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新苗冲吴氏感激地笑了笑,“娘,是不是时间已经晚了,要不我先做饭去,明日再弄这个。”
听到田新苗的话,吴氏便想起田新苗跌落前没有说完的话,心中的自责更深了几分。

“还早呢,娘进来,只是想看看你这里需不需要我搭把手。”

吴氏还是未敢说出想来看看的理由,而是选了一个自认为更有说服力的借口。

田新苗望了眼自己手里因胶布尚未缠结实,在她掉落时被拽下来的电线接头,抬头笑着冲吴氏道:“娘,那我接着接线,您帮我将那个胶布递一下吧!”

田新苗将手中缠绕到一块儿的胶布装进口袋,站起身,指了指放在小桌上的黑色脚布卷。

吴氏挪步到小桌边,拿起黑色脚布卷,向田新苗晃了晃,“是这个吗?”

原来这个叫胶布,以前自家老头子、昊成、昊明接线头时也常用,她怎么就没问问这个叫什么呢?

“嗯!”田新苗笑着应了声,伸手从吴氏手中接过黑色脚布卷。

撕开胶布头,拉扯开来,约有三寸长时,便使了一个猛劲,将这截胶布从胶布卷上撕下来。

‘刺啦’一声急促的声响下,吴氏望着田新苗熟练的动作,心中竟升腾起淡淡的佩服来,这些可都是男子才能干的活,没想到她这儿媳妇的动作比自家老头子更熟练。

为了不让吴氏感觉到尴尬,田新苗便将一些本来自己能做到的事,请吴氏帮她来做。

而感觉到自己能帮上田新苗忙的吴氏,心中的那丝尴尬便渐渐消失不见,心情愉快地给田新苗递这递那。

在吴氏的‘鼎力’相助下,田新苗终于完成了台灯的接线、接开关工作。

“娘,台灯完工了,我这就去将电闸推上去,试试台灯亮不亮。”

“嗯嗯,你去吧!”

吴氏看着桌上的‘台灯’,安装在那块应该是底座上的开关,有种想拉动灯绳试一试的冲动。

田新苗搬着方凳子疾步出了屋子,不一会儿便回来了。

田新苗走近台灯,扯动灯绳,随着咔哒声落,灯泡便亮了起来。

看着近在眼前有些刺眼的灯泡,田新苗眉头皱了皱。

灯罩的骨架她用铁丝拧好了,可是这上面需要的轻纱却要去哪里找呢?

轻纱?她依稀记得这个年代娶新媳妇时给新媳妇头上盖的红盖头是一方大红色的纱巾。

她依稀记得,自己从娘家出门时,头上似乎有这么一方纱巾,坐上驴车上的蓬厢里,她便取了下来。

后来摔进沟里昏迷不醒,她也便没了对那方纱巾的印象了。

不知道纱巾还在不在,在的话应该在自己的那个箱子里吧!

“新苗,台灯这就好了?”虽然叫起‘台灯’来有些别扭,但吴氏还是学着田新苗叫了出来。

“娘,你帮我将灯先关了,我去找块纱巾来做灯罩子。”田新苗本准备伸出去关灯的手又收了回来,因为她看到了吴氏眼中那想试一试的渴望。

“嗯嗯,你去找吧,我替你关。”

等吴氏关了灯,屋里已经没有了田新苗的身影。

吴氏这阵才想起来,田新苗刚才似乎在说要找纱巾,做什么灯罩子。

可是家里并没有纱巾啊,娶她时的那块纱巾还是借的别人家的,早就还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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