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这些我自然会做好准备的。”封铠应道。
杜彦圭稍感安心,诉道:“那就好。既然如此,那你就先去准备吧。”正当封铠离开时候,杜彦圭脑中忽然闪过一人,又道:“对了,那商凌呢?他现在情况如何?”

因为那王德昭的到来,却是让杜彦圭想起当初抓来的那个人。

而那商凌之所以被抓起来,也是因为其儿子商逸袭击王德昭,这才召来这般处境来,并且进而揪出了整个摩尼教事情。

“他啊!他现在就在牢房中呢。”封铠眼见杜彦圭目中沉思,连忙道:“不过知州你放心,他现在还很好,并没有多大的问题。”

“那就好。”杜彦圭稍微松口气,追问了一下:“那他有没有交待摩尼教的事情?”

王氏一族被灭乃是摩尼教所为,这一点已经通过那些信函得以印证,当初王德昭也遭到了商逸袭击,这一点也确凿无误,也因此杜彦圭方才怀疑商凌应该和摩尼教有关,这才将其抓起来,如今想来莫非是弄错了?

杜彦圭开始思考起来,反思自己是否某个地方弄错了?

封铠沉思片刻之后,摇着头回道:“这个我也试过了,只是那家伙一问三不知,看样子是不清楚摩尼教的事情了。”

“我明白。看样子,还得我亲自跑一趟牢房了。”杜彦圭深吸一口气,然后打定了注意。

封铠略感诧异,连忙问道:“知州,你打算去见一下那商凌吗?”

“没错。虽然他可能和摩尼教没关系,但并不代表就没有线索。毕竟那个曾经袭击我和王德昭的商逸,可是他的儿子。”杜彦圭沉声说道,然后便让封铠带路,一路来到了牢房之中。

深秋时候的牢房格外寒冷,在昏暗的煤油灯照射下,更是透着一股阴森之感。

杜彦圭置身此地,也感到有所渗人,凝目看着眼前之人,然后问道:“你就是商凌?”相较于上次见面,商凌要苍白许多,双鬓斑白许多,便是肌肤也透着一股不寻常的灰白。

“是的,正是我。”商凌有气无力的说道。

牢房本就是阴寒之气聚集的地方,即使封铠并未对商凌用刑,光是这近乎绝望的环境,也足以让任何人饱受折磨。

杜彦圭安奈心中怜悯,又道:“那你可知你为何会被关在这里面?”

“摩尼教吗?说真的,对于这个我真的不清楚,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消息的话,也是枉然。”商凌摇着头,一口回绝道。

杜彦圭暗道一声果然如此,又道:“即使会牵连到你的儿子也一样吗?你可知晓在你被关起来的这段时间里,你那儿子究竟做了什么事情了?”

“逸儿?他怎么了?”

商凌激动起来,本是近乎绝望的双眼,也是透着些许光亮来。

杜彦圭用凝重的声音说道:“唉。你觉得就你那儿子的性格,还能做出什么事情?”

“这,莫不是当真被那家伙给蛊惑了,做出了这些傻事来?”商凌口中呢喃着,显得有些绝望。

杜彦圭心中一动,连忙问道:“那家伙?那家伙是谁?”

“他?他叫丁博,乃是我儿师傅。”商凌解释了起来:“因为那人曾经救过我一家人的性命,所以我儿便对此人崇敬无比,出入之中皆是持弟子之礼。可以说我儿对他特别尊敬,甚至为他和我顶撞。唉!逸儿啊,你可知晓世道凶险,岂能轻易相信别人?”

“丁博吗?听你说话,似乎并不信任此人?”

杜彦圭稍感兴趣,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一点线索。

商凌道:“那是当然。要知道这人行踪不定,经常游走四方,如何算得上是名师?也就我家逸儿糊涂,要不然如何会相信他?”眼见杜彦圭在这里,他连忙央求道:“对了,可否请你帮帮我家逸儿,莫要让他被人给骗了。要知道他乃是良善之人,绝不会做出那灭人族人的行动。”

“这是自然。只是我不过是一介外人,如何能够取信于他?”杜彦圭回道,而在心中则是有了一个猜测。

“这么说来,莫非那丁博便是摩尼教幕后之人?”

商凌一时愣住,有些怀念的自胸口掏出一块玉佩,诉道:“这乃是我亡妻之物,自她去世之后便一直随身带着,若是你将此物给他,他也许会相信你。”

“多谢。”

杜彦圭接过玉佩,尊敬的敬了一下。

不管如何,商凌也助他寻到了一丝线索,自然要感谢一下。

辞别商凌之后,杜彦圭脑中却是想着:“也许,我应该去一样刘家庄?”

想做就做,等到次日清晨时候,杜彦圭便辞别众人,一个人来到了刘家庄所在的地方。

相较于曾经的模样,如今的刘家庄却是变了许多,先前的帐篷早就被推倒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排排泥瓦房,而那大街之上也被整平,两侧挖出了排水渠等等东西,浑然没有以前的凌乱场景了。

踏入其中,杜彦圭稍感意外,不过是数月未来,这里竟然变成这般模样了?

“那商逸在哪里?”

走到一人身前,杜彦圭张口问道。

为了避免惊扰地方,杜彦圭此番刻意乔装打扮,未曾暴露自己的身份,故而这里的人都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商逸?他就在那里呢!”

那人指了指距离此地约莫百来丈之遥的一个小山坡。

杜彦圭凝目看去,就见在那山坡之上之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好几座土坯房,当然更多的还只有一个基础,才刚刚用石头垒出了地基,就等着开始垒砌。

而在这些土坯放旁边,也有上百来号人聚集在一起。虽然是深秋时节,但他们却赤裸着胳膊,一起喊着号子,挑担的挑担,夯土的夯土,可以说是干的热火朝天。

“是了,也快到冬天了,若是不在建造房子的话,只怕会被冻死。”

杜彦圭稍作思考,便明白众人为何这般模样。

没办法,冬天即将到来,他们若是还不修建房子的话,就会直接暴露在冰天雪地之中,到时候只怕死的人也会更多。

“若是这样的话倒也不错,至少不会被冻死。”

杜彦圭稍感安心,若是有人冻死的话,他身为此地知州,定然会被追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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