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少杰暗暗握紧拳头,“这树是我家祖宗种的,你要砍,至少要征得我们陈家的同意。”
村长说:“村里修路,你这树挡着路了,非砍不可。”

“不是还有另一条路吗?”陈少杰赶紧说,“可以走另一条。”

村长哼道:“走哪一条,我说了算。你让开!”

陈少杰巍然不动,“我是不会让你们砍的!这是我们家的宗祠,里面的每一个牌位都是我的祖辈,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你砍掉我家祠堂的!”

其中一个老人说:“陈家祠堂,有上几百年了,得留着。”

另一个人也接茬道:“是啊,老陈在村子的时候,也没少照顾我们,要是砍掉这棵树,他回来发现祠堂没了,恐怕不会善甘罢休。”

村长听了,嘴角抽搐了一下,对着陈少杰脸笑肉不笑地说:“少杰,这事我做不得主啊,村子要发展就要修路,你这不让砍树就是不让修路,是妨碍整个村子的发展。”

“不是还有一条路吗?”

“那条路绕了不少弯,政府拨款不多,要是走那一条,得多花不少钱。”

“哼,修这条路,是因为马路正从你家门前过吧?”

村长的脸一黑,冷冷地道:“你不要油盐不进。既然你要留这棵树,那也不是非砍不可,不过就是有些麻烦。”

陈少杰抬起头看着村长,眼里闪过一丝希冀。

村长盯着陈少杰,“就是需要两万快钱的转移费。要是你拿出两万块钱来,就修另一条路,这树,给你留着。”

村长话音才落,陈少杰的眼里的光就全暗了。

他这些年和青姨相依为命,就差家徒四壁,哪儿拿得出两万块钱?

“我家没这么多钱。”陈少杰黯然道。

“没钱你还挡着这干什么?”

村长左右看了看,叫两个人将陈少杰拉开。

那两人立马走了过去,一手抓住陈少杰的一只胳膊连拽带拖地将陈少杰拉出了十几米之外,将他重重扔在地上。

而陈少杰一落地,立马跳起,急急跑到大树下,将砍树的斧头电锯夺过来扔掉。

一连几次后,村长怒不可遏,指着陈少杰骂道:“臭小子,你再挡着砍树,我对你不客气!”

陈少杰恨恨地瞪着村长,一字一句地道:“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你砍!”

“妈个匹子!”村长暴了句粗口,对着身边几个人下令,“给我打,打到他离开为止!”

那几人是村长的爪牙,立即朝着陈少杰冲了过去,对着他一阵拳打脚踢。

陈少杰身体本来就虚弱,哪是他们的对手,不一会儿便被打倒在地,背上肚上和腿上被踢了好几脚,痛得身子蜷缩了起来。

突然,陈少杰只感觉心口一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正喷在大树根部。

奇怪的是,鲜血竟然慢慢地渗透到了树根里。

陈少杰惊异不已,伸手去摸树根,一种异样的感觉从手间传来。

刚才像是摸在一个人的皮肤上,滑嫩无比,根本感触不到老树根的年老粗糙。

陈少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刚才在跟他们打斗时,手掌被划了一刀,这时伤口竟然不疼了。

见陈少杰被打得吐血了,一旁有些村民于心不忍,但碍于村长的淫威,又不敢吭声。

“你们别打了!”突然,一声清脆的叫声从人群外传来。

陈少杰剧烈地咳嗽两声,睁开青紫的眼睛看去,“咳咳,木清?”

木清,今年二十岁,是个大学生,村里的村花,长得落落大方、标致动人。

李木兰见陈少杰一身伤,当心就于心不忍,直接将他拉了起来。

一双美眸里都是怒火,朝村长等人看了一眼,“你们这是干什么!少杰都伤成这样了你们还打!”

周围几个小混混笑嘻嘻地朝李木兰吹了个口哨,“啧啧啧,村花不愧是村花,生气了都这么好看。”

李木兰怒目瞪过去,村长眯起了浮肿的眼睛,看了一会后说,“木清丫头,你是大学生,我这个没文化的老头子就不和你争,你说,这件事要怎么处理!”

李木兰面上有些尴尬,刚才是实在看不下去他们殴打人才出来的,现在这个问题却推到自己身上。

陈少杰一把擦掉脸上的血渍,随即看着旁边围观的众人说:“问她干什么!难不成还要为难她?这树我是绝对不会让你们砍掉的!想都不要想!”

眼见两边人又要吵起来,李木兰伸手拦下,索性一咬牙后说,“先别吵,既然这样,村长你再让少杰想想吧!况且你就算要砍树,也得事先通知他,是不?”

村长冷哼一声,看着陈少杰说,“今天是看在木清的面子上,要不然你今天非得断一条腿不行,我就给你一天时间,你把你们家这个破祠堂给我挪走!你把脑子里的水给我倒干净了!”

说罢带着人走了。

周围的人群见没有热闹看了,索性就一哄而散。

只留下李木兰与陈少杰两人立在原地。

“拿去擦擦脸上的血吧。”面前一阵香气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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