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檀香苑。
郑翔将车子停在大门口,没敢跟着一道进去,毕竟这短短的半天时间,他接连犯了两个严重性的错误,要是这会儿进去,那就是自个儿找死啊!

和郑翔道了一声谢,乔晚晚走进门。

开门的时候,刘阿姨先是一愣,随后,仔仔细细盯着瞧了好一会儿,这才缓过神来。

“太太,您这是怎么了?烫过头发啦?怎么想到烫头发了?”刘阿姨忍不住笑出声,可能是觉得不太习惯吧,看着有点小孩装大人的意思。

乔晚晚笑眯眯,问道:“阿姨,我这卷发好看吗?刚才漫漫带我去做的,我还是头一次烫卷发呢。”

刘阿姨笑着,顺着她的话:“好看好看,是挺好看的,整个人都变了。”

可是忽然,刘阿姨微微蹙起了眉头,眼睛眯成一条缝:“太太,您脖子又是怎么回事?”

刘阿姨撩起乔晚晚披散在肩膀的头发,凝脂般的肌肤上尽是一块块的红色小疙瘩。

随后,她又下意识地撸起乔晚晚的袖子,这手臂上,也无一幸免啊。

“这怎么会这样?”乔晚晚冲到客厅的镜子前,端详着自己的脖子,顿时,又觉得浑身发痒。

“太太在外面吃过什么东西?是不是过敏了?”刘阿姨担心问道。

乔晚晚摇摇头,一边忍不住轻轻挠了挠脖颈:“中饭吃的是意大利面,没吃过别的。”

这一块块的红疙瘩,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刚才在车上时,她还好好的,也没觉得不对劲啊。

“别动别动!这可不能随便乱抓,我看这就是过敏了,是不是碰着什么东西了?”

“可我也没去什么地方,就去了一趟美容院。”

美容院

乔晚晚一思索,难不成,是因为刚才那套全身护理惹的祸?

“阿姨,你快给我看看后背,我后面是不是也有?”

刘阿姨把乔晚晚拉到沙发边,衣服一撩,又是吓一跳:“哎哟,瞧瞧啊,这都是呢!到底怎么回事?太太您痒得厉害吗?

霎时。

一道冷沉低醇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什么事?”

乔晚晚拉下衣服,寻声望去。

陆湛深迈开长腿,走下楼梯,站定在乔晚晚面前,自上而下扫荡了她一眼。

一瞬间,他拧起眉头,那张俊脸骤然绷得紧紧的!

刘阿姨着急说明情况:“先生,太太好像是过敏了,发得浑身都是。”

陆湛深一把抓住乔晚晚细弱的胳膊,带着一股势不可挡的气势,将她连拉带拖,带进了卧室。

“砰”的一声,房门被狠狠地甩上!

乔晚晚揉了揉自己的胳膊,本来就痒得要命,又被他这么一拽,便觉得更加难受了。

“刘阿姨说我可能是过敏了,我这身上全都是红疙瘩。”她稍有委屈地看着他,不自在地扭了扭肩膀,此刻正浑身难耐,倒也没发现他暗藏着的满腔怒火。

陆湛深继续抿唇沉默,伸手抓起乔晚晚披散在肩膀的一撮卷发,有些僵硬并且嫌弃地将她头发掀开,然后露出她的脖子来。

他的另一手则牢牢捏住她的下颚,高高地扳起,迫使她不得不仰起脸来。

随后,他又垂下黑沉的眸子,撩起她的毛衣,想要看清楚她身上的情况。

“你,你要干什么?”这样的举动,让乔晚晚赶忙摁住男人的手,并且防备地后撤一步。

随之而来的,是陆湛深一声恼火的暗吼:“给我站好别动!”

被他突然的一声训斥,乔晚晚果真就不动了,悄悄转悠那双乌黑敞亮的眸子,仔细观察着男人的面部表情,他一副凛然冷酷的模样,宛如寒冬中玻璃窗上结起的一层薄冰。

这是生气了啊?

又生气了

哪来的这么多气可生?

“老实交代。”他瞧遍了她全身上下,甚至稍稍拉下了她的裤子,白皙的肌肤上布满了一块块小红疙瘩。

乔晚晚闷闷地提上裤子,轻剜了他一眼,只是他深邃的视线让她无所遁形,她轻描淡写地说:“刚才漫漫带我去了美容院,做了一次护理,可能是用的东西过敏了吧。”

现在想来,刚才做全身护理的时候,那名小姑娘似乎是给她涂抹了杏仁精油,只是她平时也吃过杏仁,也没有任何不适呀。

但除此之外,身上也没碰过别的东西。

陆湛深紧眯眸子:“做什么护理?为什么身上都是?”

乔晚晚淡淡地回:“那不是就护理了全身吗?”

好在,脸上似乎没有出现红疙瘩,要不然周一都没法去学校了。

闻言,陆湛深又抿紧了唇。

她所说的护理,他大致能猜到是什么情况,想着她一丝不挂的,让人随便摸了碰了,他心里头真不是滋味,哪怕美容院那地方必定全都是女人。

“不准再去美容院,还有你这头发,马上给我弄回来。”他冷声命令道。

他早上就不该心软,就不该让她跟着陆漫漫出去鬼混。

瞧瞧她这乱七八糟的样子,他是该骂一顿,还是打一顿?

关键是,看她这无所谓的态度,似乎还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再让她跟陆漫漫待在一块儿,她迟早得学坏!浑身的不舒服,让乔晚晚也有些恼,说话声音大了不少:“为什么不准?漫漫也是好心带我去的美容院,我发了一身的红疙瘩,那是我自己的问题。还有我这头发怎么了,我觉得挺好看的呀,再说我本来做

的就是一次性的,等下洗了头就会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我都是二十岁的大人了,我难道连烫个头发都不可以吗?”

陆湛深深邃的目光带着浓浓的戾气,冷冷吐出三个字:“不听话?”

被他这么居高临下瞪着,乔晚晚不自觉地感到害怕,脚底一点一点往后挪,直到后背抵在了墙壁!

而他如冰山般高大的身躯也压近过来,他攥住她的手腕,将她两条手臂高举过头顶,然后死死地固定在墙壁上,叫她一动也不能动。他略弯腰低头,好让自己的视线与她持平,幽冷的气息自他薄唇中溢出:“乔晚晚,是我太惯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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