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沈锋的心头猛的一颤,急忙看着孙淳一问道:“怎么,孙先生也懂得突厥语?”
只听孙淳一淡淡的笑了一下,看着沈锋答道:“突厥语老朽懂的不是太多,但这个词,我倒知道是什么意思。”

“什么!”

一听这话,沈锋激动的就要跳了起来。莫非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只见沈锋立刻向孙淳一的身子这边一贴,一首抓住他的胳膊,睁大眼睛看着他问道:“孙先生,这词……这词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看沈锋这番神情,孙淳一心中倒是有些奇怪了,不知道沈锋为何会是这般反应,这也难怪,他也不知道这个词的来历,也不知道这段时间来沈锋到底经历了什么。

只见孙淳一看着沈锋立刻回答道:“这沙卡兰目,乃是突厥语中的一个词汇,指的是一种极为特殊的角蟾,名叫金目角蟾。这个词语很是特殊,在突厥那边也很少用。”

“金目角蟾?”一听到这个词语,沈锋的心中更是感到疑惑不解了。就听孙淳一接着解释道:“所谓角蟾,乃是蟾蜍的一种,其身体上部有厚厚的角质,突起如同长角一样,故而被称之为角蟾。而这种金目角蟾,其双目乃是金色,故而得此

命名。这种金目角蟾极为的罕见,只栖息在突厥金山王庭以西的朔叶荒漠之上,数量也是很少,是极为稀罕之物。”

“突厥……金山王庭……朔叶荒漠……”一听到这几个词语,沈锋的心中震颤不已,嘴里也开始念叨着。

而在沈锋的脑海之中,联系到这几个词语,也是立刻想到了什么。

自己穿越来到大唐,在那边城延州,和李光弼所对抗的第一个强敌正是突厥的朔叶可汗。

而那朔叶荒漠,定然是和朔叶可汗,和突厥的朔叶部族有所联系,也可能是互相因此而得名。

而这种极为特殊的金目角蟾产自于那里,这词语又是从醉仙酒坊的掌柜呼兰朵那里听来的,莫非那四车暗中运那里的货物,正是这种极为特殊的金目角蟾?

而这个醉仙酒坊的掌柜呼兰朵,莫非是朔叶可汗那边的人?而那个朔叶可汗,目前依然是大唐的敌人!

想到杨念曾经跟他说过的在醉仙酒坊的地窖之中听到过蛙类的叫声,沈锋的心中几乎是已经可以确定了。

“寿诞……金目角蟾……康国……”沈锋现在终于完全知道这三个词语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嘴里也开始念叨了起来。

而在沈锋的脑海之中,也飞速的把这三个词语联系到了一起:莫非是在李隆基的寿诞之上,有康国人,会利用这种金目角蟾做出什么事情来?

可利用这种金目角蟾,又到底能够做出什么事情?

沈锋又看着孙淳一接着问道:“孙先生,您是如何知道这种金目角蟾的?”只听孙淳一答道:“老朽一生钻研药理,自然对天下间的奇材药物极为的关注。从前朝传下来的一本医书之上,老朽曾经看到过这种金目角蟾的记载,也知道了其突厥语的称呼。医书上记载,这种金目角蟾在皮肤上可以分泌出一种极为特殊的蟾酥,这种蟾酥在晒干之后,便是一种奇香无比的香料,可以入药,可解烟瘴之毒。老朽在年轻之

时,曾经游历到朔叶荒漠那里,闻到过这种金目角蟾的蟾酥所制成的香料,实在是异香扑鼻,令人久久不能忘怀!”

“这……这种蟾酥就是一种香料,还能够入药解毒?”一听孙淳一这样一说,沈锋的心中倒是稍稍有些失望起来。毕竟听孙淳一这样说来,这种金目角蟾不像是能够做坏事的东西。那个醉仙酒坊的掌柜呼兰朵如此大费周章的把这种金目角蟾运到长安来,不会仅仅是为了得到一种特殊

的香料或是药材的。只见孙淳一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眼睛眨了眨,看着沈锋说道:“这世间的药物往往都是这样,用的好了便能够治病救命,若是用的不好,那便是适得其反。这种金目角蟾的

蟾酥也是这样,它也有其极为特殊的另外一面。”

“是何极为特殊的另外一面?”沈锋目光闪动,立刻看着孙淳一追问道。

……

半个多时辰之后,沈锋亲自把孙淳一送到了自己府宅的大门之外。

“孙先生,您此次前来,真是解决了沈某心中一个极大的疑问,沈某心中所想的事情,现在也终于有一些眉目了!”沈锋看着孙淳一激动说道。孙淳一淡淡一笑,看着沈锋微微点头:“沈将军,老朽也没有想到这次前来,还能帮上沈将军这个忙。您所要做的事情,放手去做便好。为天下黎明苍生计,可以不要有什

么顾虑。”

沈锋极为凝重的点了点头,肃然说道:“孙先生的话我牢牢记在心中,定然不忘!”

此时府内的仆役们按照之前沈锋的交代,备好了一辆马车,停在了府门之前。

沈锋亲自扶着孙淳一登上了马车,又交代道:“孙先生见到了鉴真大师之后,也替我致一声问候。待这段时间忙完之后,我一定去大慈恩寺,亲自拜见先生和鉴真大师!”

孙淳一点了点头,即便坐在了马车的车厢之中,缓缓离去。

看着孙淳一的马车缓缓离去,沈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按照刚才孙淳一所给自己的提点,沈锋开始将自己脑海之中那些已经乱成一团麻的线索开始一点一点的整理起来,而这整件事情的脉络,沈锋的心中也开始慢慢的清楚起

来。

沈锋就站在自己的府宅门口,微微闭目凝思。

然而片刻过后,沈锋就听见门前的路上又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沈锋睁眼一看,就见一辆双驾马车从路上驶了过来,停在自己的府宅之前,从车子的配饰和马匹前挂着的令牌,沈锋一看便知,这是从兴庆宫那里开过来。沈锋的心中更是感到惊诧了,此时从兴庆宫的来人是谁?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