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韩菲惦记着的男神?
却是不太好。

疾风和韵桃听着房里传出的一阵阵的咳嗽声,急的不行,但是碍于王爷的命令,他们又不得进去,只好在门外焦头烂额了。

“这,这可怎么办啊!王爷的病情好像更重了!”

韵桃都要记得咬手帕了,但是又不敢推门进去,更何况她也不是大夫,进去了又能怎么样?只能干着急吧!而且现在王爷的性情难测,见到她指不定会发怒了!

疾风的脸色也不好看,但是不如韵桃表现得那么明白罢了,他叹了口气,道:“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韵桃的眼睛一亮,连忙说道:“要不,我们去请韩姑娘过来?”

疾风摇头,制止道:“王爷特意吩咐了我们不准去打扰,这个命令不允许反驳,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那,那我们去找别的大夫来看看?”

疾风再次叹气,道:“王爷不会接受的。”

如果有人可以替代韩姑娘的位置,那么他们就不用那么烦恼了,就连疾风也想不明白。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韩姑娘的重要性已经这么大了?只是消失了一段时间,就能造成这样的影响了吗?

这样的影响究竟是好还是不好,没有人知道这个结果。

韵桃被驳回了两次,也有些生气了,道:“呆子,你说这个不行那个不行,你倒是想个办法出来啊!不然王爷就要……”

后面的话语已经很轻了,韵桃隐隐有着啜泣的腔调。

疾风张了张嘴巴,正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一抹明黄色从夜色中慢慢靠近了,疾风定眼一看,顿时脸色大变,一把拽住了韵桃,令她闭嘴,拽着一起跪了下来,正要脱口而出的称呼被来者一个挥手给立刻堵住了。

疾风的冷汗瞬间浸湿了他的后背,额头上也布满了汗水,脸色震惊到了极致。

秦皇漫步走近了,而跟在他后面的常公公则是恭敬的低下头,自觉的站在挺遥远的位置。

韵桃也认出了秦皇,清秀的脸色瞬间变得死白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秦皇怎么来了……

秦皇看着那扇紧闭的木门,视线落在了一边跪着的疾风和韵桃身上,淡淡的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疾风和韵桃愣了愣,动作有些迟疑,但还是站起身,慢慢的退开了。

哪怕他们想做什么,但都不是现在能做的。

面前的男人是帝王,是寒翎的王,是整个国家最为高尚的人,远远不是他们能够阻止的。

更何况,秦皇还是王爷名义上的父亲。

直至周遭一个人都没有之后,秦皇静静的站在了木门前,仿佛面前的木门隔着两个世界。

他伸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像是在整理自己的衣衫一般,良久,便推开了门。

坐在窗旁,秦澈原本的眼睛没有神采,手里还拿着一本书籍,暗黄的烛光明明灭灭,他像是一尊木偶一般,精致但是腐朽。

从骨子里都坏掉了。

听到声响,秦澈并没有转头,而是淡淡的说道:“我令你们不要进来。”

“澈儿,父皇都不准进来吗?”

听见这个回答,秦澈的身体瞬间僵硬了,那拿着书本的手更是攥紧了,似是要将书都给撕了。

被面具遮挡下的脸早已经一片死白。

看着他没有回头的意愿,秦皇走近了几步,步子很轻,像是怕惊动了什么一般,随后站定,道:“澈儿,你还是不愿意见到父皇吗。”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了。

秦澈终于动了,他转过头,那双眼睛里的情绪都消失了,宛如一汪死水一般。

“何事。”

“不愿意叫朕父皇吗?”

一连三句,都是问句,丝毫帝王的气息都没有,仿佛这一刻,他真的只是一个前来看孩子的父亲一般。

但,怎么可能。

他是秦皇,高高在上的秦皇。

秦皇见秦澈没有回应,低低的叹了口气,道:“腿疾如何?转季之时,还会疼痛?”

半响,秦澈低下头去,淡淡的说道:“无碍。”

秦皇用着几乎是惊悚的温柔语气说道:“朕可以给你安排御医前来看看……”

“不必了。”

“澈儿。”

“早已无知觉,何来疼痛。”

秦皇一愣,倒是不答话了。

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漫着。

秦皇突然的说道:“澈儿,把面具拿下吧。”

说出这句话的秦皇脸色有些动容,他原本凌厉的眉眼都软和了下来,眼睛里也闪烁着某种奇怪的神采,那一种神采,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期待,一种隐晦的期待。

这一句话,像是投入湖中的石子,漾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秦澈猛地攥紧了手,手背青筋爆出,像是在克制着什么一般,但他的双眼都冒出了血丝,瞪得很大,几乎快要脱框而出了,但发丝遮住了他的眼睛,那异样没有人看见。

秦澈没有动,只是声音都变了调一般的说道:“父皇,孩儿……恕难从命。”

这父皇两个字,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那像是一个禁忌,一个能够将他全部推翻了的禁忌。

但是显然,秦皇不喜欢别人的拒绝,哪怕是他的孩子。

“这个面具你带了那么多年,父皇都要忘了你的样子。”

秦澈觉得可笑,差点笑出声。

为他的虚伪话语。

“夜深了,父皇该回去了。”

闻言,秦皇终于收敛了表面的温柔,皱起眉头,道:“澈儿,哪怕是父皇命令你摘下面具,你也要违背吗?”

没有回答。

在秦皇的脾性终于上来了的时候,秦澈终于开口了。

他扯了扯嘴皮子,像是嘲讽的弧度,一声十分轻的话语慢慢吐出。

“父皇,她已经死了。”

秦皇一怔。

秦澈慢慢抬起头来,那双眼黑的眼珠子直直的看着秦皇,看着这个他血脉上的父亲。

再一次的重复着。

“她已经死了。”

“澈儿!”

秦澈冷笑一声。

“父皇,你究竟还要透过我,看着谁。”

“秦澈!”

“知道吗。你的眼神令我恶心。”

“砰——”

茶杯被狠狠的摔碎在地上,发出了好大的一声响,令在远处等候着的疾风和韵桃双双脸色一变,险些就想冲回去了,但常公公的手拦住了他们。

“杂家还是劝二位不要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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