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另有隐情呗,
说不得大渝皇自己本身也欠着夙夜一条人命,亦或者欠着对方一个天大的人情,所以他才在对方面前矮了一截,就算是对方杀了他的妻子,他都不敢找对方兴师问罪,甚至为自己心爱的妻子报仇……”

就在秦瑶这边听的一头乱麻,彻底找不到北时,只见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魏晔然竟然突然开了口。

他这话一出,都不待妇人回应,连秦瑶这个小迷糊听得都不由得醍醐灌顶,眼前霍然一亮。

咦,对哟,既然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想来定是只有这一个可能了,大渝皇本就在夙夜面前有短,这才对杀妻之仇一再搁置。

“哟,不错呀,没想到你坐这半天闷声不晌的,貌似根本没有在听,竟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还一语道出了真相,厉害厉害!”想及此,秦瑶遂由衷的表扬道。

不料,她这厢诚心诚意的表扬,却只换来人魏晔然一记大大的白眼,和一声不屑的冷哼,

“切,多简单的事啊。

那萧贺的性格,从来不是那忍气吞声之人,怎么可能会放任一个杀妻仇人逍遥的活到现在不说,还如此手握大权。

而之所以他会这么做,原因肯定只有一个,那就是因为他对夙夜有愧,知道自己不能这么报这个仇,也狠不下心报这个仇。

反之掉过头来,再想想以前夙夜的身份,那可是名震江糊的千机阁老阁主的师妹,对千机阁的人有随意调用的权利,

而萧贺则从一个毫无竞争力的皇子,一跃从了万众瞩目的大渝皇,不难想象,这华丽的转变背后说不定就有不少夙夜的功劳。

关键的关键,人夙夜还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能如此帮一个人为了什么,

所以说呀,这男人和女人之间能有什么纠葛,无非就是你情我爱的情债呗……”

果然,魏晔然这解释一出口,不仅听得秦瑶目瞪口呆,就连对面的妇人也立即投来了赞许的目光,“大少爷果然还是如孩提般聪慧,看问题一针见血,无论多么繁杂的表像,您都能准确找到本质。

此事确实不假,你们年少,对于一些陈年往事可能都不知晓,再加上现在大渝那边对此事更是一再封锁,所以知道的人也就少多又少了。

就算是我也是后来才从庆哥那才知晓,原来夙夜和皇上之间还真是有一段情债。

算下来的话,那应该还是大渝皇正在做皇子的时侯,一次被追杀算计,差点丧命,危难之际,阴错阳差被夙夜救了下来,带到深山里养伤。

孤男寡女相处的久了,再加上又有救命之恩,可能皇上感激之下当时就对夙夜做了什么承诺吧,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夙夜后来又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并没有在皇上称帝后及时找来,让他兑现以前的承诺,而是隔了好久好久才来。

以至于,待她辗转再找到人时,发现皇上竟然另取了别的女人为后,生了孩子不说,两人还十分恩爱,一时间被传为佳话。

她当时自是恨急了,闯进宫找大渝皇质问,问他为什么背信弃义,将当年的承诺负诸耳后,

两人争执时,正赶上皇后娘娘得知动静后,不放心,拖着病体过来劝架,夙夜当时也是急了,打斗间手中的剑一脱身,就恰巧刺伤了皇后娘娘。”

妇人讲述这些往事时,根本不带任何感情,尤其是提到大渝皇时,那口气更是异常的冰冷,

秦瑶就这么听着都不由得有些心疼,这语气,哪像在讲自己曾经的爱人啊,分明比着秦瑶她们这些旁人提起时还要冷漠几分,想来应该当年也是被伤透了心吧。

倒是在提起先皇后时,妇人会不觉放软些许语气,脸上难掩伤痛之情,

“那伤如果换成在旁的正常人身上的话,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也就是出些血而已,”

提起先皇后受伤之事,妇人哽咽着介绍道,

“可无奈当时皇后娘娘刚生下孩子不久,又连着生了场大病,身子正虚的厉害,日日的头晕,脸上根本没有一点血色,

所以这一剑,对于她来说无异于是雪上加霜,等到太医闻讯赶来时,人就已失血过多,回天乏力了。

而那夙夜见到自己竟失手杀了人,也是追悔莫及,也就扔下剑,仓惶出逃了,

听说后来若干年后她再出现时,便把那若云公主招为了弟子,视若己出,不仅手把手教其武功,还对其有求必应,

想来之所以这样一心一意的满足她,也是为了弥补自己以前造成的无心之失吧。”

“我说夙夜怎么会这么毫无底线的帮助夙夜,原来竟是根源在这。”听到这里秦瑶忍不住恍然大悟道,

“只是,那大渝皇呢,事情既然都成了现在这副无法挽回的局面,我倒是很想知道,他当时又是什么反应?”

“他能有什么反应,除了痛不欲生,他还能做什么。”

提及大渝皇,妇人脸上又是一丝苦笑,

“他自然深知此事罪不在夙夜,更何况夙夜那一剑本就针对的不是皇后娘娘。

而是自己罪责深重,辜负了她们两个好女人,

也就是因此,后来他就开始天天将自己灌的烂醉,很是醉生梦死了一段时间,

或许,因着我在先皇后身边服侍过一段时间的缘故吧,”

说到这里妇人眼神突然晦暗了下来,声音也嘎然而止。

就在秦瑶十分好奇,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劝时,只见妇人默了一会,平复了半天的情绪,又缓缓开了口,“那段时间他喝醉后,深更半夜老喜欢往皇后以前的寝宫跑,抱着娘娘的衣服首饰不撒手。

有一次,可能是醉的太狠了吧,就把我错当成了先皇后,

我拼命反抗,想要逃脱,可是却根本无济于事,在强大的他面前,我根本就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于是就这样,他整晚喊着娘娘的乳名,而宠幸的那个人却是我。

而我很快也就成了那个最不得宠,地位最低下,也和皇上最没有夫妻情份的芳妃。”

“啊……,您就这样成了皇上的妃子,那您不觉得委屈吗?”听到一个男人抱着自己时却喊着别人的名字,完全将自己当成了替身,秦瑶忍不住替妇人打抱不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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