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夕阳的余辉,花落澜出现在了永石村的村口。
夕阳洒在村中,给整个村庄镀上了一层金黄。村子里升起了袅袅青烟,忙完了农活的村民们,开始扛着家具,向着自己家里走去。

八年不曾回永石乡,永石乡一如她记忆中的模样。

只是想着从马志林口中听到的关于自己家里所发生的事,她的眸光不由得沉了沉。

景物依旧,物是人非!

想到这儿,她更加迫切地想要回到自己家去了。

花落澜拍了拍身下的马,那马便带着花落澜,飞一般地向着她家所在的方向跑了去。

花落澜的家在永石村的村东头,她骑着马在村子里飞驰着,不多时便看到了自己曾经住了八年的家。

还是原来的那个土墙屋修建的院子,可是院子里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热闹。

没有了母亲和婶婶们做针线的闲话家长,没有了孩子们的打闹声,更没有了父亲叔叔们健壮的身影,更没有袅袅烟火的气息。

如今的茅草小院里一片宁静,院子里好几处垮塌之处,都没有人去修葺,使之看起来一片荒败。

看着死寂一般的院子,花落澜的心中突然升起一丝莫名的恐慌。

弟弟妹妹们?

父亲叔叔们不在了,母亲跟随父亲去了,婶婶们和年长的兄弟姊妹们被迫去了吴可刚家为奴为婢,可年幼的弟弟妹妹呢?

她的弟弟花敬元呢?妹妹花落舞呢?如今的他们,应该还没有十四岁才是啊!

可是,他们在哪儿呢?

看着这寂静院落,花落澜觉得自己的仿佛被掏空了一般。

她清楚地记得,自己还没有去到普宁学院之时,经常带着年仅四岁的妹妹花落舞一起满山遍野地去玩耍。

有一次她不小心推了花落澜一下,让她掉进了一个坑里,头上摔了好大一个口子,流了好多的血。可当他们回到家里,花落舞却跟父母说是她自己摔的,担心父母知道了是她推的,会揍她一顿。

在她离开永石村去普宁学院之时,她那个可爱的弟弟,才刚满两岁,连话都说清楚,只会将爹爹叫成“碟碟”,将姐姐叫成“吉吉”。

往日的情形一幕幕地在她的脑海里闪过,让她心如刀绞。

……

“落舞,敬元!”花落澜来到了院子中间,从马背之上跌落了下来,看着自家的屋子,惨叫出声。

然而,破旧的房间里却没有任何人出来回应她。

难道她真的已经回来晚了吗?

难道她那些年幼的弟弟妹妹,也已经……

想到这种可能,花落澜只觉得浑身失去了所有力气,身子一软,整个人便对着自己的家门跌倒在了地上。

眼泪,也终于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落舞,敬元,我回来了!”她低下头,用手捂住自己的脸颊,喃喃着说道:“二姐回来了!”

说着,她抬起头来,四下里找寻着,接着大声顺道:“落舞、敬元,二姐回来了!你们在哪里?你们快出来,快出来啊!我回来了!”

她回来了,可是,她的家人如今已经一个都不在了!

花落澜的泪水汹涌而出,再也无法抑制捂着脸嚎啕大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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