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三天的失败让张饶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明明自己已经吸取了教训改变了方案,可楚飞却像是未卜先知一般,总能提前做出新的对策来。

张饶知道,自己被楚飞牵着鼻子走了,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正在他考虑如何应对之事,本外突传有官军使者求见。

张饶闻言一愣,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这种情况下对方会派使者前来,这是要做什么?请降?

“来人,命你安排一百名刀斧手藏于帐外,只要我一声令下便将那厮剁成肉泥。”

“喏。”

一番安排过后,使者便被带了上来。

来的使者不是旁人,正是力挺齐王刘承上位的孙乾。

看到帐外人影晃动,孙乾不害怕是假的。

他这心里七上八下的,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这是他第一次在两军对阵的情况下出来做使臣,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若不是相信自己口才,此时的他恐怕早就吓得双腿发软跪在地上了。

“来者何人!”

张饶一声大喝,让孙乾不由打了个哆嗦。

好在啊反应极快,立马将强压住心神,使自己不去想外面的那些事情。

“齐王麾下别驾孙乾见过渠帅。”

孙乾略施一礼,将自己的身份表明。

别驾这一职位并不是他真正的身份,只不过谈判嘛吗,自然身份越高越有利,所以刘承才特意临时封他为别驾。

张饶没有想到一个文文弱弱的读书人既然有这么大的胆魄,既然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如此坦然。

不过下马威是必须的,这些也只是开胃菜罢了。

“别驾?好!”张饶大喝一声,站起身来继续说道:“好一个别驾,既然来了,那就别想着回去了,就留下来给弟兄们陪葬!今日我便要拿你祭旗,以慰弟兄们在天之灵。”

此言一出,躲在外面的刀斧手愣了神。

这是什么意思啊?说要祭旗却不叫我们进去,这到底是进呐还是不进呐?

就在此时,孙乾突然大笑起来。

“你笑甚!”

见孙乾大笑,张饶顿时大怒。

可孙乾却摇了摇头,含笑说道:“我笑渠帅将死亦不知矣。”

“放肆!来人,将这此拖出去砍了!”

张饶脸色顿时一沉再沉,黑的能滴出水来。

不等他开口说话,其身旁的心腹变出言呵斥。

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可对面领兵的可是楚飞。

别人不知道楚飞,他张饶可清楚的很。

此人不但智谋过人,而且还会法术,那一直灼而不灭的箭支不就是例子吗?

这样的能力只有在大贤良师那里才能见的到,跟随在大贤良师身边时间太少,也只是学会了一些无用法术,在战争中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张饶可是亲眼见过张角使用了法术之后的威力,那可是足以低得上一支精锐的雄师。

“嗯!”

张饶一抬手,制止住想要将孙乾拖下去的打算,随之冷眼看着孙乾问道:“你可知这是何处?”

方才孙乾差点没吓尿,但此时见张饶出手阻拦,顿时便安定了下来,他知道自己的小命保住了。

“大营尔。”

“可知是谁的大营。”

“自然是渠帅的。”

“那你还敢在此处犬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张饶越发如此,孙乾便越发安心。

听了这番话后,孙乾微微一笑说道:“渠帅自然敢杀我,不过数万黄巾将士便要给我这个无名小卒陪葬了,也算是一桩幸事。不如渠帅安心听我把话说完,如何?”

张饶冷哼一声道:“哼,若不说出个缘由来,定将你的那项上人头拿来祭旗。”

此话一出,孙乾心中的时候终于落了地。

“渠帅领大军前来消耗颇丰,若长久不下便难以持久。而我城中也是兵精粮足,断不会因缺粮少兵而不敌,皆时援军赶至,则渠帅危矣。”

听到这里,张饶心中大怒,但他刚要爆走,却又听孙乾说道。

“楚都尉与渠帅有旧,故不忍与之敌对,前时只因军命难为不得已而为之。如今齐王掌权,齐王又与楚都尉是结义兄弟,齐王仁慈,不愿让其弟做不愿之事,故特命我连前来议和。到时候你打你的北海,我守我的齐郡,两者井水不犯河水岂不快哉?”

听到孙乾说完,张饶眯起了双眼,片刻后,他冷笑一声说道:“末不是当我张饶是三岁孩童不成?尔等兵少不愿交战,此时劝我退兵等援军前来,想的道美!”

孙乾闻言说道:“渠帅此言差矣,齐王无心朝政,只求平安度日,而楚都尉你也清楚,并不愿做此等事情。齐郡的黄巾...黄巾军是如何被灭的?其兵马又有多少?黄巾军兵马何止胜楚都尉十倍?若渠帅退兵,齐王便可安心掌权,哪怕朝廷再排人来也只是傀儡罢了,根本无碍于渠帅,到时候渠帅只需面对朝廷派来的一方人马,岂不是容易的多?就算是我等不守信义背弃承诺,渠帅也没有损失什么,此时不也正是焦灼之中破城无望?”

这番话孙乾说的自信满满,让黄巾众人听的直咬牙。

不过张饶却是被他说的心动了,一时间陷入了犹豫之中。

要说楚飞一路杀过来的事情他的确已经得知,从不足二百人马一直杀到临淄,兵马却变成了三千,这还是不加留守在昆山县和淄城的那些。

要说楚飞怯战不出,那他绝对是不会相信的,一个怯战的人不可能做出如此辉煌的战绩来。

这几次连番攻城的失败,楚飞更是花样百出,让张饶一点办法都没有,如果在继续攻打下去,自己带来的人马就先打没了。

哪怕是攻下了临淄,那自己一方也是损兵折将得不偿失。

张饶先入为主,总是认为楚飞别有所图,所以他犹豫了片刻后,突然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来人,备酒宴,给孙使者压压惊。”

说完,他又转过头笑着对孙乾说道:“孙使者勿怪,方才饶只不过是玩笑之语切莫当真。”

孙乾顿时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好家伙,这张饶的确是有些本事,翻脸的本事堪称一绝。

这翻脸的速度比翻书还要快,这是要闹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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