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
常德极度郁闷的坐在自己的房里,手里拿着酒杯狠狠的灌酒,一边嘴里骂骂咧咧的。

他是中草堂的一个药农,还是高等级的药农,放在别的药铺里面都是被好吃好喝供着的。

在这个大陆上,医师受人尊敬,但大夫治病总不能凭一张嘴说说而已吧?还要开药方下药啊,而那些药材怎么来的?

除了一切常见的,可以采摘的之外,剩下的都要药农亲自照料和采摘的,所以药农的身份挺尴尬的,说重要嘛,又比不得高级的医师,但是又是每一个药铺所必备的存在。

他常德就是一个高级的药农,所经过他手的高级药材多了去了,是多少普通人所艳羡的存在,但是放在庞大的中草堂里那就算不上什么了。

在中草堂,他这样的药农只多不少,但是高级药材拢共也没有多少,哪里需要那么多的药农,这就导致了僧多粥少的画面了,加上他除了闷头养药之外不会巴结讨好别人,落在他头上的任务那就是更少了。

久而久之,他常德就入不敷出了,还被同僚排挤,整个中草堂都没有几个愿意搭理他的,那些医师又高傲的要死,更是不屑和他这个药农打交道,日子久了,他除了喝酒没啥排遣犹豫的办法了。

越喝越伤感。

常德几乎要落泪了,想他一个大男人,好不容易历经千辛万苦成就了高级药农,本以来投靠了中草堂就能混出头来,再不济还能养家糊口,哪里想过会这么凄凉的!

中草堂有钱,但是这钱不关他的事啊!

中草堂内部完全就是靠着任务贡献获得酬劳的,他分配不到要处理照料的药材,自然就没有工钱了,现在又爱喝酒,连酒钱都快给不起了!

他愁啊!

愁得头发都要掉光了!

喝完了手里的酒,常德就郁闷的起身,想要出去走走,缓解缓解压力,只是他才刚起身打开门,两尊黑影像是鬼一样嗖嗖的出现在他面前,他吓得一个激灵,浑身颤抖。

“你,你们是谁!”

零四咬牙切齿的说道:“药农吗?”

常德颤巍巍的承认了,丝毫不敢说假话。

零四满意了,“很好,跟我们走一趟吧。”

说罢,也不管常德同不同意,直接提留着就和零三几个飞逝,就离开了房子。

韩菲偷偷摸摸的出了韩府,向着西街跑去,还没有等她敲门呢,那门就被打开了,郝美风情万种的站在那里对着韩菲道:“欢迎大驾光临。”

韩菲麻溜的走进去,只见里面灯火通明的,不少着装统一的下人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而身后尽是一面面的药柜子,看着和中草堂的布置差不多,只是更加的奢华,在烛光下都一闪一闪亮晶晶的,仔细看去,原来是镶了金边!

韩菲嘴角抽了抽,这是暴发户的品味吗?

仔细看看这装潢,这地板都是雕刻花纹的大理石,还有那墙上摆放着的,快要闪瞎眼的珠子,怕不是夜明珠吗?

她就说呢,什么光那么亮,都快亮瞎眼了!

扭头一看,郝老板满脸’快夸我’的表情,韩菲咳了一下,道:“那个……这就是……神农架?”

郝美神气的说道:“对,怎么样?这都是我一手打造的!很好吧!”

韩菲实在不忍心打击这个暴发户只好道:“嗯,很……别致。”

郝美没有察觉异常,道:“这是肯定的,我只要最贵的,那自然就是最好的。”

韩菲实在想不明白要怎么告诉她,最贵的,不等于最好的。

但是想想,这话对暴发户来说好像不存在的?

“咳咳,看来你这个神农架也赚不到什么钱吧。”

韩菲似是感叹的说道。

郝美疑惑了,“赚钱?赚什么钱?”

韩菲瞪大了眼睛,道:“你赚钱?”

郝美摆手,“赚钱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我的神农架每年亏损的钱财还算能负担得起,所以不碍事。”

韩菲的心里只有一句,卧槽!

果然,和土豪不能谈钱,会被毁三观的,但是韩菲实在是好奇……

“你不应该姓郝,你应该姓钱。”

韩菲嘀咕了一句。

郝美听见了,震惊万分,第一次那张漂亮的脸上露出了防备,压低了声音道:“你怎么知道我的本姓?我从来没有暴露过!”

韩菲也震惊了,卧槽,还真的姓钱!

电光似乎间,韩菲突然想到了什么,张口道。

“其实,你开着神农架是为了……”

郝美十分自然的说道;“我就是看不惯中草堂的做法,不给穷人活路,还不给女人买药,哼!我就要整死中草堂,但是好像有点遥远。”

这岂止是遥远好吗!

按照你这样的经营方式!不倒闭就不错了,还想整死中草堂!

不过郝美的这句话也令韩菲明白了,早前她听人说过,这天下第一钱庄的掌柜就姓钱,富可敌国,按着这郝美如此‘潇洒慷慨’又‘无所顾忌’的模样,和这位钱掌柜肯定是关系匪浅了。

放在现代,这就相当于和银行行长讨论钱的意义一样。

韩菲是彻底被打败了,虚弱的说道:“那行吧,你喜欢怎样就怎样吧。”

郝美扯开这个话题,道:“韩姑娘,你说得药农来了吗?是哪一个药农?”

韩菲估摸了一下时间,故作高深的说道:“应该快了吧。”

这句话刚落,就听见门外有自由落体的声音,还伴随着一声哎哟呼痛声。

韩菲眼睛亮了,快步走了过去,打开了门,就看见一个男人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好半天都不动了。

郝美也跟着出去了,当看见这个从天而降的男人时惊奇了。

常德摔得蒙了,喘着气,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被人直接从中草堂提着‘飞’出来,还没从恐高回过神来就被像是扔垃圾一样丢下去,他整个身体都几乎废了。

常德艰难的伸手按着自己的腰,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这个动作都疼得他都快出眼泪花子了,只是他刚一扭头,就对上了一群绿油油的眼睛,跟狼一样,吓得他冷汗狂冒,以为自己进了狼窝。

“你,你们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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