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您看,纸……纸在这里呢,上面都是什么,您打开一看自然就明白了。”
紫烟拿眼一瞟,就见李根手中那纸脏兮兮的,上面还粘着不知是鼻涕还是泥巴的东西,嫌弃的她哟,真想一脚将东西给踹飞出去。

但是转眸一看,安嬷嬷和左沐均是一脸好奇的盯着那团纸,很希冀的样子,

没得办法,紫烟咬了咬牙,忍了又忍,只得伸出两根手指头夹住纸的一角,勉强接了过来,

临打开前,眼一瞪,仍不忘警告李根道,“你说你这小破孩,怎么装个纸也能弄成这破样,告诉你,这上面要是没有你说的桃花村,看我一会怎么和你算账。”

“姐姐放心看,肯定不会让您失望,尽管我李根认识的字并不多,但是却还是晓得那几个字确是桃花村。”李根点了点头,笃定道。

见李根的神情不像做假,紫烟百般无奈只得一点一点慢慢展开了那团纸,

心里虽是百般疑惑,但是一眼瞟过去,紫烟心里却是咯噔一下,

直觉告诉她,可能真的要出大事了!

紫烟丝毫不敢耽搁,忙将纸双手呈给了左沐。

左沐接过来一看,就见纸上曲曲折折的画着很多线,只有中间三个歪歪扭扭的大字格外醒目——桃花村。

左沐心瞬间一沉,因为越仔细看你会越发现,这根本不是一张普通的纸,而是一张通往桃花村的地图。

上面粗粗细细的线条画的不是别的,正是桃花村附近的小河和山脉。

通体看下来,地图虽然说不上太精细,但是总体的位置却是基本相符的。

“说,这张图你是从哪弄的?”一看左沐脸色都变了,安嬷嬷反应也是快,立即率先冲上前一把揪住李根的衣领质问道。

“哦,是……是小的在惠王书房那里偷着临摹的……”

李根话落,左沐很快抓住他话里的漏洞,质问道,“你不是说你是太医院的吗?去惠王的书房干什么?”

“康王妃您有所不知,自从程贵妃出事后,惠王这段时间天天神出鬼没,神秘兮兮的每天夜里都召集一堆的人在书房里,门一关就是一宿,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

惠王妃不放心,就让小的想办法在书房那掏了个小洞偷听,

结果小的就听到惠王在和那些人研究,说什么桃花村地处山谷,周围三面都是悬崖,只有一条通往村里的路,村口的桃花还是按阵法种植的,易守不易攻,要请专门破阵的人什么的……”

“果然是攻打桃花村?”左沐又瞟了眼地图上的字,略一思索,冷声追问道,“那你可知道他们这图是如何来的?系谁人所画?”

“这个具体的谁画的小的就不太清楚,小的只听那些人断断续续的议论了几句。

大概齐意思就是,他们的人前些日子外出办事,本是想找给程贵妃下毒的凶手,结果在一个小镇上无意看到两个孩子,其中一个黑不溜秋的十多岁的男孩,说是和以前飞鹰军里面的一个将军长得极为相似。

也是出于好奇,几人上前随口一问,结果那孩子警惕性非常高,一见他们撒腿就跑。

他们这才起了疑,将孩子抓了回来,一顿毒打,

那孩子没经住酷刑,就交代了自己住在桃花村,村里有很多像他一样没有父亲的孩子,然后被逼着还画了桃花村的地形图。

虽然小的并不知道桃花村到底是怎么回事,里面住着什么人,但是小的看得出来,惠王当时拿着这图是神采飞扬,格外得意。

尤其是那帮狗腿子谋士,一个劲的恭贺他,拍马屁道:皇天不负有心人,惠王您这次终逮着了个立大功的机会,只要这次博得皇上的信任了,想来那储君之位已是唾手可得了。

还说皇上这段时间其实早已经对康王起了疑,因着年前有一支神秘的部队,救了安南的薛将军,后来又神秘消失在了岭南附近,

皇上一直怀疑是康王的人,但是苦于没有寻到证据,所以犹豫着没有找到借口下手。

现在好了,只要拿下桃花村那群逆贼,窝藏反贼,康王谋反的证据就等于是板上钉钉了。

待有了这个由头,皇上终于有理由可以对康王大开杀界了。

并且还说康王念旧,只要有了那些人做人质,再加上康王妃您人也在岚云山庄里,一并捉去,康王就只有乖乖受擒的份了。

我们王妃一听事情竟如此严重,所以就让小的偷摹了地图,赶紧来连夜通知您们,

结果因着昨夜里雾大,小的不敢走大路,又不熟悉小径,夜里就在山间迷了路,

这不等太阳出来了,好不容易才摸到这里,正趴在那里观察情况,想知道王妃您是不是在这个院子住呢,

就……就被这位厉害的姐姐捉住了。”

李根因着紧张,啰里啰嗦的说了一大堆,

虽然逻辑有些混乱,但是左沐却是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听得已足够清晰了。

很显然司马据的人已经查到了桃花村,下一步他们就要对桃花村动手和王爷了。

“你们王妃为什么要帮我?”左沐目光沉了沉,冷声问道,“要知道她身为惠王府的主母,现在丞相府已经没落,如果惠王再垮了,对她可是没有一点好处?”

说实话,左沐现在对李根的话已基本深信不疑,但是对吴菀儿的动机,她却仍是心有疑惑,不明白她这般做究竟是为何因?

“当然也是为了报仇啦!

康王妃,您可能还不知道,我们王妃的母亲吴夫人当年并非病死,实乃是被程贵妃和吴丞相他们合伙在药里下毒害死的,

王妃也是最近才查到真相,感念当年吴夫人对自己的养育之恩,心里悲痛万分,

并在佛前发誓,今生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都坚决要为母亲报仇,严惩凶手,让程嫣母子付出应有的代价。”

“好,我知道了,你这一路也辛苦了,嬷嬷您领着他去换件新衣服,另外再多送一些赏银给他。

你回去对你们王妃说,她的这个情我领了,日后如有需要,我左沐一定重谢。”

安嬷嬷张了张嘴本想再说什么,但是看左沐态度坚决,终没再言语,领着李根利落出去了。

“王……王妃,您就这么放他走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可以只凭他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三言两语,就轻易相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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