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嘻嘻嘻~三天后再见~
奶奶一回京就进宫了, 也没能好好玩一玩,听说京城里很多好吃的好玩的。

严舒锦忽然看到小街上, 几个人正拦着一个衣着朴素的姑娘不让走, 那姑娘低着头紧紧抓着篮子, 不知道在说什么,那几个人身后,一个年轻的男人手里拿着扇子时不时指几下。

隐隐约约严舒锦听见那个男的话中意思是在羞辱这位姑娘, 好像这位姑娘家在前朝也是有些地位的, 只是如今落败了,他们两家原先还是认识的, 怕是年轻男人家是早一批投靠自家大伯的人。

而那位姑娘是怎么回事,严舒锦就不知道了。

严舒锦皱眉说道:“停车。”

就像是严舒锦说过,如果做好事的代价是连累自己和家里人,那么严舒锦不会去做, 可是帮这个姑娘一把,对严舒锦没有任何的妨碍,所以她会选择去做。

侍卫把车给停了下来,也没有人扶, 严舒锦就自己下了马车, 正要过去,就看见另一个穿着锦服的少年带着人走过去了。

锦服少年很嚣张,只是因为长得太好, 那样的姿态不仅不会让人觉得厌恶反而让人觉得他理该如此。

严舒锦看着锦服少年是朝着拿扇子的那几个人走过去的, 就停下了脚步想要看看他要做什么。

锦服少年像是没看见拿扇子的那些人, 哪怕拿扇子的青年避开了一下,他还是直接撞在了人家身上,还没等拿扇子的青年说话,他就直接捂着胳膊哎哟叫了起来。

严舒锦:“……”

如果她没看错,刚才撞到的是右胳膊,可是锦服少年捂着的是左胳膊,这态度明摆着要找事。

拿扇子的青年直接怒道:“姓韩的,你什么意思。”

“哎哟疼死我了。”姓韩的少年直接跳脚:“姓吴的我都没说你挡我路撞伤我,你还问我什么意思,找事是不是!”

吴姓青年咬牙说道:“你够了,明明是……”

“疼死我了。”姓韩的少年说道:“揍他!”

后面一句话是对着自己带着的人说的,那几个侍卫也不含糊,虽然没有直接动吴姓青年,可是他们直接把吴姓青年带着人压着打。

吴姓青年气急了,扑上去要去打姓韩的少年,姓韩的少年瞪圆了自己的桃花眼,在严舒锦以为他要打回去的时候,却直接倒腾着双腿跑起来了。

姓韩的少年边跑边喊:“打人了,打人了,救命啊……”

怂到让人不忍直视。

严舒锦:“……”

侍卫不可能看着姓韩的少年挨打,都去护着,那吴姓青年带着的人去拦着,一时间乱作一团,而开始的姑娘反而没有人搭理了,她咬了咬唇看了下自己的篮子,就低头绕开先走了。

看了一会,严舒锦默默地上了马车,不过却把两个人的姓氏记了下来,等着回去问问杜先生。

等回到了家中,严舒锦就先去看弟弟了,这还是严启瑜第一次自己在家。

严启瑜正在自己的小书房练字,看到严舒锦就赶紧跑了过来,说道:“姐,我都想你了。”

严舒锦笑嘻嘻捏了一把弟弟肉呼呼的脸,回京城这段时间,哪怕天天早上起来锻炼,严启瑜也胖了不少:“中午吃了什么?鸡汤喝了吗?”

“喝了,还啃了两鸡腿。”严启瑜乖乖让严舒锦捏,问道:“奶奶和大伯母怎么样?”

严舒锦坐到椅子上,端着水喝了几口:“都很好,就是说想你了,等下次休息我们一起进宫看看他们。”

严启瑜应了下来。

严舒锦活动了一下手说道:“我要去午睡了,一会还要去杜先生那里呢。”

严启瑜其实已经困了,只是在等严舒锦,闻言说道:“好。”

姐弟两个都回屋去休息了。

幽兰院中,徐氏看着宫中赏下来的缎子,使劲拧着帕子,等孙婆子进来就红着眼睛说道:“孙嬷嬷,这、这我怎么穿的出去。”

孙婆子亲自送了宫中的人离开,又塞了荷包,这才知道个大概:“说是严姑娘提了你有孕的事情,才哄了老夫人赏下来的。”

更多的孙婆子是打探不出来的。

徐氏咬牙,心中暗恨,就知道严舒锦这臭丫头不怀好意。

孙婆子是徐氏的奶娘,照顾了她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徐氏是压不住这些颜色:“姑娘,那……”

徐氏狠狠撕着帕子,最终说道:“让人裁了,给我做衣服。”

严老夫人赏下来的东西,怕是严舒锦还要去告诉严知理,如果她不穿或者表现出不喜,怕是不妥。

孙婆子也知道这些,心中叹了口气。

徐氏摸着肚子,忍不住小声哭了起来。

自从柳勤他们回来后,徐氏觉得自己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而且有孕后,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到晚些时候就要有外人来自己的院子,更觉得委屈了。

严舒锦可不知道自己把徐氏气哭了一回,她睡醒以后就和严启瑜一起去找杜先生了。

杜先生正在看书,严舒锦觉得她每次见到杜先生,杜先生都格外的悠闲,他很会享受生活。

严舒锦和严启瑜对着杜先生的态度很尊敬,等杜先生让他们坐下后,两人才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杜先生说道:“你们昨日的功课我看了,也批完了,严姑娘你以后不用练小楷了,那个不适合你,我给你选了几本柳体的字帖,你先临摹着我看看。”

严舒锦说道:“是。”

杜先生见严舒锦问都没问就答应下来,笑道:“难道你不想知道原因?”

严舒锦想了一下说道:“不是因为不适合吗?”

杜先生有些无话可说,还是解释道:“我本想着女子字体比较端庄秀美,所以才让你临摹小楷,如今却觉得有些不适合,柳体爽利挺秀,你先临摹几日我看看。”

严舒锦应了下来,她觉得当先生真的挺不容易的。

杜先生不知道严舒锦的想法,他觉得带严舒锦和严启瑜这样的学生真的很省心却又费力,他们聪明好学,只是有时候太过聪明了:“昨日的问题,想的怎么样了?”

严启瑜看向了严舒锦。

严舒锦说道:“先生问的是,为什么那些人要休妻另娶世家女。”

杜先生点了下头。

“我昨日也问了一下父亲关于世家的事情。”严舒锦没有说自己到底问了什么,只是说道:“我觉得他们其一是既自卑又自大。”

杜先生问道:“既自卑又自大?不矛盾吗?”

严舒锦说道:“不矛盾,因为他们自卑自己的出身,所以才会在成功后,想要休妻另娶,其次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世家女,如今却愿意嫁给他们,他们满心的自大和得意,觉得扬眉吐气了。”

“他们心中也承认世家的底蕴,想要更优秀的子嗣。”严舒锦的口气平静:“以为娶了世家女就可以改换门闾,他们出身低微,想要提高自己的门第地位,可笑。”

严舒锦是真的觉得可笑,这些人眼界太小,有些人是通过改换门闾,而他们明明已经成功了,却还是耻于自己的出身,用这样的歪门邪道来提高自己,殊不知往上几代那些所谓的世家出身也不见得高贵到哪里。

杜先生心中也是赞同严舒锦的,因为确实是可笑。

严舒锦接着说道:“而且他们妻子的年纪也不小了,又因为早年的贫穷,怕是……怕是容貌上并不算好,而那些世家女从小娇生惯养锦衣玉食,如今正是年轻貌美,有些男人重色轻情意,自然选择休妻。”

杜先生微微握拳咳嗽了一声,这话也是不错,但是这样说出来确实不妥,毕竟严舒锦还是个没有嫁人的小姑娘。

严舒锦挠了下脸,她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只是想到方姑姑的话,说起了别的:“最重要的一点是利益,大伯还没有登基,他们现在也没有正式的官职,所以这些人想要增加自己的势力,从而能得到更多的权势地位。”

“其实这几点简单来说,就是贪心不足。”严舒锦总结了一下说道:“目光短浅。”

杜先生见严舒锦说完,就看向了严启瑜。

严启瑜其实没有想这么多,说道:“我觉得他们不能深交,他们是觉得原来的妻子已经配不上自己了,互相攀比炫耀。而且他们想要借势,他们缺的是朝堂的手段经验和那些关系,而世家不缺这些。”

杜先生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了判断,在有些事情上,严启瑜比严舒锦更加透彻:“其实还有一点,新皇登基往往会开恩科,和普通百姓相比,普通百姓自然有学识上优秀的,可是在消息和钱财方面却比不得世家子。”

“不提束脩,你们知道赶考一次要花费多少吗?院试、乡试、会试和殿试,只是衣食住行的费用,就让许多人家望而却步了。”杜先生说道:“而且有些路途遥远,或者水土不服,他们生病一次又要多少花费?”杜先生说道:“有些两次不中,家中已经被拖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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