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庄园,一团糟。
陆沧溟喷火的眸子噙着焦色,冷冽地扫着面前的一群人。

“还没消息?”陆沧溟厉色,一拳重重地落在大理石桌面上。

周恒:“对不起,陆少。太太离开时敲碎了自己的手机,定位器损坏,一时维修不好。”

“我养你们都是吃白饭的?”

陆沧溟厉呵,瞳仁一锁,心下急而躁,眉峰冰冷骤起。也不知道她躲去了哪里?

一屋子人大气不敢喘。

“陆少,盛总裁说要见你。”威尔森急忙上前通报。

盛左?陆沧溟薄唇轻启:“不见!”

“可盛总裁说他知道太太的下落!”

“Shit!”陆沧溟语毕,大步往门口走去。

“你把她藏起来了?”陆沧溟寒着脸直逼盛左面前,说话间,一拳挥了过去。

盛左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勾笑的唇角上扬,“是,不过我不会告诉你把她藏哪了?”

陆沧溟狠戾地瞪着盛左,急红眼的他拳脚相加,直击盛左。盛左也不是盖的,有一还一的拳头如数加在陆沧溟身上。

“陆沧溟,我不是和你来打架的!我来谈判,给她自由。”

自由?陆沧溟狭长的眸子打红了眼,自由自由,她要自由?现在又派别的男人来与他谈自由!急而母,眼珠子蹦出眼眶的决绝,陆沧溟一拳打在盛左的眼帘上。

盛左吃痛的一脚踢过去,直中陆沧溟的右胸口。

“噗!”

一口鲜血从陆沧溟口中喷出。

“陆少!”周恒连忙扶住一连退了数步的陆沧溟。

陆沧溟有气无力地看着盛左,唇角的血还在往湛蓝色外套上滴。

盛左竟然知道他的伤口,是她告诉盛左的?她就那么恨不得他死?冷问:“告诉我她在哪?”

盛左有些讶异,陆沧溟这么弱?不应该啊。

“做梦!你既然敢这么算计她,自然要想到会有今天这一出。”

陆沧溟扯着唇角,低低地笑:“盛总裁,你也不过如此!”是非不分!

陆沧溟艰难地起身,站定,推开周恒,对着盛左说:“你不告诉我,我也会找到她,哪怕掘地三尺!

她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从院里跑出来的维修专家忙对陆沧溟说:“陆少,修好了,最后一通电话是一个备注‘盛总’的人打来的。”

陆沧溟冷眼,压低的眼帘蓄着滔天的怒火,“盛总裁,我们来比试一场,是我能从你手里夺回我的太太,还是你藏住了我的陆太太?”

“赌注就是你们恒盛的那份股权。”

“你赢了那百分之五的股权依旧归你,如果你输了,请你以后不准干涉我们夫妻间任何事,也请恒盛开除云烟,她不再是你恒盛的公关经理,她往后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陆太太!”

“陆董事长也会做这种赔钱的买卖?”

盛左讥讽着,挂彩的脸庞漾着必胜的信念。

“好啊,陆董事长有如此雅兴,我当然奉陪。”

约定俗成,俩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就此,盛左离开了陆沧溟的私人庄园。

“跟上!”陆沧溟吩咐。

周恒忙指派一队人跟上盛左的车子。

盛左了然,这也是他为什么把云烟安排在他一个毫不起眼的房产内的根本原因了,而且那房子还挂在秦琦名下。

纵使陆沧溟掘地三尺也找不到云烟。

盛左开着车子直接回了他常住的西郊别墅。

打开门,屋子里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随即归于平静,盛左含笑地走进去,摁亮屋子里的灯火。

很快,陆沧溟这边接收到消息,没在盛左的住处找到陆太太。

翟黑的眼底被焦灼覆盖,

揉杂着丝丝莫测。

“查他的秘书!”

周恒立即去办,十分钟后,陆沧溟带着人直逼‘华庭小区’。

“陆少,这栋。”周恒指着面前的高楼说。

陆沧溟食指勾动,一帮人气势汹汹地往楼上窜去,看守的门卫拦都拦不住,还面临着整栋楼被停电的局面。

秦琦静静地坐在客厅,盛总让她时刻戒备守着云烟,而盛总要去做更重要的事。

盛总的命令,她只负责执行不问缘由。

一阵拨动锁芯的声音与拍门声同时奏响。

秦琦一个激灵窜到门口,透过猫眼看见门口杵着好几个男人,心下一惊,全身武装进入戒备状态。

以她的身手,对付三五个大汉不是问题。

破门声在秦琦掏刀子同时进行。

黑暗中,刀刃的亮光格外引人注目,大门一开,秦琦死守着门与一群人交战起来。

三分钟后,陆沧溟迈着步子上了楼。

看见一群人围着一个女人,还没分出胜负,陆沧溟冷飕飕地说:“周恒,你去解决!”

看着门口多出的两道身影,秦琦一眼认出了陆沧溟,当即摁下腕表上的紧急呼救按钮。

她这个腕表与盛左的腕表是相通的,为的就是突发事故时救急。

陆沧溟直奔卧室的方向,扭动把手,只见月色中,云烟静静地站在窗台边。

“你来了?”云烟问。

有气无力。

眼泪淌尽的决绝,没有一丝人气。

云烟静静地听着外面的打斗,静静地看着陆沧溟走进来,静静地感受最后的心跳。

陆沧溟疑惑,这样的云烟特别怪异。

柔声:“陆太太,陆先生接你回家。”

“呵呵,呵呵……”云烟连连笑出声,“回家?我还有家吗?我的家已经被你毁了!我哪里来的家?”

浓眉蹙起,陆沧溟依旧迈着从容的步子走向云烟,沉声:“你误会我了。”

他怎么会毁了她的家?

误会?他的心理素质还真过硬,现在这个局面了还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是误会。

“陆沧溟,你是不是特别稀罕我?是仅图钱还是也图我这个人?我的脸还是我的身体?身体的哪个部分?凶?臀?还是哪里?嗯?”

悲伤的语句、自讽的下贱,从红唇白齿间蹦出,哀莫大于心死,冰冷的视线如海的两岸,将彼此划在了对立面。

“陆沧溟?你告诉我啊?为什么是我?你为什么要挑中我?为什么?”

海城比她家有钱多的是,为什么偏偏挑中了他们云家?

为什么要让云家毁灭的一干二净?

为什么连她爸妈的命也不放过?

为什么连她见爸妈最后一面的机会都不给她?

偏偏……

她还被杀至亲的仇人蹂躏欺辱……

不!

是苟合!她与他苟合!主动送上门的苟合!

为什么要让她变的这么脏?

“陆沧溟,看见我像个傻子一样交出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心,你是不是特别开心?”

“你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怎么想我?婊……子,对不对?呵呵……我也这么觉得……我怎么变的这么脏?”

“陆沧溟,是你把我变脏的!”

云烟愤怒地字字珠玑,眼眶的泪珠源源不断地往出涌,颤抖的肩头越来越不受控制。

“陆沧溟,你说啊,你要怎么才肯放过我?放过我妹?怎样啊?”

“我们已经一无所有了,你为什么还要落井下石?”

“你落井下石就落井下石,为什么要装着这么深情的样子?为什么啊?”

伤害不可怕,可怕的是借着爱的匕首一寸寸地剥开她的心。

她会痛,她会疯,她会生不如死。

“是不是这样?”

云烟陡然声音一凉。

陆沧溟只觉得眼前飞过一道亮光。

“云烟!”陆沧溟疾步而去,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手起血落,云烟的手腕大动脉划破。

温热的血液喷在陆沧溟的手背上,温热的三十六度五。

“云烟!”陆沧溟咆哮着。

云烟握着水果刀,痴痴地笑着,血液滴在陆沧溟的皮鞋上,“滴、咕”地响。

“这样够吗?”云烟笑着说,捏着水果刀的手猛地抬起,扎进陆沧溟的肩头。

“这样算不算……”报了仇?

当然不算,可是,她累了,她好累。

从她出现在陆沧溟的床上,一步步走来,她倾尽所有的精力,她竭力去救妹妹,她用心去调查父母的死。

只是,她努力了那么久,忽然成了一个笑话。

她每走一步,这个叫着陆沧溟的男人就给她铺了下一步路,她走啊走啊,她以为她离真相会越来越近,却忽然发现她只是他手中的棋子,她所追求的真相全凭他怎么走下一步棋。

而她却对这个真相用了情!

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多可笑,所有人都说她和陆沧溟没有未来,所有人都在告诉她陆沧溟很危险,而她却一意孤行迷失在伪装出来的爱情中。

多可笑!她多可笑!

他用筹帷幄,他步步为营,他穷追不舍,只是为了将她置于死地。

死!就是死啊!

盛左派秦琦看着她怕她会胡来,会去找陆沧溟算账,其实,一向了解她的盛左这次估算错了。

她怎么会去找陆沧溟?

她累了,她脑子里绷着的那根弦断了,她那么努力,却只是陆沧溟手中的一步棋。

为什么要这么累?

她不想累了!

还有云洛,云洛还在他手里,如果她死了,陆沧溟就该放了云洛吧。

放不放有什么关系?

她已经顾不上旁人了。

“对不起,爸爸妈妈!对不起,云洛,你对姐姐的恩情,姐姐下辈子再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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