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嘤’了一声,把脸埋到她被子里蹭了又蹭,低咒了一声道:“妈的,想结婚。”
一直到步谣叫他吃饭,他才舍得从她的房间出来。

晚饭对他来说也挺新奇的,馒头配炒菜。

陆衍看了看馒头又看了看菜,突然发出了灵魂拷问:“你们吃馒头的时候,是先咬一口馒头再吃一口菜,还是先吃一口菜再吃一口馒头?”

步谣和步琰的动作同时顿住了,吃了这么多年饭,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不会吃馒头了……

精致男孩吃个饭还要讲究先后顺序的吗?

愣了两秒之后,步谣敲了敲他的脑壳,“别管这么多,吃就对了。”

陆衍:“……哦。”

吃过晚饭之后,三个无所事事的人凑到一起斗地主,输了在脸上贴纸条那种。

作为在场的唯一一个单身狗,步琰毫无疑问是被虐的最惨的那个。

主动策反帮地主的农民见过没有?

霸道地主爱上娇俏小农民的戏码见过没有?

开局先丢个炸弹庆祝自己女票成功登基当地主的农民见过没有?

总之一个晚上下来,步琰脸上的纸条贴得比城墙都厚,乍一看还以为谁家卫生纸成精了。

又一次被陆衍坑输了之后,步琰愤愤地一扔牌,“不玩了,睡觉!”

陆衍求之不得,道了一句晚安之后屁颠屁颠地就往步谣房间跑。

步琰看着他哈士奇一般狂放的身影,突然邪魅一笑,他报仇的机会来了!

陆衍前脚刚进屋,转身就看到步琰像一颗小炮弹一样发射进来,速度快到几乎出现残影,路过他身边时带起的风甚至拂动了他的刘海。

这颗小炮弹一头就栽到了步谣床上,躺着不动了。

这一瞬间,陆衍想怼粉。

不仅想怼粉,还想暴打粉,更想把他提起来为大家伙儿表演一个空中飞粉!

他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默念:要沉着,要冷静,第一次来步谣谣家要矜持,这是步谣谣的弟弟,是他的粉丝,能讲道理时就不要动粗。

“干什么?”陆衍戳了戳他那张被纸条糊得都已经看不出人样的脸。

步琰吸了吸鼻子,又做作矫情地抽泣了两声,满脸的纸条都糊不住他突然爆发的演技:“作为你的忠实小粉丝,难道我连和你睡一晚的机会都不能拥有吗?”

陆衍被他歧义十足的话雷到了,唇角抽了抽:“说人话。”

步琰呈大字型躺在床上,“我要和你们一起睡,要么你回我房间和我睡。”

陆衍面无表情:“我是直的。”

“我也是直的,比蚊香还直的那种。”步琰正对着他,企图让他看到自己满脸的真诚。

陆衍只看到他一说话就哗啦啦往下掉的纸条,顿时懒得搭理这个纸条精,伸手就要把他拎下床,“从我女朋友床上滚下去。”

步琰摇了摇头,双手死死抱住了他的手臂,甚至还gay里gay气地摸了一把,“去我房间,你想让我怎么滚都行。”

“我看你是想挨打。”陆衍冷笑了一声,拎起他就要往外扔。

步琰抵死不从,手臂抱着他手臂的同时,腿还缠着他的腿,整个人以一种奇特的姿势挂在他身上,甩都甩不掉的那种,嘴里还嚷嚷着:“你就是打死我,我也想跟你睡!”

尤其是余光瞥到步谣的身影之后,他演的更欢快:“你放心,今天的事儿只有我们俩知道,我姐姐是不会发现的!”

陆衍:“……”这莫名的偷情的既视感是怎么肥四?

他好骚啊。

步谣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步琰这个狗东西手脚并用地挂在她男朋友身上,嘴里还不停地说着骚话:“她能给你的我也可以,只要能和你睡一次,就算从此只能远远地看着你,我也心满意足了。”

陆衍还没来得及答话就听到脚步声,他回头就看到步谣倚在门框上,双手环胸,用一种捉奸在床的表情看着他们俩,啧啧嘴道:“真好,还是年下。”

陆衍:“……”年下又是什么鬼啊!老子明明是攻!

而步琰一看到她,立刻从陆衍的身上滚了下来,凭借着一连串风骚的走位连滚带爬地位移到了她面前,脸上的纸条掉了一地,双手抱着她的大腿,做作地挤出了两滴眼泪,戏精十足道:“姐姐你听我解释,我和姐夫不是这样的……”

他已经摸透了绿茶婊们‘打死都不解释清楚’、欲盖弥彰、以退为进的套路,将一朵纯洁无瑕的小白莲演绎的淋漓尽致。

“你要怪就都怪我好了,跟陆神没有关系,是我非要勾引他的,怪我控制不住自己对他的爱,可是我爱一个人又有什么错?我得到的只是他的肉体,而你得到的是他的心啊!”步琰一边念着夸张的台词一边抓心挠肺捶胸顿足,演技堪比可云。

步谣被他的硬核演技雷到了,面无表情地看向陆衍,“他在干嘛?”

陆衍:“可能被我坑傻了,非要和我们一起睡。”

他一说步琰还更来劲了,可怜巴巴地抱着步谣的腿,“姐姐,你放心,我是不会和你争宠的,只要你能够收留我,我……哎?哎?”

没等他把台词说完,他整个人就腾空而起,他的亲姐姐和亲姐夫一个拎着他上半身,一个抬着他的腿,很有仪式感地倒数了一下三二一之后,将他整个人都丢了出去,然后砰地一下关上了房门。

步琰:“……”mmp。

陆衍瞥了一眼门外,有些后知后觉道:“他不会告我状吧?”

刚进门第一天就把自己小舅子打包丢出了门外,刺激。

步谣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随便告,最后挨打的还是他。”

陆衍:“……”同情步琰半秒钟。

“不说他了。”步谣双手揽着他的脖子,歪头看着他,“我还没有问过你,到我家来开不开心。”

“当然开心。”陆衍勾唇笑了笑,像是第一天去幼儿园回家的小朋友,掰着手指向妈妈汇报一整天的情况一样:“住步谣谣的房间开心,打步谣谣的弟弟开心,吃步谣谣做的饭开心,睡步谣谣的床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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