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午四点多,江城大学校门口。
一名约莫四十来岁、身穿灰色西装的男子走到乔晚晚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愣了一下,乔晚晚很快便反应过来:“是?你是姜律师吧?有事找我吗?”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站在他面前的男子是她爸爸生前的私人律师,当时爸爸的遗嘱,也是由这名男子宣读的。

“乔小姐,是这样的,关于乔老先生的遗嘱可能有些问题,不知道乔小姐方不方便跟我走一趟?”

“有问题?”乔晚晚眼眸闪过一丝明亮。

难道说,是股权分配存在问题?或者是,爸爸其实给了她更多的股份?

“乔小姐还是跟我走一趟吧,关于遗嘱的问题,必须要几名当事人全都在场,我才可以进行解释说明,这是法律程序。”

“哦,那好,姜律师,麻烦你先等我一下。”了解到事情的重要性,乔晚晚没有任何犹豫便答应了下来。

她走向不远处的那辆黑色轿车,和司机打了一声招呼:“师傅,我今天有点事情,我等下会自己打车回别墅的,您就先走吧。”

随后,乔晚晚坐上了那位姜律师的车子。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下。

乔晚晚这才惊觉,自己被带到了一家高端会所。

“乔小姐,请进吧。”

乔晚晚不安地环顾四周,脚下踌躇:“姜律师,为什么要来这里?不是说遗嘱有问题吗?不是要解释说明吗?”

“乔小姐别多想,这是正经谈生意的地方,我们走吧。”

乔晚晚站在门口,心里有几分顾虑,可是想到姜律师也会在场,那就不必担心方雨柔会对她动手。

走进会所大厅,她抬头望了眼顶上的水晶吊灯,瞬间感觉脚底一阵发虚。

包间的门被打开,乔晚晚走了进去,而此时,姜律师却停止了脚步:“乔小姐,您先在里面等一下,我去看看乔太太她们到了没有。”

“哦,好。”乔晚晚坐在沙发上,手里抱着书包,不知为什么,此刻心里抖慌的厉害,连睫毛都轻轻颤了起来。

既然是有关于遗嘱的问题,为什么要选择在会所这种龙神混杂的地方?未免太奇怪了吧?

正当她陷入思索的时候,昏暗的包间里似乎窜入一抹身影!

下一秒,乔晚晚瞪大了眸子,吓得连书包都丢在了地上。

“嘿嘿嘿,晚晚,晚晚小姐让你久等了吧?”一名肥头大耳的男子正醉醺醺地朝乔晚晚走过来,手里还捏着啤酒瓶子。

“你是什么人?”乔晚晚呼吸凝固,即便是昏暗不清的光线,可她能够清楚地看见男人脸上猥琐恶心的表情!

“我是谁?我是陈老板啊,你不记得了吗?你妈妈没和你说吗?我们我们今晚来相亲的晚晚小姐,我的小宝贝儿,我的小心肝别怕别怕,我等下会很温柔的”

乔晚晚瞬间明白过来,恨不得捏碎自己的拳头!

方雨柔!又是方雨柔!

遗嘱有问题,那只不过是引她上当的借口,而那名姜律师,也必然是方雨柔身边的走狗!

方雨柔那个恶毒的女人,究竟要把她逼迫到什么地步?

陈老板伸出手,晃着一脸的肥肉,迫不及待地朝乔晚晚扑过去

“你给我滚开!”乔晚晚吼了一声,立刻往门口冲过去。

她一下下拉拽着门把手,然而,包间的门被锁住了,完全打不开!

“晚晚小姐你,你要去哪里?我我在这儿呢?快,快快过来,快到我怀里来,我来给你嘿嘿我来给你脱衣服了嘿嘿嘿”

乔晚晚惊恐万状,眼底更是渗透着绝望,她跑不了,她不可能跑得出去!

一切都是方雨柔设计好的,怎可能让她轻易逃脱?说不定,方雨柔此刻就在门外肆意地嘲笑着她

乔晚晚缓缓蹲下身子,蜷缩在门口,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

难道今天,她要被这猪头一样恶心的老头子玷污吗?

她不要,死都不要!

“嘿嘿嘿晚晚小姐?”陈老板已经走近到乔晚晚身旁,咧开嘴,露出那一口恶心至极的烂牙。

接着,他将手里那半瓶啤酒,顺着乔晚晚的头顶倒了下来

“嘿嘿嘿湿了湿了,晚晚湿了!衣服湿了!快快快,我来帮晚晚小姐脱衣服!”

“神经病!变态!你给我滚啊!”乔晚晚一把抢过啤酒瓶,浑身颤抖着,使出所有力气往陈老板的头上砸了下去!

然而,这样的反抗,更加挑起了对方激动的情绪。

陈老板打了一个酒嗝:“晚晚小姐,你不乖啊,你怎么能怎么能用酒瓶子打我呢?”

下一瞬,乔晚晚的手腕被死死捉住,整个人被拖拉在冰凉的地板上,最后被重重地仍在沙发上!

此刻的她,仿佛在掉入了深潭,万念俱灰的绝望。

她眼底悲怆,紧紧抱着自己的毛衣外套,唇瓣下意识地蠕动了几下,可是已经放弃了嘶喊。

不会有人来救她的。

不会的

轰然一声巨响——

包间的门,被狠狠踹开!

紧接着,四五名身穿统一黑色西装的男子站定在包间门口,一张张森冷的面孔,一股令人四肢发凉的威慑。

之后,陆湛深宛如暗夜帝王般的身影,伫立包间内。

阔步上前,他用西装外套包裹住沙发上的小家伙,然后将她横抱起。

走出门口的时候,他睨向边上的手下,冷冷下令:“把他扔去精神病院!”

他的眸,泛着凌厉的光芒,他的嗓音,透着令人胆战心寒的气息!

乔晚晚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泪水迷糊了她的视线,可是她好像,好像看见了陆湛深。

“陆湛深”她虚弱地躲在他怀里,呢喃着他的名字。

离开会所,陆湛深抱着乔晚晚坐进车子后排,他的眸底晃过深深的怜惜,双目好似迸射出火光,怒形于色。

感觉到怀里的小可怜在发抖,他更加收紧了臂弯,坚硬的下巴轻轻挨着她的发顶:“别怕,没事了。”西装外套下,那双纤细瘦弱的小手紧紧扯着自己的毛衣,乔晚晚小声抽泣:“衣服脏了,不要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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