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眼泪也跟着情不自禁的缓缓的流了出来。
手轻轻地拂过那些跪拜着的人群,脑中不断的出现就如同这棺椁上面的场景相似的画面,那祭台上的十二根式神柱,还有那尊女娲大神的雕像,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陌云曦轻抚着棺椁的手最后落在了那面四方镜的上面,手在上面微微的停顿了一下,这才又重新将手落了下来,盖在了棺椁上面所刻画的那面四方镜上,手缓缓的握起。

记忆不断地涌入自己的脑海之中,不断地撞击着她的心灵,让她心里压抑难受的想要大喊出声。

就在这个时候,陌云曦突然感觉到了,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一个死物的棺椁,出现了一丝微弱的灵力波动,这些微弱的灵力与她的灵力极为的想像。

这些灵力快速的聚集到了棺椁上所刻的四方镜中,紧接着没有任何犹豫的便钻进了陌云曦的体内。

当这些灵力全部都钻进了陌云曦的体内之后,陌云曦的脑海之中猛的闪过了一道亮光,陌云曦整个人也跟着定在了当场,一双本就漂亮的大眼睛,带着几分不敢置信,几分兴奋和激动缓缓的又睁大了几分,一些先前所没有的记忆,就如同洪水一般瞬间便涌进了陌云曦的脑海之中。

陌云曦当时散尽了自己所有的修为,以自己的灵魂净化了四方镜得以让四方镜重新聚合到一起的时候,就在她意识即将完全消失的那一刻,恍恍惚惚之中,眼前突然地出现了一片耀眼的,但又让人感到温暖至极的祥和之光。

一个与她同样的人首蛇身,拥有着倾世之貌,神态温柔和善,与祭台中央的那尊女娲雕像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子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陌云曦很快地便认了出来,此时出现在她面前的这个人……是谁!

也因为女娲大神这一刻的出现,本该已经意识不清的陌云曦,在这一刻,意识也渐渐的恢复了清醒。

女娲大神当时对陌云曦说了很多的话,她的苦衷,她的无奈,她对天玄这千年来表现的失望,以及她对天玄的那丝不舍。

陌云曦也便知道了,天玄这千年是有多么的糟糕,但她想,经过了这次的事情以后,天玄定然会有所改变,不会再让守护着他们的女娲大神而因此继续的失望下去了。

陌云曦也因此终于想起来了,她为什么会重新回到这里的原因了。

不管时间过去了多久,不管她经历过什么,陌云曦的心中始终都有一个无法打开的心结,虽然被她埋藏在心底的深处,却一直都没有真正的放下。

也正因为看到了陌云曦心中的心结,女娲大神才会在用自己的一滴心头血为陌云曦重塑了神魂以后,将陌云曦送回到了她所出生的这个地方,让她了结心事。

若陌云曦心中的心结不能完全的解开,陌云曦又如何能心无旁物地幸福下去。

只是因为重塑的神魂还不够稳定,才会在陌云曦醒来了以后,使的这件重要的事情没有及时的想起来,才会让他们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走了这么多的弯路。

陌云曦的手在棺椁上的那面四方镜上来回的摩挲着,泛红的眼眶里流出了开心的泪珠儿,这里,便是女娲大神当时所告诉给她的,可以帮助她回到南宫羿恒身边的一个异世结界。

抬起头来看向了一脸紧张的望着她的夏雯玉三人,陌云曦开心的却又心中不舍得向三人笑了笑,想要激动地告诉三人,她终于找到了回去的方法,可是看着面前疼爱着她的三人,陌云曦又不忍心开口了。

夏雯玉三人很快便从陌云曦的表情中猜出了一切,虽然他们是真的不愿意陌云曦离开他们,但……只要陌云曦能够开开心心的幸福的生活下去,他们也就心满意足了!

“云曦,孩子……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记住了,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不要让自己受了委屈,要是……那个叫什么南宫羿恒的敢欺负你,你就回来!

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有疼爱你的爸爸,妈妈,还有爷爷……云曦,你一定要好好的……知道吗?一定要好好的……!”

明明知道陌云曦这一走,有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但夏雯玉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紧紧的握着陌云曦的双手,强忍着不让自己流下眼泪,心中万分不舍的细心地叮嘱着陌云曦。

“妈……对不起!”

被人疼爱着是一种幸福,但也同样是一种无法割舍下的痛,让人心伤,但却又让人不愿舍弃。

紧搂住了夏雯玉,陌云曦不舍得哭出了声来,一直默默地站在旁边,强行的克制着自己心中不舍得陌文山和陌安生两人,此时也终是忍不住走上了前来,伸手环住了陌云曦和夏雯玉两人,一家人紧紧的相拥在了一起,做着这最后的告别,就算他们再怎么不舍,宴席也总有散去的时候,他们终究要迎来这不舍得别离。

在大哭了一场之后,拭干了各自的眼泪,陌云曦转身面向了这副空棺椁,从她的那个一直背在身上的牛仔布包里面拿出了一支素银簪子出来。

这个牛仔布包里面有着陌云曦最珍视的东西,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一直未曾离身。

当时陌云曦出事的时候,这个牛仔布包也一直背在她的身上,只是在她回到了这个世界以后,夏雯玉三人怕她想起不该想起的东西来,所以便将这个牛仔布包藏起来了一段时间,知道再也隐瞒不下去了,这才将这个牛仔裤布包又重新的还给了她。

陌云曦将那只素银簪子稳稳的拿在自己的左手上,看着棺椁上的那个四方镜犹豫了一下,转过头去,看向了身旁的夏雯玉三人,紧抿了一下双唇,重新又低下头去,紧接着便快速地用手中的那支素银簪子划破了自己的右手手掌,然后将鲜血直流的手掌覆在了棺椁上的那个四方镜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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