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菲的话语无异于像是一颗炸弹,将整个村子的村民都给炸开了,每个人都露出了惊慌失措的神情,纷纷交头接耳起来,一种恐慌弥漫着。
韩菲并没有打断他们的讨论,人在接受一件事情的时候总需要一点缓冲时间。

老村长一声令下:“都给我安静下来!”

霎时间,整个祠堂内只剩下众人的呼吸声,老村长看向了韩菲,道:“韩姑娘,请继续。”

韩菲点点头,接着道:“之前在后山投毒的人用的毒草和这一次在井水里投放的毒草是相似的,两件事是连续发生的,所以八成是同一人所为。”

众人一阵倒吸冷气。

老村长沉声道:“那韩姑娘觉得会是何人所为?”

韩菲十分坦然的说道:“我不知道,这倒是要问问你们村子里平日有没有积攒敌人对手了,舍得花这么大的代价陷害你们,绝对不是普通人了。”

老村长一口否决,道:“不可能!我们水边村早已经不问世事多年,也没有踏出这块土地,更别说得罪人了,连人都没有几个!”

这个时候,郝老板弱弱的说了一句:“我可以插一句话吗?”

所有人都看向了她,郝老板清了清嗓子,道:“也不一定是敌人,还有一种可能是,这个村子有什么值得对方动手的东西,比如什么宝物之类的。”

此话一出,老村长震惊,而韩菲是了然,他们两人都同时想到了一个东西,那一个放着宝物的石棺!

郝老板又提出了疑惑,道;“我猜测是对方想要某样东西,但是也不需要这样大张旗鼓吧,直接去偷就好了,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赶尽杀绝,而且更为奇怪的是,先前在山里投毒的事件,要将水边村逼死的话根本就不用那么麻烦吧,早点投到了水里不就好了?”

不少村民都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对啊,如果要杀了他们,为什么要投毒到山里的土上?凭着减少猎物的话那要花上多久的时间才能将他们逼入绝境?而且这过程中他们只要一旦决定离开这个地方的话,这个计谋根本没有用。

在大家疑惑的时候,韩菲突然提出了一个问题,道:“那口井还有谁在使用?我听三婶说那口井已经很久不用了是吗?”

老村长解开了疑惑说道:“嗯,那口井现在基本上没有人用了,倒是村子里有些老人,腿脚不利索了,会贪图方便去井里打水,大豆那孩子就是懒了点。”

说着,还重重的叹口气。

韩菲了悟,怪不得那些中毒的人除了大豆之外,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人,亦或者是身体有残疾的人。

“那就是了,那个人并不想将全部人杀了。”

一时间,大伙都看向了韩菲。

韩菲摸了摸下巴,眯着眼,道:“对方的意图不是赶尽杀绝,这一点从山里的毒土和现在的毒水就可以看得出来了,毒土只是想要将你们困住,而在毒土被解决后,对方用了毒水,但是并没有投放到主要的水源里,而是放在一个村子不怎么用的水井里,那么就说明不想赶尽杀绝,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威胁。”

老村长瞬间明白了韩菲的意思,他忏着声音道:“韩姑娘,你,你是说……威胁?可是为什么要威胁我们?”

“很简单,神女的遗留之物。”

老村长更加不解了。道:“如果只是为了那样东西的话,就像郝老板说的,用盗窃的手法不是更简单吗?这么大张旗鼓的花费时间和精力,岂不是更浪费了?”

韩菲意味深长的一笑,道:“并不是浪费哟。”

老村长不解。

韩菲伸出手,指了指村民们,道:“神女的遗留之物可不是只有那个石棺的东西。”

三婶沉默了很久也忍不住插话了,黏着嗓子大声道:“那还有什么!”

“还有你们。”

众人震惊。

韩菲接下去道:“神女麾下九支军队,每一支军队才是无可比拟的宝藏和财富,比那个所谓的手镯还要珍贵了,你们从来没有意识到你们比所谓的宝物还要值钱吗?”

郝老板和常德瞬间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对啊!他们怎么没有想到!为什么会觉得宝物会是一个东西!

这些村民可不只是村民而已啊!还是一个军队!这可是军队!不是普通的乡野农夫!

郝老板早就从平时中这些村民的日常行动可以判定出这个军队绝不普通!

如果,这样的军队听命于某一个人,那么绝对是一把好用又锋利的刀!

是的,这,就是韩菲想了一个晚上的结果。

只有这个猜测才能完美的解释了为何对方要做这些事,尤其是那个毒其实并不难解,只是麻烦了点而已,再加上刚刚老村长所说的,投毒只是在一个不怎么常用的水井里面,从这也可以看出来对方不想将全部人都杀了,那么这就是一种震慑和威胁的手段。

震慑和威胁啊……

她最讨厌被威胁了。尤其还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正好说不定这次的事情和她的任务有关呢……

韩菲摸着下巴,笑得十分意味深长,她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被人戏弄,你们生气吗?”

韩菲突然问。

众村民同仇敌忾的吼道:“生气!”

“想报复吗?”

“想!”

“想找出那个混蛋出来吗!”

“想!”

“很好,那么靠近点。”

一副诡异的景象就出现了,一群人围成一团,时不时就传来一阵惊讶声,了然声,暗笑声,以及摩拳擦掌声。

第二天,整个水边村都响起了哀乐,不少户人家屋檐上都挂起了白蟠,到处都能听见一阵阵哭天抢地的哀嚎声,一种悲戚和哀伤在弥漫着。

行走的人很多都带上了黑条捆着手臂,这在民间是代表着家里有亲人死去后的标志。

而村子的门口,一个背着箩筐的中年男人就这么站在那里,听着村子里传来的哭声和哀乐,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他拍了拍衣服的灰尘,好整以暇的慢慢走了进去,看见他的人会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后脱口而出的喊道:“古大夫!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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