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本行字说明订阅比例不足被防盗了, 请在24小时后查看  诚然这种剧情在楚怡内心被吐槽过无数次——站在读者角度,她是吃不下去这套的。
在她眼里,见多识广的总裁/皇帝/皇子不论是被这种设计算计, 还是单纯地被这种设定的女主吸引都显得人设很崩。

如果有一个男主出来识破这种雕虫小技,她会觉得正常多了,作为读者她一定拍手称快。

但现在这个剧情上演在了她身上, 就没那么美好了。

不按大众剧本走的太子殿下默认她在假摔勾引他, 可是天地良心, 她真的一没有假摔, 二不是想懵懵懂懂和霸道太子坠入爱河的傻白甜女主。

楚怡觉得这得解释啊!但有的话直接说, 又搞不好会送命。

她于是纠结了一下, 小心机地给太子投去了个欲言又止的神色。

太子冷笑了声:“有话就说。”

很好, 这可是你要问的!

楚怡怂巴巴地低头:“奴婢不敢。”

太子眉头锁起, 有点不耐:“说就是了,恕你无罪。”

很好, 这可是你非要问的!

楚怡深吸气,实实在在地磕了个头:“殿下误会了, 奴婢没想勾引您。”

沈晰:“……?”

他的心情和神情一起骤然变得复杂, 一时辨不清自己在惊讶“竟然不是?”还是“勾引这词她竟然开诚布公地拿出来说?”。

楚怡没敢抬眼, 听上头没反应, 又坦坦荡荡地继续解释了下去:“奴婢从前没这么久站过,一下午站下来, 当真觉得累得不行, 这才过门槛时绊着了。殿下您明鉴——或许用这法子吸引您的宫女确实存在, 但站累了真绊了一下,也不稀奇不是?”

她最后一句用了个反问,可太子没接茬。

四下静谧中,楚怡有点小小的尴尬,过了片刻,终于听到太子深吸了口气:“罢了,起来吧。”

楚怡暗自松气,赶忙又磕了个头,站起身低眉顺眼地走向膳桌。

桌边放着干净的碗筷,是专门给侍膳的宫人准备的,楚怡刚要拿,太子伸手挡了一下。

沈晰边示意边上的宦官上前替她,边道:“既是累得站都站不稳了,就回去歇息吧。”

楚怡如释重负,顿时喜上眉梢。沈晰抬眼间恰好扫过她的笑容,只觉得四周都跟着一亮。

太子很快就把目光收了回来,但张济才在旁敏锐地发觉,直至楚怡退出门外,太子都没动筷子,一直在状似如常的怔神。

张济才揣摩着上前了半步,躬下身,压低了声说:“殿下,今儿个晚上……”

“去宜春殿。”沈晰随口道。

太子妃的性子他不喜欢,可再不喜欢他也得顾着,她毕竟为他怀着孩子。

沈晰说完后喝了口汤,接着才发觉张济才滞在了边上。他侧眸瞧了瞧,反应过来:“怎么,你觉得孤看上了楚氏?”

“……下奴不敢乱琢磨这些。”张济才心虚地赔笑。

沈晰也犯不上跟个宦官多做解释,兀自摇了摇头,又继续喝汤。

.

书房后不远处的小院儿里,楚怡吃完了饭,边在院中慢悠悠地活动疲劳度过高的腿脚,边思量起了当下的情形。

——这情形怕是有点糟糕,刚才那一出看似只是个小事,但隐隐约约地证明了一个问题:太子看她不太顺眼!

是,太子的想法有道理,她有可能是在勾引他;但就像她方才说的,就是不小心绊了个跟头,不也有可能么?

而且,在大多数人眼里,绝对应该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可太子就是一下便觉得她是故意的了,并且张口就开了嘲讽,这说明太子在戴着有色眼镜看她。

人,对其他人存在偏见都是难免的,鲜少有谁能完全站在客观角度看待旁人。楚怡心下完全能理解太子看自己不顺眼——单凭她爹是个罪臣,太子身为皇帝的儿子,对她恨屋及乌就理由完全成立。

可理解归理解,让她继续这么在太子眼皮子底下混日子,她觉得不是个事儿。

搁在现代职场里,当顶头上司明显看员工不顺眼的时候,员工都往往是走为上策,以防被打压被排挤。

放在这古代,这位顶头上司是堂堂太子爷,她不赶紧想辙从他眼前消失,他哪天气儿不顺了砍了她怎么办?

但当然了,同样因为在古代,她不能撂挑子转头就走,也不能直接去给太子递辞职报告。

她只能耐心地先在这儿待着,等有了合适的离开机会再努力抓住机会。在那之前,她得尽量加小心,千万不能让太子头脑一热把她给砍了!

宜春殿里,太子妃打从昨天太子把楚氏调走开始,就气儿不太顺。

白日里听说太子并未召幸楚氏,她的感觉稍微好了点儿。晚膳后听闻太子要过来,她又不由自主地紧张了。

“你说,殿下究竟怎么个意思?”她这样问白蕊。

白蕊在旁边哑了哑,心说还能是怎么个意思呀?太子殿下想让您好好安胎呗,架不住您自己总爱瞎琢磨。

白蕊便说:“奴婢觉得,殿下心里原就是看重您的。您现下又怀了孩子,殿下怕您孕中多思,所以常来瞧瞧。”

她说完抬眼瞧了瞧,太子妃的神色没什么变化。

白蕊又道:“依奴婢看,殿下既然有这份儿心,您轻松些也不妨事——您不喜欢徐侧妃,就跟殿下明说了呗,殿下自己不也主动跟您提过,说他不去见侧妃便是。您主动提了,他准定听您的,您也省得总费心挑选妃妾了。”

白蕊说着,将声音压低了一点儿:“您这样举荐妃妾,举荐的不是太子殿下喜欢的,就没什么用;若合了太子殿下的意,又焉知以后不会是个麻烦?您既然心系太子,不如自己把他留下……”

耳畔一声轻吸冷气的声响,白蕊立刻噤了声。定睛看去,太子妃的双颊泛着点红,又强自冷住了脸:“你这是要我跟他使小性儿?”

“……”她这么一问,白蕊便知道再劝也劝不下去了。在太子妃眼里,那种事丢人、跌份儿,不是她该做的。

可是,夫妻之间使个小性儿到底有什么不好的?就算您是太子妃,您私下里跟太子亲密的时候,撒娇耍赖的说一句“我有着孕呢,我不高兴你去见别人”——他是能废了你还是能拿着这个出门到处宣扬,说你不够贤惠?

.

第二天清晨,楚怡起了个大早,吃早饭之前先锻炼了一下身体。

她的院子不大,跑一圈也就二三十米,她便一口气跑了十圈,之后又回屋做了三十个仰卧起坐。

平板支撑她也想练练来着,但是刚过了七八秒就撑不住了。

这千金大小姐的身子骨可真是废物,就这么点儿可怜的运动量,竟弄得楚怡直至吃完早饭都还微有点喘。

云诗来跟她聊八卦的时候,被她的呼吸不紊弄得很有些担忧。楚怡赶紧跟她说没事没事,就是方才活动了一下腿脚,她才放心。

接着,云诗关上门,小心地告诉楚怡说:“你今天若还去太子殿下跟前侍奉,当着点心。”

“?”楚怡不解,“怎么啦?”

云诗的声音更低了:“昨儿个晚上,殿下不是去了宜春殿嘛!太子妃……传了廖姐姐去侍候。殿下进廖姐姐的屋子的时候我远远地瞧了眼,就觉得那张脸阴得吓人。今儿一早也不知出了什么事,殿下和太子妃起了争执,摔门走的。”

——妈呀。

楚怡被这里面的信息量惊呆了。

根深蒂固的现代思维让她觉得,这太子妃真乃一奇人也!放在现代社会,丈夫孕期出轨就是渣中之王,这太子妃倒好,自己有着孕,却一个劲儿往太子床上送别的女人?虽然这“别的女人”也都是太子的人,跟现代人说的出轨不能一概而论,可是,太子妃就……不别扭吗?

然后,她又努力按照古代思维往回掰了掰:贤惠!她这叫贤惠!她贤惠得都可以收锦旗了!

最后,楚怡深吸了口气,定住心问云诗:“那廖姐姐怎么样了?”

前阵子同在北边住着,她们都跟廖氏打交道打得不少。廖氏比楚怡大两岁,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好姑娘——温柔老实话不多。

云诗叹了一声:“太子妃让她也在宜春殿住下了,不过廖姐姐好像也没得着太子殿下什么好脸儿,今儿一直闷闷不乐。但你放心,我们自会互相照应,我这趟来就是让你当心些,可别触了太子的霉头,你可不像我和廖姐姐有太子妃护着。”

“哦……”楚怡应着声,从她的话里恍然悟出了一点儿阵营划分。

她们这几个被太子妃提拔上来的,自动划归太子妃阵营,所以有太子妃护着。

而她,没有。

楚怡的心情不自觉地有点发沉,在发觉太子看她不太顺眼的当下,她真的很希望自己也有人罩着!

下午,她怀着一种比昨天更紧张的心情走向了书房。

太子和昨天一样扫了她一眼,继而发出了声带着余怒的冷笑。

楚怡于是一声都不敢出,战战兢兢地上前去奉茶研墨。在她即将把墨研好的时候,太子把茶盏砸了出去。

“哐,哗——”

瓷盏撞在墙上,又碎了一地,满屋的宦官哗啦就跪了下去。楚怡还没练出他们那种条件反射的本事,反应慢了半拍,也匆忙跪到了地上。

她以为太子接下来要破口大骂太子妃了,然而太子冷笑着道出来的话却是:“好个楚成,下了狱还不肯安生,真是有胆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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