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辣只道自己被酒精刺激得听觉出了问题,使劲甩甩头,然后怔怔地看着秦晋桓。
“秦总,您好。”作为擎天集团员工的尹筱恬赶忙和秦晋桓打招呼。

秦晋桓小心翼翼地扶穆语起身时,冲尹筱恬微微颔首,一边道:“公司临时有事,没能及时陪小语过来参加你的婚礼,见谅。”

不待错愕的尹筱恬回应,他又扭头轻声责怪穆语,“明知我会心疼,还故意把白酒当饮料喝,你总是这么任性。”

看着是指责之意,但言辞之间却是满满的怜惜与关爱。

人群再次骚动,再投向穆语的眼神早已换成了羡慕嫉妒。

“小语?你们……”胡美玲亦是满带惊喜。

“我们……”

穆语的目光穿过母亲,正好对上辛亦涵的目光,见他一脸探究之意,她心一慌,本想摇头,头却被秦晋桓按在了怀中,随即其极有礼貌地向胡美玲与穆子耀打招呼:“伯父伯母,我正打算这两天去拜访你们,不知你们什么时候方便?”

“啊?我们什么时候都方便啊。”胡美玲顿时眉开眼笑。

“那就好,”秦晋桓说到这,看向穆语,话音一转,“小语喝多了,我先送她回去吧。”

“好,好,要照顾好小语啊。”

“会的。”秦晋桓说罢,小心扶好穆语,引领她往外走。

虽然此时穆语已明白他在为她找面子,但她并不认为腹黑的他会白帮她,所以她想挣开他。

秦晋桓手上力度未减,脸上笑容也依旧,只是将唇凑近她轻声道:“想把你爹妈的脸面丢尽?”

“我……”穆语一时无语,人瞬间就软了下来,踉跄着跟上他的步子。

母亲有多要面子,她清楚得很;惹母亲生气的后果有多严重,她也清楚得很。

要是早知道自己如此不淡定,她一定不来参加这场婚宴。

她只是想送一份真诚的祝福啊!

这也错了吗?

觉察到穆语在落泪,秦晋桓皱了皱眉,突然顿住脚步,将她打横抱起。

穆语顿时大惊:“喂,你……”

“还好意思为新郎倌哭,也不怕被笑话。”

穆语一时无语,默默地将深脸埋在他怀中,任由他抱着,直到抱上他的车,她才惊醒过来,慌忙要去拉车把手。

“戏都演到这份上了还穿帮是不是不划算?”秦晋桓按住她的手,吩咐司机开车。

穆语默默地抽回手,捂着脸低声啜泣。

“不就一快递小哥吗?值得你这样?”秦晋桓这回没劝阻她,只是睨着她。

听出他的不屑之意,穆语很生气地为辛亦涵辩解:“亦涵哥初来安城时确实只是个快递员,不过他现在已经成了快递公司老板,还拥有很多个工厂!他……”

“啧啧啧,亦涵哥,叫得可真亲热。”秦晋桓嗤笑着打断她,“难怪会出这么大笑话。”

“关你什么事?!”穆语气极,见车子已驶到大道上,马上拍着车门冲前面吼道,“停车!我要下车!”

她一分秒也不想和他呆在一起。

司机黄博本能地点刹车,下一秒,秦晋桓的喝斥声就响了:“不是说了去盛世华庭?”

黄博慌忙又继续往前开。

“我现在没心情见你爷爷!我要下车!”

“这么快就过河拆桥?”

“我没叫你帮我!”穆语强行要拉车门把手。

秦晋桓见状索性将她搂至怀中,厉声道:“必须去!这是你欠我的!”

“我今天不想还还不行吗?放开我!放开我!你这混蛋!”

秦晋桓完全不理会她带着哭腔的斥责声——爷爷已经闹了半天,必须见着她!

见挣不开他,又伤心又委屈的穆语,加上胃里难受,她索性伏在他怀中放声痛哭。

也罢,今天就痛快哭一场,就算是祭奠自己逝去的爱情。

看着这个哭得稀里哗啦的女人,秦晋桓皱起了眉,想了想,他掏出手机发了个信息出去,然后冲黄博道:“停车。”

“是。”黄博不敢多问,立刻靠边停车。

秦晋桓松了手,一脸嫌弃地推开穆语:“下车。”

见穆语下了车,他又示意黄博继续往前开,一边将沾着穆语眼泪鼻涕的外套脱下,扔至边上。

“掉头!”

“啊?!”黄博猛踩刹车,为难道,“老板,掉头是逆行啊。”

“掉头!”

“是。”见老板一直盯着反光镜看,黄博才明白老板要做什么,赶忙掉头逆行,将车再次停至穆语身边。

此时的穆语正蹲在绿化带前呕吐。

“安城大好的环境都被你污染了。”秦晋桓边说边将湿巾递给她。

穆语无视他的话,接过湿巾擦了擦脸,又捂着脸大哭起来。

“怎么哭了那么久还没哭干眼泪?女人果然是水做的。”

穆语抬头哭斥:“你这人很讨厌你不知道吗?人家现在很伤心!需要安慰!”

“不就是一快递……行了,看在爷爷的份上,安慰安慰你。”秦晋桓蹲下,将她往自己怀中揽,下一秒,她在他怀中号啕。

穆语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哭得很痛快,睁开涩痛的眼眸时,她才大惊失色:自己和秦狐狸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

而且,而且连衣服的衣服都换了!

“秦晋桓,你混……”

“服务员换的,我对没料的邋遢女人没兴趣。”看懂了她意思的秦晋桓,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地打断她的话。

抱着女人睡觉真痛苦。

不是他换的?刚刚发生了什么?

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

万分沮丧的穆语狠狠地拍着自己脑门,希望能唤醒记忆。

然而她只记得自己误喝了白酒被秦晋桓带离辛亦涵的婚宴现场,对来酒店之事完全没印象。

“本来就笨,再敲就成弱智了。看看我的衣服,真恶心。”见她酒意已醒,秦晋桓指着衬衣抱怨。

穆语隐约记起自己吐过,看见“证物”,又瞧见自己身上并没有欢爱过后的“痕迹”,这才有些心虚,讪笑着问道:“我帮你洗洗?”

她知道他的衣服不便宜,生怕他讹她照价赔——她觉得他做得出这种事。

“不止衬衣,还有外套。”秦晋桓脱下一并扔给她。

“诶,好,我这就拿回家洗。”穆语慌忙去寻袋子小心翼翼地装好,也不敢看赤.裸着上身的他,逃也似地离开。

见穆语出去,一直守在门口的黄博这才进来轻声提醒:“老板,老太爷醒了,神智也清醒了。”

“没什么影响吧?”秦晋桓穿衣服的手僵在半空。

知道秦晋桓指的是给老太爷注射镇定剂的事,黄博摇道:“雷智说一切都好,不过……”

见他欲言又止,秦晋桓也没问话,只是淡淡地瞥着他。

“老爷一家也过来了。”

“他还敢来?!”秦晋桓眼眸秒变厉色,下一秒便已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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