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差不多快洗完的功夫,就见村口的路上,一群放学回来的学生娃,蹦蹦跳跳回来了,看到溪边洗衣服的人笑着喊人。
“婷婷,”桥上的梁香梅走了一半,看到对面溪边的王婷,笑着挥手,王婷看她在桥上跑,也跟着提心吊胆,忍不住喊:“你小心点啊!”

“没事,我经常这样走。”梁香梅不以为然,跑到王婷跟前笑得得意,“怎么样?我就说了没事。细阿婆怎么样?没事吧?”

“没什么事,就是身子软,起不来。阿哒年纪大了,又是男人,做事没有女人细心,阿嗲很多事情他看顾不多,这几天我要在家照顾阿嗲,明天你帮我跟老师再请七天假。”拧干衣服上的水,抱着木盆走,梁香梅在后面跟着。

王婷瞒下阿嗲的病情,省得他们跟着担心。再说了,就是告诉舅舅跟大阿哒他们,他们也帮不上忙,他们不是医生,看不了病,地里活也多,家家户户人手不够。

“大黑叔看了吗?”梁香梅问,觉得问题说的有道理。

“看了,抓了几副药先吃着。这事只有你知道,不要跟大阿哒他们说,省得舅舅们跟大阿哒大阿嗲担心,等好了再说。”看到梁香梅还跟着她,便说:“你先回去吧!”

“我去看看细阿婆。”说着往前走。

“香梅,你别去。”王婷眼疾手快拉住她,看到梁香梅茫然的表情,一本正经的说:“阿嗲身子一直比较虚,经常这样,老毛病了,吃几副药,休息几天就好了。你要是去看她,难免会多想,是不是她身子不好了之类的。大黑叔曾经提过,阿嗲要经常高兴,她一高兴,身子自然就好。你一去,老人家心里压力大,整天胡思乱想,怎么好的了。”

梁香梅不知道大黑叔有没有说这样的话,但王婷的表情特别严肃,不像是假的。换位思考息,她要是细阿婆那个年纪,也不喜欢人去看她,心里忌讳,想了想不去了,回家了。

晚上那顿饭还是王婷煮的,大白一看王婷动手,交代它晚上不吃了,它在外面吃饱了,王婷不信它的话,摸了它的胃,里面鼓囊囊的,都快挤出食道了,斜着眼瞟了大白三秒,不勉强它了。

大白暗地里抹了把冷汗,总算逃脱了王婷的毒手,倒是佩服梁山,面不改色吃了王婷煮的猪食。

喂了钱小凤喝了碗人参鸡汤,一碗粥,给她老人家擦了身子,换了身干爽的内衣,等阿哒洗完澡回屋,王婷才洗澡睡觉。

房间里乌黑麻漆的,躺床上的王婷睡不着,盯着屋梁发呆,不知过了多久,扭头看到窗户外的明月如玉盘,挂在天幕上。

“大白,你知道山里哪里有人参,要三百年份的。”黑暗中,王婷突然开口,黑暗很好掩盖了她的表情,但从她的声音里,少见的听出了她的害怕。

大白扬头瞟了眼王婷,头又埋在翅膀里。

“阿嗲身子太虚了,没有好东西养着,熬不过今年。大黑叔说要三百年的人参养着,养个几年……”王婷顿了顿,三百年的人参那是那么容易找得到的,声音淡淡的说:“附近山林里的药材,差不多都被挖了,上次是占了便宜,老林子没有人去,才挖到株百年的人参。”

王婷这个主意,不是一时兴起的,她是经过深思熟虑下的决定。上次她喝了钱家传说中的宝物,差点爆炸了,大白不知道给她喂了什么宝贝药,才救了回来。

那药不知道大白从哪里找来的,附近山林绝对没有,前几年闹灾荒,差不多全村出动进山林里找东西吃,来来回回,不知道翻找了几遍,凡是能进口的,都吃了。

可见那宝贝药是从深山老林子深处找来的。附近的山脉,大白玩遍了,那里有好药草,大白肯定知道。

王婷说完之后,大白没有作声,但王婷知道大白没有睡,听到了她的话。

许久,等得王婷差点睡着了,大白才‘鹅’了声。

凌晨三点多,王婷就起来,先是去灶屋烧起了火,担心吵醒屋里睡觉的二老,还关上了灶屋的门口,煎了几个糍粑,半生不熟包了起来,用个竹罐夹了酸辣萝卜丝,酸紫蕨芭,一些剁辣椒,满满装了一罐子。将昨天的鸡汤在后边灶台温上,前边的灶上熬了粥,旁边的搭灶上温了水,水上架了架子,煎的半生不熟的糍粑在上面蒸着,才去洗漱,换了声双利的衣服,写了张纸条压在灶台上,背着竹篓,水罐,镰刀,食物等,举着火把出门。

等梁山起来看到灶台上的留言,王婷已经走了几个钟头了,想追也追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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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莉莉自在百货大夏,看到聂志杰跟王婷公开出双入对后,脸色更不好了,想了几天,还是决定先向聂志杰告白。

她嫂子说得有道理,军人粗枝大叶,哪里知道姑娘家的心事,她不说,聂志杰永远不知道,他的身边还有她那样优秀的姑娘存在。藏在聂志杰训练回来的路边林子里。

下面的大头兵们,神经再粗也看出来了,冷面阎王这几天心情好。当然了,从他面无表情的冷脸上,看不出什么来的。要说他们从哪里看出来了,这几天他们挨骂少了,挨踢也少了。

被人猜测心情好的聂志杰,是真的心情好。因为他从暗转明了,他跟小丫头关系过明路了,这几天净琢磨着这事,要去拜访小丫头家长辈,将两人的婚事定下来。

刚开始,他是想着先将两人处对象的事定下来,小丫头跑不了,结果晚上听营长说,二营那边,有个连长跟文艺女兵处对象,还没半年,两人分了,那连长哭得跟个小媳妇似的,太可怜了。

当时,聂志杰整个人就不好了,那两人分了的原因,聂志杰不关心。自从听到这个事后,聂志杰有了危机感,对象这个关系太不牢靠啊,比玻璃还脆弱,不定什么时候就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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