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心颜如她所愿,瞟了阿贵两眼,“珠珠与此人素不相识。”
“珠珠,你怎能这样说?”阿贵抬起头,满眼心痛地看向陆心颜。

江氏怒喝:“陆心颜,你不用狡辩了,你的奸夫已经什么都招了!”

“哦?”陆心颜淡淡挑眉,似笑非笑,“都招了什么?”

“去到乡下第二日,你二人便相识,暗生情愫,夜夜避开庄子里的人私会!七夕那晚,你二人本约了要见面,他托人写了情诗给你,不知为何被人调了包!”江氏厉声道:“这次他偷偷进来,一来是想见你,解解相思之苦,二来是有话要劝你,又怕过了今日难有相见之日,便哀红绡替他传话。”

陆心颜露出嘲笑的神情,“夫人倒是清楚得很。”

江氏露出怒不可遏的神情,“这是你奸夫亲口招供的!”

看来江氏并不知晓七夕那晚假扮奸夫的人,已经被青桐狠揍了一顿,恐怕至今都下不了床的事情。

不过陆心颜并不打算说破。

有害人之心的人,总会自食其果!

若这次就这样说破了,未免太轻饶了她!

陆心颜反问,“夫人为何一口断定他就是我的奸夫?”

“他对你所有一切清清楚楚,包括你背上的朱砂痣的位置都一清二楚,若不是奸夫,怎可知道的这般详尽?”

“那请问这位奸夫大人,约我想说什么呢?”陆心颜扭头看向阿贵,眉间邪气流动,唇边绽放绝美的笑容,倾国倾城。

阿贵被那一笑差点失了魂魄,想起某人某事,硬是咬破舌尖,让自己清醒过来。

他声泪俱下,“珠珠,我知道你因为世子新婚夜弃你而去,对此耿耿于怀,怀恨在心,此次回到侯府的目的,就是想将侯府搅得天翻地覆,以消你心头之怒!

可人生苦短,何必为了已经发生的事情,辜负这美好人生呢?我愿意等你,直到你报了仇再出府与我相聚,但我不忍心看你深陷仇恨的泥潭,失了你善良美好的初心!

珠珠,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跟我一起走吧,从此你我夫妻相守,琴瑟和鸣,过那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快活日子可好?”

“看来你这准备功夫做得不错,倒真是知晓我不少事。”陆心颜缓缓一笑,“不过这些事情侯府里知道的人太多了,随便哪个想诬陷我,都能说出这番话来!不知奸夫大人可有别的证据?”

“珠珠,这块手帕是你亲手送我的。”阿贵从怀中掏出一物,“我一直舍不得用,随身携带,从不离身。”

“这手帕上绣了个心字,想来是我以前用过的。”陆心颜随意瞟了一眼,“不过我以前用过的帕子没有一百也有几十,怎么证明是我送你的?”

江氏不屑插嘴,“若不是你送的,他一个外男,怎会有你的帕子?”

“夫人这般说也甚有道理,不过以我的性子,倘若他真是我的奸夫,我会如此小气只送一块帕子?”陆心颜道:“再不济也是百两黄金以上吧。”

百两黄金?江氏和阿贵齐齐哆嗦。

阿贵反应迅速,“珠珠,当日你确有此打算,但我与你一起,不是为了你的钱财,怎可受你大礼?为了证明我对你的一片赤心,我坚持拒了你的贵重之物,只拿了你一块常用的帕子,当作你我二人的定情之物。”

陆心颜漫不经心问:“拿?在什么地方拿的?我在庄子里的闺房?”

阿贵怔了怔,“没错,正是珠珠你的闺房。”

“你晚晚与我在闺房相会吗?”

“虽不是晚晚,隔一两天便会相会一次。”阿贵谨慎道。

“那你可知我闺房摆设?”一个又一个寻常的问题后,陆心颜将问题引到了正题上。

阿贵道:“同普通女子闺房相差无几,雕花架子床,床左边是梳妆台,右边是衣柜和箱笼,正中摆着圆桌,窗边偶尔会放些小花。”

“看来奸夫大人去过不少普通女子闺房,否则怎知相差无几?”

阿贵闻言面色一变,正欲辩解,陆心颜不给他辩解的机会,微笑道:“不过可惜,我不是普通女子。”

“我与你相会一心只挂念你,对屋中摆设哪会上心?就算稍有差池,再正常不过。”

“若只是稍有差池,便不说了,只是这差池有点大。”陆心颜道:“青桐,说说我在乡下庄子里房间的摆设是如何的?”

青桐道:“小姐在去乡下的第三天,便让田叔换了架子床,做了一张两米矮塌,将屋里衣柜箱笼圆桌都搬走,只留了一张梳妆台,说是这样通风比较凉快。”

“听到了?可不是相差一点点啊,奸夫大人。”陆心颜揶揄道。

“青桐是你的丫鬟,谁知她说的是真是假?”江氏不屑插嘴。

“夫人若不信,可派人去庄子里查看,便知青桐所言真假。”

“一来一去三天,以你的能力,想搞鬼太容易了。”

陆心颜浅笑道:“谢夫人夸奖!在庄子里有资格去我屋里的,除了青桐,还有白芷小荷。我与青桐一回来就同孙嬷嬷来到了祖母这,断没有与白芷小荷串通的机会,夫人尽可现在派人单独去问问白芷小荷,我屋里的摆设是否与青桐所说一致。”

江氏语塞,又满心不甘,正想派人,封氏终于开口了,“不用去了,我相信珠珠所言。”

“谢祖母信任。”陆心颜淡淡一笑,“既然祖母信任珠珠,那便是这位所谓的奸夫大人在说谎了。祖母,可否容珠珠审一审他?”

“可以。”

陆心颜围着阿贵走了两圈,阿贵背上已被汗水湿透,牙关紧咬,心中暗道一定要将此事全力承担下来。

“青桐,去将此次工匠领班请来。”

“珠珠你不是要审他吗?为何要请工匠领班?”封氏不解问道。

“祖母稍等,珠珠迟些为您解惑。”

不一会,一位四十多岁的黑脸男子被带来。

他穿着普通的深色布衣,面上虽诚惶诚恐,倒不显怯懦,显然见过几分世面。

“刘全见过老夫人、夫人、少夫人。”

“刘领班不必多礼。”陆心颜道:“请问地上这人,你可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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