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子骏当时便疼的躺在地上站不起身来,南宫羿恒只能命众人重新在此处安营扎寨,等到南宫子骏无大碍以后再拔营出发。
当晚,随行的几名皇家禁卫们在营地之中燃起了一堆很大的篝火,熊熊燃烧的火焰在漆黑的夜晚照亮了一大片的天空,显得非常的耀眼夺目。

浓烟滚滚向上升起,缓缓的升上了高空久久不能散去,即使在黑夜之中,整个大别山几乎都能看到这袅袅升上高空,隐隐带着森绿之色的浓烟。

一夜平安无事,只是到了第二日,南宫子骏情况依然不见有所好转,顾虑着南宫子骏的身子,南宫羿恒不得不决定在此多停留一日,但脸上却是着急的想要离开此处的迫切。

看到南宫羿恒这么着急的想要离开,南宫子骏心里一阵烦乱的更加没底了。

他现在已经无法确定,陌云曦在南宫羿恒的心里是不是够份量让南宫羿恒甘愿去为对方冒这个险。

时间刚刚过了午时,回魂谷里就派人下来了,不出意外的还是那只窜得最快很难让人发现其踪迹的耗子。

不过,耗子这次可是光明正大的来见南宫羿恒的,一见着南宫羿恒,便将一封绑票赎人的信件交给了他,让他快点做出决定。

信,是以曹猛的名义写的,让南宫羿恒带着三十万两的白银独自一人亲自到回魂谷里将陌云曦给赎回来,要不然的话,他们便会直接将陌云曦包了饺子送下山来。

南宫羿恒在看到这封信时出奇的平静,将随行而来的那几位大臣,以及南宫子骏都命人请了过来。

在南宫子骏等人到来以后,南宫羿恒便将这封信递给了宇文诚,让他拿下去给南宫子骏等人传阅了一番,接着,淡然的扫向了众人平静的出了声。

“诸位觉得此事本王该如何是好?”

“王爷,此事万万不可答应呀!”

“程大人说的是,王爷你身份尊贵,怎可……轻易涉险。”

那几位一听南宫羿恒询问,当下便立刻出声劝阻着。

本想说南宫羿恒身份尊贵不该为了一个身份卑微的随侍去冒险,但一想到两人平日里那种异乎寻常的相处方式便将某些不该说的话省了下来。

钱,这几位大臣倒不担心,南宫羿恒手中有多少资产他们虽然不知道,但魏国最富饶的几个城池,凤城,栖城,晋城……都在南宫羿恒的管辖范围之内,这三十万两银钱自然是不缺的,但让南宫羿恒独自一人前去,这可就万万不行了。

整个魏国的人,上至文武百官,下至普通的黎民百姓,每个人心里都清楚,南宫羿恒在魏国皇帝南宫玄朗的心中,那可是比自己家儿子还要重要的。

不仅仅是因为南宫羿恒是南宫玄朗一母同胞的哥哥,也就是已逝的前太子南宫玄铭的遗孤,更因为当年若无南宫玄铭的舍身相救,南宫玄朗也不会活下来,也不会成为这魏国的皇帝。

当年南宫玄铭是因为救自己而身亡的,这让身为魏国之主的南宫玄朗一直都很自责,便将他欠南宫玄铭的这份恩情全部都还在了南宫羿恒身上。

什么都是给南宫羿恒最好的,最好的府邸,仅次于他一人的高贵身份,若不是南宫羿恒的一再拒绝,南宫玄朗都恨不得要将南宫子骏的太子之位也给了南宫羿恒。

南宫玄朗一即位,便封了年少的南宫羿恒为当朝唯一的亲王,魏国最强的虎卫营也给了南宫羿恒由他来调配,并将魏国的这几个最富有的地方给了南宫羿恒做封地。

这种重视程度,就算再眼瞎的人也能看出南宫羿恒在南宫玄朗心中的地位。

若南宫羿恒真要出个什么事,这几位完全可以想象得到他们将会面对什么事情,轻则被罢官抄家,重则连被砍了脑袋都有可能。

对这几人来说,南宫羿恒是绝对不可以出事的,哪怕,陌云曦跟南宫羿恒的关系再怎么不一般,他们也绝不能让南宫羿恒去冒这个险。

南宫羿恒脸上没有什么变化,不说去,也不说不去,只是平静的看着眼前众人。

营帐内顿时便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众人呼吸的声音,站在一旁的南宫子骏看着南宫羿恒的这副模样,向前迈了一步站了出来。

“王兄,众位大臣说的有理,王兄身份尊贵,确实不该去冒这个险,不如与那凌云寨当家的商量一下,换一人代替王兄前去如何?”

南宫子骏说到这里,意有所指的看向了站在一旁的那几位随行而来的大臣,那几人一听南宫子骏这么说,当下脸上便现出了惊慌之色,生怕南宫羿恒下一秒便会真的答应了。

“切,你们这些人商量个事情婆婆妈妈的跟娘们似的还有完没完了,屁大点事到现在还没商量好,答不答应不就一句话的事,至于这么麻烦吗?

赶快商量好老子还着急着回山上覆命呢,没闲功夫看你们这些人在这耍嘴皮子。”

负责送信的耗子站在门边,看着南宫羿恒等人犹豫不决,带着几分不耐烦的出了声。

“放肆,粗野匪类,这里岂是你撒野的地方!”

一个四十岁上下留着一缕山羊胡,带着几分儒雅之气的翰林院大夫程逸枫透着几分鄙夷的看向了耗子。

“哼!老子最烦你们这些人了,没事时就爱聚在一起瞎叼叼,等有事了,屁都顶不上一个,还有脸来说老子!不知羞的老家伙!”

耗子此时完全不是在曹猛,风乘柳等人面前的奴才样,依然瘦小如耗子,但腰板却挺得直直的,眼中对程逸枫等人写满了瞧不起。

“你,啍!本官不屑与你这等粗人浪费口舌!”

程逸枫愤愤的出声,怒甩长袖将身子转了回来,看着南宫羿恒欲言有止。

耗子则没趣的瞪了一眼程逸枫,脸上的表情越发对这些人瞧不上了。

耗子的话虽粗鄙,但说的又未尝不是事实,程逸枫等几人在下面你看我,我看你,你推推我,我推推你,就是没人敢主动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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