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愿意把我当做你的亲戚对待码?”
叶伊问宋明远。

她不喜欢杀人,但是如果别人不给她活路的话,她也不介意用杀人证明自己的立场。

毕竟——

死亡是最好的震慑手段。

宋明远显然也感觉到叶伊的温柔之下流淌着冰冷,他静静地看着叶伊的眼睛,说:“我只想做个称职的父亲,除此以外,什么都不考虑。”

“也就是说,只要能成为一个好父亲,一个对儿女负责的男人,你不介意任何的事情?”

叶伊问宋明远。

宋明远笑了笑,说:“难道不是吗?对一个努力做好父亲的男人而言,保护好自己的妻子儿女比任何事情都重要,这个世界上,或许有比家人更重要的事情,但目前为止,家人是我最重要的承诺。”

“好的,我明白了。”

叶伊转身,离开船长室。

宋明远长吁一口气。

他知道,他刚刚逃过了死劫。

这个外表温婉可爱的女孩用丝绸裹着钢铁的坚毅让他明白为什么宋颖能够成为宋家的家主,而其他人却做不到。

因为,他们确实做不到,任何人都做不到。

宋明远沮丧地想着。

叶伊的天分和聪慧确实是他永远都做不到的。

……

……

叶伊回到船上,对已经等得眼睛滴血的三个男人说:“我和宋明远谈了一下,他愿意为我们放弃总部交给他的任务。”

“真的只是谈了一下吗?”

萨拉丁不相信事情能这么轻松的解决。

叶伊微笑,说:“难道你不相信我的能力?”

“我当然不怀疑你的能力,但是我不相信宋家人的诚意。”

“我也是宋家人,”叶伊说,“怀疑宋家就是怀疑我。”

“好吧,我为我的失言向你道歉。”

萨拉丁满不在乎地说着。

白思凡却是兴致勃勃,说:“那个男人是不是正处于中年危机?”

“你居然知道中年危机!”

叶伊惊呆了。

这可比萨拉丁会关心自己更加让人感觉不可思议。

白思凡认真地说:“我虽然不是什么正经的人,但是基本的人情世故还是懂的,那个男人——九成九正处于中年危机中,不过,大部分的这个年纪的男人都是如此,很轻易就卷入中年危机,然后因为中年危机造成的压力获得痛苦不堪。”

“痛苦不堪吗?”

叶伊回想宋明远的模样,确实是全身散发着中年老男人的颓废和无奈。

萨拉丁这时也燃起兴趣,说:“看你的样子好像对他接下来要做什么非常的没有想法?”

“什么意思?”叶伊问。

萨拉丁说:“作为前任的骑士之王,我必须告诉你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背叛是成功者的美德,也就是说,你的盟友随时可能因为他的利益出卖你,这就是最真实的人性。”

“人性本就是复杂多变的,”叶伊说,“他又是个有家室的男人,有家室的男人难免为了自己的妻子儿女做一些不得已的决定。”

“所以你从始至终都是原谅他的?哪怕他把你送走以后立刻就——”

“背叛是胜利者的美德,”叶伊说,“这是你刚刚告诉我的。”

“对,这确实是我刚刚告诉你的。”

萨拉丁饶有兴致地看着叶伊:“你接下来想说什么?”

叶伊说:“我想说一句话——他会背叛,难道我就不会背叛吗!”

“这……”

萨拉丁一愣,随后爆出欢快的笑声:“你说得很对,简直是对极了!”

“所以啊,既然大家都会背叛,为什么要介意对手的背叛,也许我背叛他的时候,他还没有背叛我呢?”

叶伊优雅地说着。

毕竟,她前一世曾经在背叛的领域受过重创,这一世是绝对不会让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萨拉丁看叶伊确实信心十足,也意识到自己看中的女人的不寻常,笑着说:“你说的很对,非常正确,是我把你的心想得太简单了。”

“那你还要担心什么?”

叶伊的笑容粲然得能够胜过天上的彩虹。

萨拉丁配合着露出笑容,然后说:“我不会再担心你了,你是个比我预想中更加强大又有魄力的女人。”

“我只是经历过太多的背叛,已经对再次被背叛这种事情感到麻木了。”

叶伊苦笑着,看向战海霆——从始至终,他都只是用担心的眼神看着她,什么都没有说。

“你会担心我——”

“不会,”战海霆说,“我会在担心的事情变成现实前把对你造成威胁的人处理掉,让所有的不幸都扼杀在摇篮里。”

“你真是……”

叶伊哑然失笑。

但是这样的心有灵犀一点通不正是他们都喜欢的事情吗?

萨拉丁和白思凡看到这两人又一次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心情各有各的不爽,前者是喜欢的女人被别的小白脸带走的不爽,后者则是精心养大的小白菜被隔壁的猪偷吃的亲爹心态。

但是——

看战海霆不爽是一样的!

……

……

两个同样看战海霆不爽的男人在甲板上相遇。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讨厌这个混蛋小子!”

白思凡狠狠地对海洋说:“为什么那么优秀的女孩偏偏会喜欢这种全身上下除了脸好看就没有一个地方中用的男人!她明明可以找到更好的!”

“例如我?”

萨拉丁突然出现,附和着白思凡。

白思凡的心情却更加糟糕了。

他仿佛看到全世界最肮脏的东西那般狠狠的看着萨拉丁,说:“你还不如那个混蛋呢!那个混蛋只是让我感觉不爽,你的存在都让我感觉恶心!”

“可是你必须接受我的存在,我是个真实的必须被正视的存在。”

萨拉丁吸了口水烟:“如果连我的存在都不能配得上她的话,你准备去哪里找配得上她的男人?把她交给你们最爱的上帝吗?”

“我从来不信仰上帝,那就是个可笑的骗子!”

白思凡一本正经地反驳着。

萨拉丁的心情有点沉痛,说:“原来上帝的信徒已经比我更加厌恶上帝的存在了。”

“我从来都不是上帝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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