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容华眼神滞了滞。
短暂的沉默中,她望着他的目光也愈发显得冷淡,“我只是不想欠你的。”

萧寒锦寥寥扯唇,“你不欠我,是我欠你的。”

帝容华微微吸了口气,平缓了一下呼吸,“我不想跟你探讨这个问题,你松手。”

“该松手的不是你么?”男人眼底重新染上了几分似笑非笑,“容华,你觉得受了我的恩惠,所以礼节性的询问一下。我现在告诉你没有,你也应该安心了不是么?”

他看着她,波澜不惊的补充道:“如果再继续下去,那就是额外的关心了。”

四周的气氛陡然僵住了。

不是剑拔弩张,而是降到冰点的凝固。

帝容华的手不自觉的握得更紧。

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下巴就被人捏住了,俊美的脸在她视线中逐渐靠近,她整个人都僵住了才忍着没动。然而男人的动作根本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菲薄的唇几乎要贴到她的嘴角。

“萧寒锦!”

她瞳孔一缩,猛地松开了手,迅速的往后退去。

男人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自嘲,嘴角的弧度却深了几分,“怎么了?”幽冷的目光或深或浅的望着她,低低的道,“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一致了。”

帝容华闭了闭眼,“既然你没事,不打扰了。”

她转身就走。

萧寒锦看着她迅速离开的背影,眸色蓦地暗了好几度。

维持着这个姿势站了好半响,才走过去关上她忘了关的门,解开腰带,缓慢的褪去身上的衣物。

肌理分明的胸膛上,赫然缠绕着纱布。

再解开,便是一道诡异的类似烧伤的红印!

…………

帝容华迫切的离开了龙吟宫,走到门口遇到樊江,她也没有停下。

直到那只始终维持着狐身的小东西出现,她的脚步才微微顿了一下。

“怎么样,是他吗?”小九问。

“……大概是吧。”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他不承认,不过剩下的蔓月花应该也都在宫里了。”

小九愣了一下,疑惑看着她,“他为什么不承认,趁着这个机会跟你和好不是正好?”

帝容华眸光微凝,“我不知道。”

这的确不是萧寒锦的性子。

以她对他的认识,这种时候他就该假装不经意的把这个事实透露给她,然后用“受伤动不了”之类的借口来博取她的同情,缠着她要她照顾。

再逐渐的渗透进她的生活,让她无法反抗。

而不是像他刚才表现的那样——太激进,太强势。

几乎就像是……故意把她推远。

可是她不敢深想,真要细想起来,唯一的那种可能性足够让人不自觉的心生惶恐。

小九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么,毛绒绒的狐狸爪子伸出去蹭了蹭她的手,“容容,如果他真的……”

她瞳孔骤缩,小九的声音立刻止住了。

顿了顿,才改口道:“你不希望他出事,很不希望,对不对?”

帝容华垂下眼帘,“我什么时候希望他出事过?”

她是恨过他,怨过他。

可即便是误会重重、最恨他的时候,她也没想过要他死,何况如今证明了有些事只是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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