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洁说:“我不烧了,总住着太麻烦了,搅得大家都牵挂着,让大夫开了一些药,就要求出院了。”
胡晓霞这时站了起来,说道:“嫂子,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你有什么事一定要记着给我打电话。”

胡晓霞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

薛家良弯身去抱祺祺,让自己的后背冲着胡晓霞。

胡晓霞想跟他说句话,但看他的态度,就是她主动跟薛家良说话,估计他也不会说出多好听的话,她不想当着庄洁自讨没趣,就低头走了出去。

庄洁送胡晓霞出门,随后关上门。

“她怎么来了?”

薛家良问道。

庄洁说道:“是小霞来医院看我,正好赶上我要出院,她就跟办公室要了车,把我送回来了,我们也是刚到家,我刚给她倒上水,她还没容得喝你就来了。”

薛家良沉默了,胡晓霞跟办公室要车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庄洁请薛家良坐下,给他倒了一杯水,说道:“我刚知道小霞结婚了,也知道你和李克群吵架的事。”

薛家良喝了一口水,说道:“她跟你说的?”

“是的。”

“还说什么了?”

薛家良漫不经心地问道。

庄洁笑了,说道:“其实,小霞这姑娘心地不坏,你不要怪她,按理,还是你先跟人家吹的呢。”

“嫂子,她跟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庄洁见薛家良要急,赶忙说道:“不是她的原因,是我。我好奇她怎么跟李克群结婚了,因为李克群不符合小霞的择偶标准,所以就多问了一句,这才知道你们吵架的事。”

薛家良看着祺祺在玩胡晓霞给买的小汽车,沉着脸没有说话。

庄洁坐下来,看着薛家良,说道:“家良,你是不是在心里怨你哥?”

“怨?我为什么要怨他?”薛家良有些莫名其妙地问道。

庄洁说:“我听小霞说了,说李克群说的,就连程忠都不你一块干,其实,你哥有他的原因……”

“嫂子,我哥当时跟我解释过了,他说你们一家好不容易过上正常家庭的生活,他按时上下班,你和孩子都离不开他了,他舍不得你们。这个我理解,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你为什么要提这个?”

庄洁脸红了,她表情有些尴尬,说道:“其实,你明明知道这话是你哥故意搪塞你的,对不对?”

当时程忠这么跟薛家良说的时候,薛家良的确感觉程忠说的这个原因有些站不住脚,但是人各有志,程忠就是什么理由也没有,就是不想跟他去枫树湾,他也说不上来什么。所以,他并没计较程忠什么。

此时,听庄洁这么说,他不由皱起眉头,说道:“嫂子,其实我哥没必要搪塞我,他哪怕就说两个字:不去,我也没撤。”

庄洁听薛家良这样说,以为薛家良还是怨程忠,就说道:“本来我不想告诉你真实的原因,但是听小霞说,李克群拿这件事来打击你,我就想,你肯定在心里怨他。所以,就想告诉你真实的原因……”

本来早就忘了这回事的薛家良,听庄洁这样说,反而勾起他的好奇,说道:“嫂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庄洁的脸有些红,她抬起头,说道:“本来,这种事,我们一辈子都不可能跟第三个人说的,但是知道李克群用这话来打击你的时候,我就想,一定要为你哥跟你解释清楚。你哥得了一种病,有两年了,他没黑没白地跟着县长忙,自己的病也就看了几次,没有连续吃药,所以效果不是太好。后来,赵县长出事,他有时间看自己的病了,就去找了个老中医,慢慢有了效果,他的病也渐渐好了,这样,他更舍不得离开家了,他跟我商量的时候,其实是想过去帮你的,的确是我的原因,我说你刚见好,如果到了工地,肯定就不能坚持吃中药了,其实,就是这个原因,我才让他拒绝了你。”

薛家良皱起眉头,他从来都不知道程忠有病的事,就问道:“我哥到底得的是啥病?”

庄洁没有回答,而是起身,走进书房,从写字台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病历本,是在青州市第一人民医院诊断的,上面赫然地写着两个字:阳痿。

薛家良就是一惊,他看着庄洁,半天说不出话来。

庄洁的脸微微红了,说:“所以,我不想让他的治疗前功尽弃,想再让他吃一段疗程的中医。”

薛家良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庄洁尴尬地说:“这种病,怎么能跟别人说呢?如果不是怕你在心里有疙瘩,我不会跟你说的。”

薛家良说:“我哥……怎么得了这种病?”

这话说出后,薛家良也感到有些不自在。

庄洁倒是没什么,大大方方地回答道:“大夫也没最终给出答案,大体上跟生活不规律、精神紧张、压力大有关吧。”

“那……可是苦了嫂子你了……”

薛家良说完,眼睛没敢看庄洁,而是调开了目光。

庄洁轻声说道:“那倒没什么,他有没有病也不怎么着家,所以,我也就慢慢习惯了……”

庄洁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完话脸有点红,但红得很漂亮,有一种别样的风韵。

薛家良的心一跳,赶忙调开目光,说道:“嫂子,就是你不告诉我原因,我也不怨我哥。”

“那不行,我不能让你对他有半点的怨气。”

庄洁固执地说。

“不会的。”薛家良突然想起什么,说道:“嫂子,我听李克群说,我之所以好久都是代理主任,之所以没有被扶正,是志华县长根本就不想用我,他担心我跟其它科室以及周围的同事搞不好团结,更担心我惹是生非?李克群还说,这事,我哥知道,你听他说过吗?”

庄洁知道薛家良问这话的意思,他无非就是想弄明白。

但是,现实是残酷的,庄洁想了想说:“家良,这事我知道,他跟我磨叨过。而且,他一直想找个机会告诉你,但是他担心你的脾气,了,所以一直也没有合适的机会告诉你,上次还跟我说,赵县长不在了,他想告诉你,又怕你不能正确对待,也就一直拖着没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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