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参一手拿着这块湿布,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来,也不知沈锋用意如何。
只不过他现在对沈锋十分的佩服和信任,他既然这样交代了,自己照做便是,于是便很郑重的点了点头。

那狱卒终于将监牢的内门给打开了,只见他用颤颤巍巍的双手将牢门给拉开,又提起灯笼,领着沈锋二人往外走。

出了监牢的内门之后,外面便是大牢的内院了,再过一道大门便可以走出这瓜州刺史府的大牢了。

内院之中黑漆漆一片,没有任何一点火光,也看不到一个人影。

“沈都尉,这……这有些不太正常吧,似乎太顺利了。”岑参看着沈锋说道。

沈锋冷冷一笑:“既然岑公子都知道这里是一个陷阱,那走进陷阱的时候又怎么会费力呢?”

一听沈锋这话,在前面领路那名狱卒一头冷汗,转头看着沈锋,眼睛瞪得老大。

“你……”

“别说话,接着往前走!”

沈锋用刀顶了顶那名狱卒的腰,谁知他猛的将身子向前一窜,不要命似的往前跑了起来,一边跑一边嘴里喊道:“来啦,人来啦!”

沈锋苦笑了一下:“我来自投罗网,想不到这设陷阱的人比咱们还耐不住!”

沈锋猛的向前窜了几步,一下子就抓住了这名狱卒的衣服领子,又将手中障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之上。

“接着喊?”

狱卒的身子像筛子一样在发抖,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来。沈锋也没有杀他。

这狱卒喊了这么一嗓子之后,沈锋和岑参的周围,一个个火把接替者亮了起来。

没用多长时间,监牢内院之中火光明亮。一百多名全副武装的兵士手中拿着障刀,一手举着火把,将沈锋等人团团围住。

在这包围圈的一角,有五名官员打扮的人骑着高头大马,将冰冷的目光投向了沈锋。

“你就是那个冒充朝廷命官行凶杀人的通缉犯吧?”最中间的一名官员冷冷说道。

沈锋转身看着他,冷冷一笑:“我乃堂堂正正的朝廷从四品折冲都尉,并非是冒充,还有,我也不是行凶杀人的通缉犯。”

“身陷囹圄还敢狡辩?”那官员冷冷说道。

“你就是瓜州刺史吴竟吧?”

“正是本官。”

沈锋微微点头,又看了看他身旁那四名官员,从他们官服和站位来看,似乎品级比吴竟要低上一些。

“瓜州长史曲联,别驾周顾,司法参军王翱,巡城按察使吕季,就是你们四位吧?”沈峰将目光扫过那四名官员,冷冷说道。

那四名官员的脸上都抽搐了一下,将目光都投向了吴竟。

吴竟的脸庞冰冷,眼神之中充满了杀气:“你怎么知道他们的名字和身份?”

沈峰冷冷一笑:“在火星堂钱堂主的小册子上,曾经见到过诸位的名字,因此便记下了。”

吴竟和其他四名官员的脸色一下子都阴沉了下来,目光之中全都充满了杀气!

“一派胡言!众兵士听令,将这两名协同劫狱的要犯给我就地正法!”吴竟有些气急败坏,大声喊道。

那些手拿障刀和火把的兵士便开始缓缓上前,包围圈不断缩小。

沈沈锋冷冷笑了一下:“原来是要杀人灭口了,正好!”

说完之后,沈锋用刀在那名狱卒脖子上一抹,结果了他的性命。然后立刻从衣服内掏出了十几颗烟丸来,每个手中都抓了五六个,紧接着蹲下身子将双臂抡了一圈,将这十几颗烟丸全都扔在了那些兵士以及吴竟等几名官员的脚下。

紧接着沈锋又从袖子里拿出另一批烟丸来,也全都抛撒了出去。

“遮!”沈锋大喊了一句,随即蹲下身子用湿布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岑参也紧跟着照做。

那几十颗烟丸落地之后,立刻向外散发出浓浓的烟雾来。

那百十名兵士和吴竟等官员一闻到这股烟雾,立刻口鼻流涕不止,双眼刺痛异常,眼泪哗哗的流出,不停的用手抓挠着,嘴里发出哇哇的惨叫声。

这烟丸是沈锋专门赶制出来的,用的也是陀罗毒经上的配方,配上白磷和其他发烟材料,落地摩擦后即可向外发出浓浓的烟雾来,只不过之前是用来对付那些吐蕃敖犬,现在是用来对付人。

这古代版的催泪瓦斯也着实厉害,那些手拿障刀的兵士们再也无力向沈锋等人发动攻击,一个个趴在地上哀嚎流涕,痛苦不已!

一刻钟之后,烟雾渐渐散去。整个内院之中已经没有能够再站起来的兵士,吴竟和那四名官员也全都从马上跌落,在地上哀嚎打滚!

沈锋立刻提刀上前,将那四名官员全给结果了!

沈锋提着吴竟的衣服领子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然后将他按着跪在了地上。

吴竟双目通红一片,此时已经睁不开眼,鼻子下面和嘴里全都是鼻涕和口水,狼狈不堪令人恶心。

沈锋将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开口怒道:“吴大人,火星堂的那座金矿你后来可去过?”

吴竟然只好点了点头,结结巴巴的说道:“去……去过……”

“可见过那些受尽虐待的被绑架而来的矿工奴隶?可见过金矿上那堆积成山的尸体?”

吴竟的身子微微发颤,点了点头:“见……见过……”

“那矿上所产出的金子,你拿过没有?”

“拿……拿过……”

沈锋心中一团悲愤努火腾然升起,大声怒道:“你这个狗官!和六煞堂的人沆瀣一气残害生灵,现在就去地下给那些冤死的人一个交代吧!”

说完之后,沈锋手起刀落,将吴竟那颗脑袋一刀给斩了下来!

岑参此时走到了沈锋的旁边,看着地上吴竟的那颗脑袋,心中很是解恨,看着沈锋大声说了一句:“沈都尉做得好!”

沈锋用吴竟的衣服擦了擦刀上的鲜血,将那把障刀插入刀鞘收于身后。

“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快走!”说完之后,沈锋拉着岑参打开了监狱的外门跑了出去。

监狱附近不远的一个僻静角落,一辆双辕马车立在那里静静等着,车辕上坐着一个武侯打扮的车夫。

沈峰和岑参跑到了马车旁边,立刻钻入了车厢之中。

待二人上车之后,那武侯立刻扬鞭催马,拉着这架马车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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