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衣刚才已经被他弄掉了,剩下布料极少的紫色肚兜,云浅妆总觉得这肚兜背后的绳子,绑得不稳!
而他的手还停在她身上,仿佛只要轻轻一扯,她身上的最后屏障就会掉落……

“凤阎呈!”云浅妆忍不住直呼其名。

“呵,看来是真的。”凤阎呈轻笑一声,沉沉的声音直达她心间。

什么叫做“看来是真的”?

难道她的身体是假的?

这人!

云浅妆气得胸脯有点起伏,但是鉴于他手还没拿开,又极力忍着,而且不忘继续推着他果着的上身胸膛。

他很壮实,云浅妆根本无法撼动他半分。

双手掌心碰着他的胸肌,这样的触碰还是让她觉得举止太亲密,收了手,边皱眉边道着:“皇上,你这是不对的,放开我!”

“对与不对,由朕定夺!”

他故意靠近她耳边说着,云浅妆撇过头,要不然真怕耳垂碰到他的唇。

凤阎呈灼热的视线落在她纤细白皙的玉颈上,泛着红润的莹亮,仿佛在邀请他一亲芳泽,“呵,果然是个妖精!”

“你才妖精。”云浅妆小声嘀咕。

确实,凤阎呈也是个男妖精,有颜有钱又有权,而且身材好好,咳,云浅妆好想哭,能不能不要引、诱她?

此刻他的身体又靠近了一些,整个人贴着她!

这一刻,云浅妆真怕了!

咬了咬下唇,云浅妆转头睨他,“凤阎呈!别这样!”

怎么办?

他的双臂环绕住她的腰身,紧紧禁锢,云浅妆有点透不过气,不得已,她道了一声,“不行,你不能碰我!”

“为何?”

凤阎呈只知道想抱一抱她这副魔力无限的身体,谁知就起了反应,说这话时,他的剑眉是蹙紧的,不受控制的情绪他不喜欢。

“因为……因为我有病!”顾不得那么多了,先躲过即将到来的“一劫”再说。

这么想着,她大胆撒谎,“皇上,我身有隐疾,所以我爹娘才不要我,让我来当贵女,反正迟早病死。”

这么诅咒自己,云浅妆在心里默念阿弥陀佛无数遍。

凤阎呈缓缓地松开她,云浅妆松了一口气,还给凤阎呈露出一个微笑,“皇上英明!”

然后趁空隙往一边溜走,双手划动浴池的水,想着快点到岸上去。

哗啦一声,云浅妆全身湿透地出了浴池,丝质的长裤贴住了她的双腿。

这也使得她的细腰、翘臀和长腿,就算隔着一层丝质长裤,也是诱惑力十足。

看着她弯腰捡起最初被拿掉的里衣,凤阎呈一挥手,一块布帘就落在云浅妆身上。

疑惑地抬头看他,只听到他说了一声:“走!”

然后转身,留给云浅妆一个背影。

接着,她看到他背上霸气灵活的青龙逐渐被泛着热气的水所淹没,凤阎呈沉到水里面去了。

里衣虽然湿了,但是还是要穿上,云浅妆穿好之后才披上干的布帘,走出了清玉阁。

上一次披的是椅子布,这一次披的是布帘,呵,下一次披什么?

胡思乱想间她才突然回神告诫:云浅妆,没有下一次!

面对着凤阎呈,她总是惊慌失措。

这样的事情,还是不要再发生的好。

不仅云浅妆在“警告”自己,凤阎呈也是在“提醒”自己,在云浅妆离开后,浴池里的凤阎呈在水中游了几圈。

最后冷静下来之后,才好好理清思绪:云浅妆,南凯风的人!

……

宁安街,喜乐客栈。

二楼最里面的一间厢房里头,穿着雪白锦袍的南凯风正坐在桌子前,用干净的帕子擦拭着手中碧绿色的玉笛。

“太子殿下,云浅妆如今住在呈祥殿的偏殿,据公布的后妃大选名单中,有她的名字。”

随从阿定汇报着最近得到的关于云浅妆的消息,自从那日祭祀台密林一别之后,南凯风让人打探云浅妆的情况,断断续续的消息终于在今日完整了。

按照南凯风原来的计划,十个贵女送给凤阎呈,就做好让她们全部牺牲的准备。

没想到当中有人可以让她们全逃出来,而这个人,一定是个可以让人另眼相看的人,既然如此,他需要她,助他一臂之力。

“何时后妃大选?”南凯风的视线依旧在自己手中的玉笛上。

阿定回答:“还有半个月的时间。”

叩叩,敲门声响。

“先出去。”南凯风让阿定去开门,同时先离开。

进来的是个姑娘,就是那日云浅妆托付给南凯风的娇滴滴的女子,她端着一碗冰糖炖雪梨走进来。

将手中的端盘放在桌子上,端出甜品放在南凯风面前,接着道:“太子殿下,这冰糖炖雪梨是刚出炉的,您趁热喝,对身体有益。”

南凯风看了看甜品,又微笑看她,“柔桑,坐吧。”

这姑娘是南阕国贵族贺兰世家的子孙,名唤贺兰柔桑,知书达理,“我……太子殿下,我站着就好。”

贺兰柔桑说着就低下了头,脸红通通的,一双小手握在一起,互相绕来绕去。

意识到贺兰柔桑这是羞涩的行为,南凯风只随她意,劲自拿过桌子上的甜品,吃了起来。

贺兰柔桑心里很高兴,他吃了她端进来的甜品。

“太子殿下,还要吗?”一直等到南凯风吃完,贺兰柔桑接着问他。

“一碗够了,柔桑,坐下,我有话和你说。”南凯风指了指他旁边的位置,示意贺兰柔桑坐在他身边。

“哦,太子殿下,你说。”

贺兰柔桑听话地坐下,只是依然低着头,不怎么敢看南凯风的眼睛。

“呵呵,柔桑,我长得很吓人?”见她一直低着头,南凯风自嘲地问她。

贺兰柔桑一个着急,抬头道:“啊?不是的,太子殿下,我只是……你是太子,我直视你,这样不好。”

南凯风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在南阕国是个口碑非常好的人,而且还是太子,完全没有架子,深得人心。

贺兰柔桑又岂会认为他长得吓人,她不敢看他,更多的或许是心中的小女子心思在作怪。

“我想跟你说的是,你离开南阕国也有一段时间了,当初来的时候,已经是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可没想到大家都逃出来了。”

听他说着,贺兰柔桑也想起那日助她们逃跑的女子,“还是多得了那位姑娘,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阿定打听过了,她没事。”南凯风说。

“那太好了,我还一直内疚着,如果不是我摔倒,她早跑下山了,如今她没事,真是万幸。”

南凯风点点头,“凤天国这边没有公布十个贵女出逃的消息,如果你想回南阕国,我安排人送你回去,不过这事情只能悄悄进行,你回到南阕国之后,最好隐居,毕竟不知道凤天国的皇帝是否会追究。”

他暂时没有告诉贺兰柔桑云浅妆目前在凤天国的皇宫里。

“回南阕国?”贺兰柔桑不敢想,不是她不想回,而是她当初离开的时候,就是送给凤天国皇帝的,如今再回去,不但名声不好,而且还会被贺兰家族嫌弃。

越是家业庞大的家族,各种礼节规矩更多,像贺兰柔桑这种情况,回去可能会被认为丢了家族的脸而遭受惩罚。

这一点,其实南凯风也是知道的,但是他要先问问她的意思,“如果你不想回贺兰世家,以后可以跟着我。”

“真的?”贺兰柔桑眼里出现了惊喜的亮光。

“柔桑,你要想好,我给不了你名分。”

南凯风实话实说,毕竟太子妃的人选可不能是已经送给别国皇帝的贵女,这样的身份整个南阕国皇族都不能接受也不允许。

贺兰柔桑站起来,在南凯风面前跪下,“太子殿下,只要能跟着你就好,名分柔桑可以不要的,为奴为婢都可以。”

回到贺兰世家,可以预想一定没有好结果,但是跟着南凯风,即使无名分,她也心甘情愿。

“那好,你起来。”

南凯风朝她伸出一只手,贺兰柔桑咬咬唇,把手给他。

将柔桑扶起来之后,南凯风让她把碗具收拾好就可以去休息了。

只是今晚的柔桑,久久不能入眠,因为南凯风扶她起来的时候,他的手,很温暖。

……

一晃半个月后,后妃大选的前几天,整个皇宫进入了忙碌的阶段。

毕竟各宫妃嫔一旦定下来,很多东西再准备就来不及了,云浅妆好吃好喝地住在偏殿里,如果不是白茶和清茶说起,她根本不知道凤阎呈要选妃了。

“皇上和福禄公公都没任何动静,白茶,你说我们姑娘是不是没希望了?”

清茶一边擦着桌椅一边问白茶,整个人没精打采的样子。

白茶正在叠衣服,“可是为什么皇上让姑娘住在这呈祥殿的偏殿?你要知道,这个偏殿,也只有当年的祯妃娘娘住过而已,我看呐,不到最后,什么都说不定。”

“但是参加后妃之选的秀女都是住在满春殿的,住那边不是才有希望吗?”清茶表示情况不明朗啊。

听着两个丫头在聊天,此时正在贵妃榻上吃葡萄的云浅妆,来了兴致,“白茶,祯妃娘娘是谁?原来这地方这么高级的?”

云浅妆知道两个丫头在替她操心,但她对凤阎呈选妃没兴趣,她也不认为凤阎呈会封她为妃子,因为她的身世并不好,而且清茶说了,后妃之选的秀女都住在满春殿,看来自己还是比较安全的。

但是宫里头的八卦,她倒是可以听听,就当做听历史故事。

“姑娘,祯妃娘娘就是……”白茶跑到云浅妆身旁,小声在她耳边道着:“祯妃娘娘就是皇上的生母,颜祯儿,是先皇最宠的妃子。”

“哦哦,原来这样。”云浅妆点点头。

两日后,有个小公公前来偏殿,请云浅妆前去御书房。

云浅妆跟着小公公走过拱桥之后,发现这小公公的路线似乎不是去御书房的,“小公公,这路好像不对啊?”

小公公回头,恭敬而道:“姑娘,莫担心,福禄公公在前头等着,随小的前往,错不了。”

“那好吧,赶紧走吧。”说到福禄公公,云浅妆知道假不了,而且这小公公她认得,是呈祥殿的,凤阎呈的人。

小公公一路叫云浅妆带了一个云浅妆没去过的地方,一座辉宏的宫殿,云浅妆抬头,呃!

满春殿!

啥意思?

她一转头,刚想问小公公为何来这里时,小公公已经先开口:“姑娘,咱们就在这里等着,若听到福禄公公喊你名字,你应答即可。”

小公公说完就安静地站在她身旁,云浅妆看了看前面,哇,这么多姑娘!

而且满春殿,这不是秀女住的地方吗?

凤阎呈让她来看选秀?有可能。

这是云浅妆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大家闺秀,她非常好奇地观察着这些秀女。

个个穿着华丽的衣裳,红的、绿的、黄的、蓝的……各种颜色的衣裙都有,而且头上的发髻金光闪闪,高贵得不得了,如果告诉她哪个是皇后,她或许也会相信。

瞄了一圈下来,云浅妆的感觉就是“秀女如花满春殿”,想到她们即将填满凤阎呈的后宫,他即将分身乏术时,她不由得噗嗤一笑。

而这一笑,竟然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不少人回头看她。

“……”云浅妆连忙低下头,躲到了小公公的身后,还是不要太高调的好。

“请-安-静——”福禄公公鸭公嗓一般的声音在满春殿响起,“现在进行后妃大选的初选,皇上已经看过了各位的画像,接下来,念到名字的秀女请走出满春殿,殿外自有人接你们出宫回家。”

福禄公公声音一落,整个满春殿的姑娘个个屏住呼吸,生怕听到自己的名字一般。

看来她们都不想被淘汰。

“公孙玉儿,彭春花,上官小婉……”福禄公公一直没有停顿地念着,满春殿上被念到名字的秀女就眼泪汪汪地走出大门。

看着她们伤心的样子,云浅妆都替她们难过,她们长得挺好看的,怎么就不入凤阎呈的眼呢?

“你是谁?”突然有个被淘汰的秀女路过云浅妆时,见她没有穿华丽的宫装,便小声地问她。

这个秀女竟然没哭,云浅妆笑笑,“我只是来打酱油的。”

“姑娘,不可闲聊。”云浅妆身边的小公公提醒她。

“呵,来了这里哪有打酱油的?我叫上官小婉,祝你好运。”这个叫上官小婉的淘汰秀女说完就走了出去。

陆陆续续,非常多的被淘汰的秀女从云浅妆身边走过,大部分都是哭哭啼啼的,就算不哭,也是一副落寞的神情,云浅妆干脆站到一边去。

因为有些秀女知道被淘汰,一出满春殿竟然还撒泼将头上的珠钗扔了一地,云浅妆看着地上一堆的金银珠宝,不得不感慨,“这能卖多少钱啊?真是浪费!小公公,我能去捡吗?”

“……”小公公一阵语塞。

“好了,接下来恭喜各位,请随洒家到金銮殿接受皇上册封。”

福禄公公的声音一落,这满春殿的秀女就齐声欢呼:“谢谢福禄公公!谢谢福禄公公!”

“要不要这么兴奋?”

云浅妆不解地说了一声,突然才反应过来,问一旁的小公公,“你不是说福禄公公会喊我名字,那他没喊我,那我还要继续留在这里看吗?”

“姑娘,福禄公公说了,去金銮殿,请随小的来。”小公公说着,先云浅妆一步跟在各位当选的秀女身后,前往金銮殿。

等等!

云浅妆皱了皱眉头,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一队秀女,想着小公公的话,还有刚刚那位上官小婉的话:来了这里哪有打酱油的?

难道?凤阎呈让她参与选秀?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姑娘,快走啊,慢了可来不及。”小公公回头催促。

看小公公那着急的样子,云浅妆心里更加没底,虽然不肯定凤阎呈是不是真的要让她选妃,可是万一真的是呢?

凤阎呈那么阴险,不行!

她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哎哟,我肚子疼!”云浅妆突然捂住肚子,脸上的神情皱成一个包子,仿佛真的很痛苦一样。

“我的姑娘,你……这如何是好,咱们现在得赶去金銮殿!”小公公也没辙,着急得双手上下抖着。

“不行,我肚子疼!”

小公公无奈,“哎,那小的先陪你去恭房可好。”

“好!快点,太慢就要憋不住了!”云浅妆急得拉住小公公的衣袖。

小公公:“……”

现在整个皇宫的注意力都在金銮殿上,今日太后娘娘自然也是到金銮殿听册封。

云浅妆一个人在恭房里头想对策,跟小公公去金銮殿,肯定是难逃一“封”,她不能当妃子啊,唉,怎么就走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之前凤阎呈只是告诉她,她帮他做事,他护她周全。

这样的交易还可以,只是谁知他会静悄悄地让她参与后妃之选,就算不听上官小婉的话,就凭小公公的着急样就可以猜到。

能让小公公着急带她去金銮殿的原因,除了让她选妃还有啥?

金銮殿册封,那可不是随便让她看看的份儿。

在恭房里头转了几圈,云浅妆看到了角落里有一根木头,眼中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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