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尧说完,脖子一缩,手往头部一挡,等着被打。
阎如玉眼皮一跳,目光瞥了傅定耘的画像几眼。

别说……真挺像的。

那程公表面上看去就是个老实文人,傅定耘也一样,瞧着木呆呆的,一点儿灵气都没有,这会儿年轻,皮还不皱,所以还能凑活,再过些年……

阎如玉脑中自觉浮现出一个摸着胡子装模作样的文人老头子。

“是吧?本少爷的话绝对没错的……再说了,人家还有老母亲和妹妹呢,若是得知他娶了个你这么个凶悍的女人,万一吓死了怎么办?”程尧又道。

“老子看你就是闲的。”阎如玉白了他一眼,“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本少爷就是觉得这么选人不合适!”程尧连忙挺胸。

“那你说,怎样才合适?”阎如玉眉角一扬。

二傻子长本事了。

都知道表达意见了。

程尧干咳了一声,脸色微红:“首先,我爹曾说过,云雨之事,乃是阴阳调和,所谓阴阳就是……相互依存、不可割裂,如天地、日月、昼夜、寒暑、男女、上下……不能天对月,昼对暑,也就是……你找了个一个人,那个人就得是唯一的,最适合的……不能胡来的!”

“……”阎如玉嘴角抽了抽。

这他娘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听着还好有道理的样子。

“我爹说的,你若不服气,找我爹去!”程尧又道,“反正在我看来,你若为阴,这里、这些个人……都不适合做阳,不是多了点就是缺了点。”

他十二岁的时候,他爹有一天晚上突然出现在他屋里,非拉着他聊天。

谈星星谈月亮,最后莫名其妙的谈到阴阳。

他爹说了,不合适的阴阳关系,那都是会伤身体的。

所以想要通房?不行。

想去逛窑子?不可以。

他当时听得莫名其妙,如今想想,觉得甚有道理!

阎如玉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二傻子。

“你爹是骗你的。”阎如玉想了想,“你看啊……他自个儿娶了两个呢,一个是你娘,一个是你如今的嫡母,所以……”

“能看着还算满意,凑合着用就成。”阎如玉又道,“再说了,不云雨,你给老子变出个孩子来?”

“……”程尧眼皮一跳。

“行了,你若是闲着没事儿,帮老子放大黑出去吃草去,这畜生挑着呢,咱们带着的干草它还不乐意用,非得吃新鲜的……”阎如玉哼了一声,“不过别走远了,如今已经要出咱们自家地界,四周难免有些不懂事的,而且,万一兄弟们要拔营,你离得远也追不上。”

说完,阎如玉又忙去了。

大黑……大黑……

遛大黑就遛大黑……

“那……本少爷是不是比这些人都强?!”临门一脚,程尧回头,突然问了一声。

阎如玉白了他一眼:“就你最傻!抓紧滚蛋!”

“……”程尧一听,呲牙咧嘴,“你给本少爷等着!本少爷一定要你好看!”

说完连忙就跑了。

阎如玉哼了一声。

说大话的本事从来不见减。

程尧拽着大黑在附近的小坡上呆着,看着不远处那大营,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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