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傅景安都无语了,“你想睡女人,找谁不行,非得找她?”
乔聿北攥着拳头,不说话。

“我的祖宗,你要喜欢御姐型的,哥们儿帮你找啊,她——”

傅景安话没说完,就被乔聿北打断了,“我对别人硬不起来!”

他一愣,下意识朝乔聿北裆部扫了一眼,低声道,“我艹,你特么开玩笑的吧?”

硬不起来,对男人来说实在是难以启齿的事情,这事儿连乔克都不知道,傅景安那破德行,他之前自然不肯说出来给他笑话。

他咬着牙道,“你觉得我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傅景安皱起眉,突然想起什么,“你在国外,你哥往你床上送女人就是因为这个?”

乔聿北脸色更难看了。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隐疾,但他确实对女人的碰触有些排斥,唯一有一次,不太排斥一个韩裔美籍女孩儿的亲近,对方长得很舒服,仔细想来却已经记不清具体模样。

他们在熟悉一个月后,女孩儿就大胆约他去酒店,这种邀请意味着什么,他心里清楚,青春期的男生对性这个词总是充满着幻想跟好奇,而他已经十九岁了,所以就没拒绝。

结果可想而知,女孩儿衣服都脱了,他对着就是没有任何反应,甚至在她伸手碰触他下面的时候,一股恶心涌上心头,落荒而逃。

事情很快就在学校传开了,他们背地里称他impotence,更有甚者直接喊他eunuch,他因为这事儿跟人打架,出逃……

后来乔锦年知道这事儿之后,让人带他去看医生,甚至半夜里把光着身体的女人塞他房间,说是辅助治疗,那段时间只要一想起,就只觉得恶心,连带着小时候那段阴暗的时光也在脑海深处窜动。

直到那晚阴差阳错睡了沈月歌……

他才确信自己没病,非但没病,反而像是食髓知味,一闭上眼,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那天晚上那场销魂蚀骨的性爱,看见沈月歌,就克制不住想把人弄上床,这样,再那样……

“你不是说你睡过她吗,你特么硬起不起来怎么睡的?”

“我就对她有反应,”乔聿北拧眉顿了顿,又道,“她身上的味道我很喜欢。”

“什么味道?”

“说不出来,”乔聿北想了半天,也描述不出那种甜美的味道,“就是……很舒服。”

“你的意思是,你这把刀就只能配她那一个鞘?”

乔聿北皱起眉,“你他妈比喻能不能好听点?”

傅景安无辜的耸耸肩,“你自己说的啊。”

乔聿北绷着脸,“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只对她有反应,反正我现在不想在别人身上试!”

傅景安啧啧了两声,“我特么认识你这么多年,还不知道你是个情种。”

“滚蛋!”

这么多年的兄弟开了窍,偏偏看上自己的嫂子,傅景安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好一会儿,他才点了一根烟,睨了乔聿北一眼,“你到底怎么想的?”

“没怎么想,”乔聿北也抽了一口,眯起眸子,“反正她跟乔锦年还没结婚,先处着呗。”

这特么算什么回答!

你哥的未婚妻,你跟她处?傅景安听着都有点想抽他。

“那要是结婚了呢?”

乔聿北动作一顿,阴着脸捻灭烟头,“她敢!”

傅景安的眼神变得有点复杂,乔聿北这样子,真特么一点不像只想睡她,至少他睡别人的时候,没霸道到不许人结婚。

他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把自己玩栽了。”

乔聿北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不多久,接了个电话,就走了。

傅景安从拳击室出去,瞥见台球区那边一个穿低腰打球的女人,眸子眯了眯,挂上轻薄的笑,晃了过去,“美女,一个人打球……”

乔聿北会剧组之后,就一直心不在焉,拍戏也一直不在状态,陈导本以为捡了个大便宜,却不想弄了个麻烦回来,骂骂不得,说说不得,最后黑着脸让乔聿北休息,先拍了别人的戏。

他百无聊赖的拿着剧本坐在一边,眼睛却一个字都看不下去,脑子里一会儿想起沈月歌,一会儿又想到傅景安,想到最后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反倒是越想越烦。

“乔先生,喝杯咖啡吧。”

耳边传来一个清丽的女声,乔聿北抬起眼帘,就看见林若欣拿着一杯咖啡冲他笑,见他望过来,脸色有些腼腆,轻声道,“剧组买的,我帮你拿了一杯。”

“不用。”

他冷冷的回了一句,又垂下眼帘。

他的冷漠让林若欣有些尴尬,尴尬的同时心里又泛起涟漪,她干脆抱着咖啡,挨着他坐下来。

“你在背台词吗?”

乔聿北没说话。

他记台词速度很快,陈导嫌弃的不过是他的面无表情,他确实不会演戏,对着镜头更无法做出那些看起来白痴至极的表情。

林若欣观察了他好几天,对这些事情当然清楚,她只是想找些话题跟他聊,哪怕乔聿北一直看上去冷冰冰的,但是她总觉得这个人心里是炽热的。

“陈导要求严,其实你没有过经验,演成这样真的很不错了。”

这话也不算是奉承,这个角色本身就跟乔聿北的形象有点像,抛去那些情绪激烈的戏,他多数时间只需要冷冰冰的站在那儿耍帅。

见乔聿北没什么表情,她又道,“如果,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有空我们可以对对戏。”

乔聿北作为剧中的男三,跟女主的对手戏是最多的,他情感戏进入不进去,这也是陈导不满意的主要原因。

乔聿北没答应也没拒绝,只说了声“谢谢”,冷冷淡淡,没有情绪,却足以让林若欣开心不已,直到乔聿北离开,她嘴角的笑意都没淡去。

天黑的时候,下起雨来,剧组提前收工,林若欣换下衣服,被Anna顶着伞出来的时候,就瞧见乔聿北蹲在前面的泥潭前,将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狗抱起来,用衣服包起,带上了车。

她怔了怔,露出一个微笑。

“你看什么呢,”Anna拧起眉,“别老跟他走那么近,记着明天的广告。”

林若欣笑容浅了浅,淡声道,“我知道。”

沈月歌窝在家里看电视的时候,门被人推开,湿淋淋的乔聿北,抱着脏兮兮的小狗,出现在她家,她嘴里的薯片差点掉下,瞪着他看了半天才道,“你什么时候生了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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