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
她还以为是亦涵哥呢!两人的声音竟然那么像!

易云哲只道她不高兴他过来打扰,连忙道歉并解释:“对不起,我是看你心情似乎不太好,所以过来问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你是亦涵的妹妹,亦涵是我好兄弟,如果你遇到了什么麻烦,我肯定不能视而不见。”

说到这,他又尴尬地干笑了几声,“是我太唐突了,请见谅。”

此时穆语已缓过神来,微微侧身,悄悄擦干了眼泪,这才转视他摇头:“易总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很意外在这里见到您——您没和亦涵哥他们一起回城吗?”

“亦涵要回去处理点公司的事儿,所以先走了。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儿。”

“一个人偷偷在这里哭鼻子还说没事儿,要让亦涵知道了,指不定得多担心你。”

“易总!您千万别和亦涵哥提这事儿啊!我不想让他担心。”穆语一时大急,赶忙解释,“您误会了,我哭并不是因为自己,而是为了一个朋友呢。”

“哦?你朋友怎么了?需不需要帮忙?”

“谁都帮不了他。”穆语叹了口气。

“是得了重病还是犯了大事儿?”

“犯了事儿。”

“严重违法或违纪?”

穆语点点头。

“不妨给我说说看?我在安城还算认识一些人,或许我能帮上什么忙呢?”

穆语思索片刻,转问道:“易总,假如您身边有这样一个女人,喜欢颠倒黑白说三道四,心肠歹毒,哪怕损人不利己也要恶意中伤甚至侮辱他人,看不得别人过好日子。终于有一天有人对她忍无可忍,把她杀了,您会怎么看待这个凶手?”

她本来不想和他说这么多,因为她一直牢记着秦晋桓的警告,却因为他与辛亦涵相似的嗓音以及像辛亦涵一样的关心而没能挪动脚。加上易云哲看上去挺关心这事,和秦晋桓的态度截然不同,而她又需要一个能为她排解烦心事的听众,所以暂时将秦晋桓的警告放在脑后。

易云哲听言竖起了大拇指:“这个凶手是替天行道的梁山好汉。”

穆语很意外:“您真这么认为?”

“当然!”易云哲的声音随即又缓了下来,“不过当今是法制社会,凡事都不能由着性子乱来,就算知道有人陷害自己也不能盲目冲动,而是应该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如果真的杀了人,就得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也是。”穆语又泄了气。

“但法律也不外乎人情,杀人行凶的做法确实过于偏激,却也算情有可原,我相信法院肯定会酌情处理,尽量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希望如此了。唉。”

见她情绪低落,易云哲试着问道:“你说的是真事儿?难道你之前就是为这个人哭?”

穆语无奈点点头:“我觉得他太可怜了。”

“确实很可怜,也很糊涂,为了一个人渣而枉送自己后半生的自由和幸福,太不值得了。”

“他也是被逼得太难受,所以选择了这种最极端的处理办法。”

“我只能说他忒傻了。其实面对这种社会败类,完全没必要理会,要实在惹不起,那就躲啊。世界那么大,为什么非要和她在一个小圈子里混呢?眼不见为净不是很好吗?冲动是魔鬼,最终害的都是自己的家人啊。”

易云哲十分同情地为阎小兵抱不平,这和秦晋桓一行的冷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穆语好感骤生,也禁不住跟着他一起叹惜起来:“您说的很有道理,只可惜他明白得太晚,世上没有后悔药吃啊。”

易云哲顿了顿,转言道:“大错已酿成,现在说这话已经没有意义,当务之急应该帮他争取宽大处理,尽量减轻罪行。把你朋友名字告诉我,我去帮他运作动作。”

“不用不用,我听说他家人已经找了人疏通关系,如果我们再插一手只怕会帮倒忙呢。”穆语赶忙寻借口拒绝。

她只是想找个人吐槽,可不敢让易云哲插手这事——秦晋桓要知道了她找易云哲帮忙,还不得吃了她?

“哦,那如果需要我帮忙,你就吱一声。”

“行。谢谢易总。”

易云哲笑了起来:“都还没帮忙就说谢?你是亦涵的妹妹,你的事儿自然就是我的事儿,就算帮了忙你也大可不必说谢字——亦涵帮我的忙,我可从来不和他提谢字。”

“谢——”穆语习惯性的想再表示一次谢意,见他看过来,又马上把另一个“谢”字咽回了肚里,随即回以一笑,遂抬手看表。

易云哲马上发出会心的笑意:“早点儿回去吧,要不然秦总得来找你了。”

秦总二字让穆语心底骤然不开心,却没表现出来,而是顺着他的意思点头轻应:“是不早了,得回去休息,您也早点儿回去休息。”

“小语!”见她神情滞了滞,易云哲意识到有些唐突,赶忙解释,“亦涵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我听习惯了他喊你小语,见谅。”

穆语眼里顿时闪过一道光亮:“亦涵哥经常在你面前提起我?都提我些什么?”

“比如乖巧懂事,勤奋努力,善良仗义,温柔可爱等等,总之都是夸你的话。”

穆语听言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我哪有那么好?亦涵哥这是瞎夸我。”

虽然嘴里这么说,脸上却因为兴奋而泛起了红晕。

易云哲笑道:“亦涵可不是喜欢说恭维话的人。我也觉得你很好。”

“易总过夸了。”

“别易总长易总短的,听着怪不舒服,你是亦涵的妹妹,我也是亦涵的兄弟,我们没必要这么见外,我都习惯了像亦涵那样喊你小语,你不如也像亦涵那样直呼我名字吧?听着亲切些。如何?”

穆语隐约记得易云哲曾经也说过同样的话,现在又见他这么问她,她顿时觉得没理由拒绝他——他在安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这么温和地和她说话,不过是看在她亦涵哥的面子上,她得识趣。

见她点了头,易云哲眼眉之间顿时染上了一层欣喜之色。

穆语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而高兴,因为时间有点晚,也不想再此再逗留,遂指着前面道:“我走了。”

“小心看路。”

“会的。”

穆语还没走几步,身后又响起了易云哲那如同辛亦涵那般轻柔关切的声音:“小语,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一定要记得不思八.九,常想一二,做个快乐的人生赢家。”

她有些动容地转身,再次道谢。

易云哲又笑着提醒:“前面的近道是鹅卵石小径,晚上光线暗,你穿高跟鞋走不方便,走右边的大道吧,虽然绕点路,但又平稳又亮堂。”

“谢谢。”穆语在心里为他的细心点了个赞,然后往大道走去。

走上大道时,无意识地回了下头,见他还站在原地望着自己这边时,不禁愣了愣。

易云哲马上挥挥手,大声道:“快回去吧,注意安全。”

她摆了摆手,没再回头,快步往度假村酒店走去。

第一次见易云哲时,她对他印象还不错,却没想到他是一个如此暖心的男人。

她有些想不通,同样是豪门大少,为什么易云哲这么善解人意又正气凛然,秦晋桓却那么霸道蛮横又冷酷无情。

此时此刻,因为阎小兵的事,她对秦晋桓一肚子不满。

幸好他只是她的契约老公。她的人生还有余路。

这条想着,她心里顺畅了些,走进酒店大厅时,她拨通了容剑电话,建议他找阎小兵最亲近的人来劝其坦白罪行,争取宽大处理。听到容剑说已经去找阎小兵母亲了,她才安心地挂断电话,往秦晋桓所在的6088房间走去。

本要伸手敲门,却发现门未锁,里面有悠扬的音乐声传来,她才好转些的心情顿时又不美好了。

这家伙,明知道她是赌气出去的,不但没去找她,反而像没事儿人似的在房间里听音乐,想想都堵心。

“啪!”

她重重地拍了下自己脑门。

你不过是他的契约老婆,难不成还指望他像辛亦涵那样关心你吗?别这么天真好不?

吐槽完自己后,她推门而入,却发现屋里没开灯,只有音乐声在空气中回旋。

“有毛病吗?灯都不开。”

她一边嘀咕,一边摸索着去开灯,还没走两步,听得“砰”地一声响,门被关上了,而她则被一个黑影抱住并强抵至了门上。

“啊!谁?!你要干什么?!”

她失声惊叫,不想下一秒,唇就被堵上,她惊恐地挣扎着,踢打着,却发现都无济于事,因为对方的力气实在太大,将她禁锢得一动不动。不过她很快就从对方唇齿间熟悉的霸道动作发现了端倪。

是那只可恶的秦兽!

他疯了吗?

竟然这么对她!

本就对他心生恼意的她,此时心底越发羞怒,奈何掐捏抓踢踩各种动作试遍,虽然能感觉到他的肌肉在紧绷——那分明是感觉到了痛意,却始终未见他松开。

等等,干嘛要让他松开?他吻她吃她豆腐的同时,她不也在吻他也在吃他豆腐吗?大家都是成年人,说不上谁吃亏谁上当吧?

如果自己一昧退缩,只怕他下次还要以此为乐来耍弄她。既然如此,那不如变被动为主动!让他知道她也不是怕事的主。

这么想着,穆语心一横,松开还掐在他肉里的双手,转而搂住他脖子,微张开之前紧抿的唇,探势上前,对他反攻,一品“香泽”。

哇噻,好赞。

怪不得蒋雯雯一心想尝试他的吻呢,原来这么有感觉。

就在她即将沉.沦时,灯突然亮了,秦晋桓随即松开了她,又猛地一推,她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脸色,就踉跄着扑倒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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