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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州狱,经过一番整顿后牢房里里外外都清理了一遍,原先污浊不堪的气味依稀存在但已淡了许多,牢房里那些沤了不知多少年的稻草破布也都换了新的。【愛↑去△小↓說△網w qu 】

有赖宇文使君的‘神断’原先积压牢狱的许多囚犯少了大半,许多人经判决后无罪开释留下的都是证据确凿罪行深重的死囚,因为涉及贪赃枉法原狱吏中以林掌囚为首共计二十三人全部关入牢房等候发落。

一众狱吏都是多番查访确定并无劣迹之后提拔上来之人,按着宇文使君定下的新制度将犯人伙食改善再不是往日那种连狗都不吃的潲水。

州主薄郑通正与一众狱吏巡视,他看了看牢房的情况微微点头不过还是不忘敲打对方:“李掌囚,这新定下的制度必须执行不得敷衍,使君的话只说一次再说就是扔令箭让人砍头了!”

新掌囚姓李听得郑主薄的话便如同鸡啄米般点头,他原为一普通狱吏是家传的生计因为父亲老迈便顶了上来,还好平日里老实没有参合林掌囚那帮人的龌龊事,此次当上了小小正一命的掌囚有了品级算是意外之喜但也是战战兢兢。

“犯人难管,所以平日里要弄几个牢头来打下手,所以林掌囚就进去了!”郑通摆足官架子训话,“尔等都要用点心,不要再用以前那一套用犯人管犯人!”

“要是有谁敢敲诈犯人及其家属要好处,除非不让本官知道否则油锅炸手!”

走了一圈发现一切正常,郑通领着人转到另一处去,那里关押着女犯的女监,几名妇女正守在门口见着他一行人过来急忙行礼,这些人如今算是临时女狱卒负责看守女监。

宇文温整顿州狱设立女监将女犯另行看管所以需要女狱卒,然而狱卒是贱籍比良民低一等也是祖传的铁饭碗所以女狱卒根本就没有。

唯一的办法是请临时工帮忙看守女监可宇文温想出了许多手段许下好处都没人‘应聘’,他也不废话直接以服劳役的形式让四十岁以上大妈过来‘兼职’,当然每月也有钱粮发免得她们怠工,州狱有了这临时女狱卒的存在算是风气一新。

如今这女监里没有多少囚犯。郑通在里面走了一圈最后来到一处牢房前,那里面关押着一名涉嫌杀害丈夫的女犯,他综合了种种情况判定其中必有冤情。

那女囚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也不知是睡是醒,身上穿着旧却不破的粗布衣服脚上套着草鞋。身下垫着新换的草席,这都是按照新制度给囚犯的‘福利’。

“张李氏,本官奉命巡狱,你有冤屈要申诉么?”

喊了数声之后张李氏抬起头默然的摇摇头,前次宇文温巡狱的时候问话她也是如此表现。郑通看着对方心中一叹。

女囚在牢狱里只是不和男囚同一间牢房关押但一样由男狱卒看管所以她们在牢狱中的待遇是颇为悲惨的,因为生理的原因每月都有那么几天但环境恶劣也不可能打理,长年累月下来好端端的人也就跨了,若是有些姿色的女囚更是沦为狱卒甚至牢头的玩物。

因为这女囚披头散发的缘故郑通看不清对方的样貌,但他查过卷宗见上面记载这位张李氏颇有姿色所以下狱之后会有什么遭遇也就不言而喻了。

“把她带到院子里,本官有话要问她。”郑通说完转身离开,他走到牢外院子站着,这里视线开阔一来可以让旁人看到他是和女囚问话而不是那啥,二来也是防备有人偷听。

一名临时工将张李氏带到后离开与其他/她人一般远远看着,郑通看了看面前的张李氏开口问道:“你冤枉也好活该也罢与本官毫无瓜葛。之所以要这般折腾就因为在卷宗里记着最初审案时你说的一段话。”

“你说是田宗广之子田益龙掳了你又害了丈夫张安的性命,可有此事!”

张李氏闻言木然的摇了摇头:“犯妇是咎由自取没有人害我”

‘双目微瞪,右手紧握,肩膀耸动,嘴角抽搐。’郑通心中念着,他已把张李氏那一瞬间的反应看在眼里于是有了计较:“本官也不废话,正是要借你的案子找田宗广的麻烦!”

“他他们人多势众,官府惹不起的”张李氏说道,虽然依旧是有气无力但好歹改了口风。

“宇文使君恶了田宗广被他诬告到宇文总管那里结果当着众人之面挨了十鞭,如今这仇是结下了不死不休。”郑通看着张李氏一字一句的说道。“那田益龙是田宗广独子,宇文使君要寻得把柄正大光明将其弄死让田宗广绝后!”

听得这么一说,张李氏先是一愣随后哆嗦着看向郑通满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本官问你!有冤屈要申诉么”

“民女民女有冤,民女有冤屈啊!”张李氏猛然跪下哭喊着。“田益龙强掳民女又害了民女丈夫性命,请使君为民女做主!”

与此同时,西阳郡公府内演武厅。

“哈秋!”宇文温忽然打了个喷嚏,他用手绢抹了抹鼻子喃喃自语:“莫非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

“郡公,可以开始了么?”张定发在一旁问道,在他们面前是两队人。一队共三人套着白色裲裆衫另一队共九人套着黄色裲裆衫。

今日西阳郡公府里护卫举行比武大赛,第一项比武内容就是徒手空拳群殴,一方是宇文十五为首的三人组另一边是九名护卫。

“呐,有贵客在场大家得认真些,莫要丢脸了!”宇文温喊着,随后将手一挥:“开始!”

“呜啊!”宇文十五咆哮着率先冲入对方阵型而首当其冲的就是护卫副头领符有才,在他身后张鱼和吴明也是‘义无反顾’的撞入人群之中。

“周郎君,这帮家伙都是些三脚猫功夫见笑了。”宇文温向一边的年轻郎君笑着说道,那人正是衡州刺史周法尚之弟周法明,数日前得宇文温邀请故而今日来到巴州登门拜访却正好遇见这场‘盛事’。

周法尚笑了笑表示无妨他见着场内一片混乱有些无语,这位西阳郡公,不,宇文使君操练护卫们的方式还真是特别,似乎没打算带着他们上战场。

也就是说这位宇文使君打仗都不用部曲的,难道他就不怕战阵之中给那些大头兵卖了?

‘又不是养不起,到底是怎么想的!’周法明心中嘀咕,这位宇文使君据说有钱得很所以他真的搞不懂对方为何有钱不养部曲。

西阳城里举办琉璃镜义卖的事情已经传到周边州郡,一面巴掌大的琉璃镜都能买到万贯那这面等身高的镜子也不知道会以什么价格卖掉,周法明此次前来也是顺便看看热闹。

“听闻周郎君在西阳待过一段时间,本公有些事情想请教。”宇文温忽然调转话题问道,今日见客不是公务所以自称改作‘本公’,见对方点点头他继续说道:

“西阳城外田氏宗长田宗广是怎样一个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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