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人家现在对你膜拜还来不及,哪有机会说您坏话呀?”姚淼还没从左沐突然出现的惊喜中缓过神来,拉着左沐又是嘟嘴又是卖萌,就是不撒手。
“我看不见得吧,我刚才在房门口可是听得真真的,但就这么一会,这丫丫姐丫丫姐叫的都不下十遍,

并且听你那通描述,我怎么越听越感觉你这讲的哪是一个人呀,分明就是一个神嘛。

你说我们大家以前怎么就没发现,我们小淼的口才竟这么好,想像力更是独具一格,说实话,就你这唬人伯水平,这要不去当个说书的、写个话本子什么的,这宛城里的老百姓得是亏了多少耳福呀。”

姚淼被左沐打趣的有些不好意思,又羞又怒的抱着人撒娇道,“哎哟你们两个可真是讨厌,怎么竟还偷听上了,早知道你来我刚才就不说了,应该让你亲自向母亲讲述的……”

“我可没有你这口才,要是我讲啊,枯燥乏味的,皇姑母说不定这会都睡着了。”

“才没有,你这就是谦虚,你什么什么都很厉害的,不仅医术好,口才也好……”

“那我岂不是个全才了吗?”

“对对对,你就是全才!”

“还全才,照你这么说我妖怪还差不多。”

“嘿嘿嘿,我丫丫姐是谁,那就算是个妖怪也肯定是个厉害的妖怪,并且还是我姚淼的亲姐姐……”

姐妹俩嘻嘻哈哈打趣着,可是安平长公主却从头到尾并未开口插话,只那么静静的坐着,默默的注视着左沐,

那神情,感觉又像上次一样,像是在看左沐,又像是通过她在看着别人。

“对了,小淼你先出去一下,我和皇姑母说件事。”姐妹俩嬉闹了一会,左沐看了看一直端坐着的安平长公主,终是想起了正事,轻拍了拍姚淼叮嘱道。

姚淼现在正是崇拜左沐的时候,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粘着她,一听竟要赶自己出去,掘着嘴自是十万个不愿意,“不,我不出去,你们两个有什么悄悄话不能当面说,还非要背着我,我现在已经是大人了,我也要听。”

左沐眼眸一转,挑了挑眉,附在姚淼耳边轻声道,“是关于姜玮的,我想探探你母亲的态度,你确定要留下来当面听?”

“你……”姚淼一惊,又是羞又是喜,两手紧张的缠着腰间的带子,扭捏了半天道,“丫丫姐你这是要……要为我们……”

“你说呢,”左沐调皮的眨了眨眼睛,不过说出来的话却是无比贴心,“再过不久你丫丫姐我就要走了,走之前总得替你探探口风,如果可以的话,努力帮你们一把不是。”

“谢谢丫丫姐,你真是太好了,真是我的好姐姐,不,是全天下最好的姐姐。”

听到左沐这么为自己着急,姚淼自是一蹦三跳的出去了,“母亲您和丫丫姐好好聊着,那个我先出去一下,去给你们拿些水果过来。”

目送着姚淼雀跃的身影走远,安平长公主方收回目光,淡淡的看着左沐,轻声赞道,“没想到你医术竟这么好,小淼一开始给我说你会这种接生方法,我还有些不相信,没想到倒是真的。小小年纪竟有着这么厉害的医术,想来以前为学此本领肯定也吃了不少苦吧?”

“皇姑母过奖了,医术这行本就是我一直以来喜欢做的事,所以也谈不上什么辛苦。”左沐嫣然一笑,不骄不躁道,

“只是丫丫这次来,并不是和您讨论医术的,丫丫倒想让您帮着看一幅画作。”

“画作?”安平长公主一愣,挑了挑眉,颇为好奇道,“什么画作你还刻意拿过来让我看,是哪位大家的新作?

要知道你皇姑母这里别的不多,但是若论起收藏的字画来,月氏国我若是排第二,还当真没人敢称第一。”

“这倒不是什么名贵的画作,是我昨晚连夜画的,”左沐说着,真的从袖袋里抽出一幅小小的画作递了过去,“虽然丫丫作画功力有限,画的整体也称不上太好,

但是丫丫想着,皇姑母您如果看到的话,定是会对它感兴趣,给丫丫一个好评的。”

“哦,还得给好评,这要求可是不低,”

安平长公主以为左沐在逗自己,所以并没太当回事,心不在焉的接过画作,慢慢打开来,“到底画的什么呀,这么神秘,放心,待皇姑母欣赏完后,一定好好帮你评评。”

安平长公主说完,目光微垂随意的向画中扫过,

可是只一眼,她瞳孔猛的一缩,人立即就定住了。

“皇姑母看得怎么样?您可是觉得这幅画作有些眼熟?”左沐不动声色的坐到安平长公主身边,刻意放缓声音问道。

“这是胎记的形状对不对?你是从哪看到的它?”安平长公主愣了一会,半晌,终于反应过来,抬眸直愣愣的盯着左沐,不可思议的颤声问道。

左沐抿嘴一笑,“昨天无意中看到,随手就画了下来。”

“这是你自己的?”安平长公主话问出口,立即自己就摇头否定了,

“不对,这不是你的,你那天画过你的胎记形状,根本不是这个样子的。”

“是的,皇姑母您说的没错,这确实不是我的,”

左沐丝毫没有遮掩,实话实说道,“它是我照着别人的胎记形状画的。”

“别人……,是谁?”

安平长公主眼睛微眯,不可思议的盯着左沐,似乎要将左沐这个人从外到里看穿似的,“你这丫头是在逗皇姑母开心对不对?

这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有着这个胎记的人已经找不到了,怎么可能还会在这宛城出现?

这根本就是你自己随手涂鸦画的对不对?”

“有没有可能在宛城出现,我不知道,”左沐轻笑一下,毫不退缩的回视着安平长公主,“我只晓得事实就是,我昨天确实看到有人左臂上,长着这个形状的胎记,红色的,真真切切。”

说完,长公主不再发话,左沐亦保持沉默,两人就这么默默的对视着,一时间都想从对方眼里看到自己希望看到的东西。

半晌,在对视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之后,安平长公主貌似终于败下阵来,率先又颤声开了口,“你难道……,最近真的见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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