭着腰,昂首挺胸的朝着小卖铺走了过来。

几天不见,这桂香像是变了个人一般,穿着一身小西装,就像乡里信用社的那些柜员一般,给人一种精明干练的感觉,不仅如此,她还把头发给烫了,染成了棕色,猛的一看,我差点没有认出来,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城里人呢。

我被桂香的变化吓了一跳,其他人同样也愣在了当场,尤其是松芝连牌都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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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桂香?”妇女主任爱平疑惑道。

“大家伙打牌呢。”桂香炫耀的甩了一下头发后笑着说道。

“你真是桂香啊,你不说话,我都不敢认,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城里人呢。”红霞道。

“啥城里人,红霞尽逗我。”虽然嘴上谦虚,可她的动作却一点也不谦虚,故意摆弄了一下手上的大金镯子。

“我没有看错吧,这是金镯子?村长给你买的?”傻乎乎的红霞眼放精光道。

“嗯,我说不要,他非要给我买。”

“这得不少钱吧?”

“不多,才两万多块。”

“两万多?”一听她手上戴着镯子居然值三头牛后,在场的女人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一个个羡慕的要死。

“桂香,村长又换车了?这是什么车啊,得不少钱吧!”和我一起看打扑克的副村长李常亮问道。

“听富贵说是什么大众,我也不懂车,好像十几万吧!”

“十几万?”一听他家车值十几万后,所有人都羞愧的低下了头,唯独我心里冷哼了一声。

别人或许不知道她金镯子和那辆车的历来,但我知道,那是用死人的赔偿金买的,所以我心里没有羡慕,只有鄙夷。

在大家面前狠狠的炫耀一番后,桂香这才喊松芝给她拿袋馒头,拿瓶酒,称点花生米。

期间,桂香又有意无意的把衣服里的金项链也亮了出来,故意炫耀给大家看。

看着又是金手镯,又是金项链,还打扮的跟城里人一样的桂香,红霞有些酸溜溜的说了句,桂香你打扮成这样再下地干活可配不上你的身份啊。

哪知桂香笑着说道,俺家富贵在县城里买了套楼房,我才没时间下地干活呢,还得去盯着装修买家具呢。

一听到李富贵在城里买了楼房,在场之人更加羡慕的不行,就连李常亮的眼中也全是羡慕嫉妒之意。

践踏完我们的内心后,桂香踩着高跟鞋回家去了,留给我们一个富婆般的背影。

农村人,生活条件原本都差不多,再富也富不到哪里去,然而今天桂香的举动却伤到了大家伙的心,尤其是女人的心。

同样是女人,人家踩着高跟鞋,戴着金首饰,不用下地干活,还住进了城里,而她们却整天泡在地里,和油盐酱醋打交道。

俗话说,不怕货比货,就怕人比人,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一点也没错。

桂香这么一显摆,场中的女人们也没心情打牌了,尤其是原本与她家条件差不多的松芝更是把牌一扔,说不打了。

李常亮自然知道老婆为啥不高兴,还不是因为她没有金手镯,金项链,可明明知道,但他却得装作不知道,因为那可不是几百几千块能买来的,而是几万块啊。

几万块,相当于他家一个小卖铺了,买完日子就甭过了。

“不就是买了个金镯子吗,显摆什么。”杏芳也把牌一扔道。

“就是,就是,她就是再怎么打扮,不也还是一个农民,在城里买套房子就真以为自己是城里人了啊,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桂香走了,女人们立刻在背后骂起了她,总之酸溜溜的没有一句祝福的好话。

农村的女人们就是这样,过的不如你了,她笑话,比你强了吧,她又羡慕嫉妒恨,反正就是怎么也不对。

“李富贵这是发了横财了啊,又是买车,又是买首饰,还买房子,没有几十万搞不定吧!”常亮嘀咕道。

“横财,还不是黑了死。”我险些脱口而出,把他黑死人的赔偿金说出来,好在我反应快,及时的收住了口。

虽然我没有说完整,可在场的人却齐齐的看向了我,尤其是李常亮和爱平嫂子,更是死死盯着我。

“杨过,你说他黑了什么?”爱平问道。

“咳,原来我是五保户,每年国家给发四千多块,现在却一分钱也领不到了,还不是被某些人给黑了。”说完我也不看她们,快步朝我我家走去。

“妈的,差点说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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