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转眼就到了大军即将出征的日子。
夜色降临,黑暗笼罩着大地。

大司马府,巡夜的守卫已经提着灯笼,开始往来巡逻。

偏南的雅苑,房门虚掩。

屋内,灯火明亮。

梳妆台前,坐着婀娜动人的身姿,铜镜中倒映出的,是一张娇美无比的脸。仿佛只要看上一眼,便会沉沦其中。

倾国倾城,不外如是。

“夫人,您可真美!”身后碧绿青纱的少女很是羡慕说着。

貂蝉嘴角荡起微微笑意,没有女子会不喜欢别人对自己的夸赞。

少女名叫环儿,是貂蝉的贴身丫鬟,陪伴在她身旁,已有五六年的光景,一直被貂蝉视作最要好的姐妹。

不知不觉,嫁入大司马府已经快满一年。

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吕布待她极好,许多珍稀宝物、好吃美食,第一时间就往她住的雅苑里送。

不仅如此,一月三十天,吕布几乎天天都是与她共度良宵,颠鸾倒凤。

喜新厌旧,或许是大多男人潜意识里的本能。

为了防止妻妾不合,吕布还特意将两人的住处隔开许远。

然则吕布的担心似乎有些多余,严薇平日里极为照顾这个新入府的妹妹,貂蝉也是守礼谦让,早晚向严薇请安问好。

看起来非但没有妒忌之说,反而关系极好。

至少在外人眼中,确实如此。

“环儿,什么时辰了?”

“戌时末刻。”

“你先下去吧,君侯应该快到了。”

经过大半年的相处,貂蝉已经完全摸清了吕布的脾性。

她惊讶的发现,其实自己的夫君根本就没有义父说得那般十恶不赦。不仅如此,反而还十分大气,重情重义,善待麾下将士。

不过因为王允常常给她洗脑,说吕布狡诈,不能轻信,又使得貂蝉摇摆不定起来。

环儿退了出去。

独自守在屋内的貂蝉褪去外衫,露出光滑赛雪的肌肤,侧躺在床上,盖上薄被,仅露出一条吹弹可破的小腿,魅惑十足。

时间在月色下悄然流逝。

等啊等,等啊等。

仿佛过去了许久,屋外仍旧没有动静。

妇人们都说,男人争夺天下,是为了把江山送给最心爱的女子,就像当年的周幽王,燃烽火八百里,以博褒姒一笑。

如今我征服了这天下最强大的男人,是不是也意味着,我也征服了整个天下?

床榻上,**酥胸的女子嘴角勾起,笑得闭月羞花。

不知过了多久。

嘎吱~

房门被推了开来,貂蝉嘴角的笑意愈盛,她似乎已经能够想象得到,那个高大坚猛的男人,扑过来将自个儿压在身下的旖旎景象。

然则当房门打开时,现实却泼给了貂蝉一盆冰冷的水。

她的眼神中出现了一缕许久都不曾有过的失望。

“夫人,大将军说今晚来不了这里,让您早些歇着。”环儿低声禀报,她方才打发了丫头去探听情况,结果才得知吕布去了严薇的住处。

“好了,我知道了。”

貂蝉摆手让环儿退去,神情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在她眼里,那位相貌只能算是一般、手段甚至算得上拙劣的贤惠妇人,根本不具威胁,与她没有任何的可比之处。

别人之前都说,吕布与他的夫人恩爱非常。可她入府之后,吕布几乎很少再去过严薇的房间。

所以貂蝉要向世人证明。

她,才是吕布最喜欢的女人。

每天去给严薇请安,其实也有耀武扬威的意思。

近两月来,吕布每天都歇在她的住处,眼看明天就要出征关外,没想到在这最后一天,吕布居然去了别的女人房间,这令她心中很不是滋味儿。

与此同时,严薇的房间里,三个小家伙站成了一排。

小铃铛穿着火红色的甲衣,挺直了小身板儿,将兜盔抱在腰间。除去青春活泼之外,更添了几许火爆,英姿飒爽。

这套盔甲本是西域姑墨国进贡给吕布的宝物,吕布命人将其改制成小号,穿在了女儿身上,普通刀剑,几乎难伤分毫。

吕骁站在小铃铛右手边,相较姐姐的精良装备,他的则简陋得不像话,就是普通士卒的甲衣,只护住了胸口要害。

这也是吕骁自个儿挑选的装备。

他说,厚重的盔甲,只会影响他挥剑的速度。

左手边的吕篆穿着常服,眼眸深处,对可以随父亲出征的姐姐和弟弟,充满羡慕。

“好啦娘亲,我会保护好自己,也会保护好弟弟,您就别担心了。”

小铃铛赶紧打断了娘亲的碎碎念,从叫她们姐弟三人来到房间之后,娘亲的嘴巴就一直没有歇过。

就算她说的不累,自个儿听得都有些累了。

“我怎么能不担心,上一次遇刺事件才过去多久?当时听说那把匕首离你胸口就只有几寸,

为娘得知后,吓得好几晚都没能合眼……”

“我这不是没事儿吗,再说了,有爹爹在身边,谁能伤到你的宝贝女儿。”小铃铛满不在乎的说着。

“小铃铛,骁儿,你们就听一次娘亲的话吧!战场上多危险啊,几万人杀过来,几万人冲过去,刀光剑影,血肉模糊的,娘亲想想都心惊胆战……”

得,又开始了。

小铃铛耷拉着脑袋,心中惆怅万分。

也不知说了多久,严薇再度劝说起儿女:“要不然,还是别去了吧?”

听得此话,小铃铛立马做出强烈反应,坚决表态:“那怎么行,我和弟弟可是求了爹爹好久,他才答应带上我们的!”

吕骁‘嗯’了一声,他倒是不怕,因为从小至今,他几乎从来都没听过娘亲的话。

若是说教有用的话,他也不会闯下那么多的祸事。

严薇说得口干舌燥,也不能说服小铃铛和小儿子回心转意。她是真的不放心让儿女随军出征,于是只好把期望的目光投向了大儿子吕篆:“篆儿,你来劝劝姐姐和弟弟。”

姐弟三人之中,吕篆是最懂事,也是最听话的。

从进屋叫了声‘娘亲’,吕篆一直没有说话。

沉默许久,脑海中天人交战,他像是下了无比重大的决定般,目光笃定的说道:“娘亲,孩儿也想随父亲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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