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鹤楼’酒楼高朋满座,陆勋辰定了包间,一进去服务员就开始上菜,一会儿功夫上了一大桌菜。
“尝尝这个醋溜鱼。”陆勋辰夹了一块去掉鱼刺的醋溜鱼片放进云烟碗里,眉目传情,深情款款。

记不清有多少次,他带她下馆子还专心地帮她剔除鱼刺。他一直那么暖,活在阳光下,而她已经在阳光的背面了。

“咯吱!”

包间门被人强制推开。

云烟与陆勋辰一起看向来人。

陆沧溟。

“她不喜欢吃鱼!”陆沧溟宣告地坐到云烟身侧,似笑非笑地望着云烟,话却对陆勋辰说的。

云烟偏过头,低声问:“你怎么来了?”

陆勋辰望着亲近的比较暧昧的俩人,清了清嗓子望着云烟问:“云烟,这是?”

云烟:“这是陆少。”

陆沧溟:“我是她……”

俩人异口同声,陆沧溟说的暧昧不清。

“陆少是谁?”陆勋辰挑眉问,怎么看都是看陆沧溟不爽。

云烟心口一紧,陆沧溟这人喜怒无常,谁要质疑他绝对会被他丢海里。陆勋辰不认识陆沧溟不应该啊,不过他刚回国不认识也正常。云烟急忙替陆勋辰遮掩道:“陆少,陆氏集团的董事长,陆勋辰你刚回国不认识也可以理解,不过说起来你们一个姓,说不定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

陆沧溟肆意地笑,笑的云烟看不懂,只觉得毛骨悚然。

陆沧溟随意地搭过一条胳膊在云烟的椅背上,哂笑:“追溯到五百年前是不是太远了?”看着陆勋辰的脸皮笑肉不笑。

云烟内心奔驰过千万只悍马,陆沧溟干嘛?故意拆她的台?关键她每次与陆勋辰吃饭都悲催地被陆沧溟发现,上次在厕所被……

瓦特了!云烟讨好地看向陆沧溟,低声说:“陆少,给云烟一点点面子好不好?”

“怎么偿还?”

“你想怎么偿还?”

“你懂的。”

干呗!庸俗!云烟鄙夷地望着陆沧溟,那么矜贵的一个男人,没想到思想那么龌龊而且那么低级,干那件事搞来搞去不就几个姿势,还乐此不倦?

云烟费解。

“成交。”云烟咬牙应了下来。

陆沧溟含笑的狭长眸子蹙起,薄唇一勾:“一辈子。”

一辈子?云烟再次诧异地望着陆沧溟,这人莫不是撞邪了?从昨天起就怪怪的,又说不出哪里怪。

云烟再次压低声音,挨着陆沧溟的身边近了又近:“陆少,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陆沧溟莫测地扫过云烟,在桌子底下捉住了云烟的玉指,拿在掌心肆意地揉搓着。

心跳加速,云烟紧张地看向陆勋辰,陆勋辰正疑惑地望着她,貌似有些许愠怒,担心剑拔弩张,主要是怕陆沧溟伤及了陆勋辰这个无辜,云烟赶紧解释道:“陆勋辰,我先走了,最近和陆少的公司有合作项目,工作挺多的。”

“工作?”陆勋辰疑问,同时松了一口气。

云烟干笑:“对。”

陆沧溟空出的手攀上云烟的后腰。

酥麻的电流划过云烟的身体,她本能地躲了一下,不过陆沧溟根本就没给她躲避的机会,勾着她的细腰愈发地紧……

云烟僵硬地干坐着,在这么下去,她一定被陆沧溟玩疯的。不能坐以待毙,她眉心一松,浅

兴味地挑眉:“陆少,这次的项目其实我还有一些想法,不知道陆少有没有兴趣听?”

“兴趣……有。”陆沧溟盯着云烟玩味地笑,他对她很感兴趣,尤其在她这个前男友面前。

“那我们借一步聊?”

“不必麻烦,我看这里就挺好。”陆沧溟断了云烟的死路。

云烟挽着笑意,有些僵硬,低声:“陆少今天很闲?”

“还行吧。”陆沧溟含笑,声音很大,又很自然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牛柳放进云烟碗里,极其暧昧地说:“多吃点补充体力。”

云烟满头黑线,同样黑线的还有陆勋辰,他憋着一口气望着云烟,摆明着陆沧溟与云烟关系匪浅。

“咳咳,那个,一起吃吧?”云烟看向陆勋辰问。

“今天你是寿星,你作主。”

云烟干笑,挪了挪屁股,离陆沧溟远了一点,才对陆勋辰说:“谢谢。”

陆沧溟看了不语,只不过弯起的唇角貌似冷了一些。究竟什么样的深爱才能让她出卖自己?

探究的视线一闪而过,陆沧溟抬眸盯着云烟问:“介绍了我,怎么没介绍你的朋友?”

云烟捏着筷头猛地一滞,很快挽起妩媚的笑意:“陆勋辰,刚从国外回来,我们是……校友。”

云烟说完不敢看陆勋辰,余光中陆勋辰一脸失望。

陆沧溟淡笑,陆勋辰却站了起来,端起一旁的红酒看着陆沧溟说:“陆少,久仰大名,云烟说你对她工作上很关照,陆某在此以酒表谢意,陆少请随意。”

陆勋辰说完一口干了杯中酒。

陆沧溟随意地望了眼手边的酒杯,并没有打算喝的意思。

“陆勋辰,你不是酒精过敏?”云烟立马变了脸色,她可是亲眼见过陆勋辰酒精过敏导致荨麻疹的。

陆勋辰微笑,娇纵地望着云烟说:“你一直把工作看的很重,对你有帮助的人我自然要代你谢谢人家。”

陆沧溟珉着薄唇,周身的寡淡与唇角的笑意形成鲜明的对比,不知道为什么,云烟在这一瞬间感觉陆沧溟在嘲讽她和陆勋辰。

云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怎么就说不明白陆勋辰呢,她都说了他们回不去了,为什么他还执迷不悟?

云烟精致的五官出现了一抹焦色,“陆勋辰,我送你去医院吧。”别等症状出现了再去就麻烦了。

陆沧溟侧目,从进门就挂在嘴角的笑意一直没变,云烟明白他是在警告她又忘了他的话:与别的男人一同吃饭。

与生命安全相比,云烟抛弃了陆沧溟的警告,起身走到陆勋辰身边说:“走吧,去医院。”

“可你还有工作。”

陆勋辰为难地说。

“没事,我相信陆少也是通情达理的人,对吧?”

云烟最后两个字是对陆沧溟说的。

陆沧溟适时起身,矜贵的拒人千里之外,漠声:“当然。”唇角的一抹笑依然挂在那里。

不是笑,是冷笑。

“我让司机送去。”

陆沧溟又说,周恒适时走了进来,径直走到陆勋辰身边,作了‘请’的手势。

云烟看着周恒,又看着陆沧溟,她发觉周恒是有顺风耳还是咋滴?

莫非陆沧溟全程被周恒监控?要不要这么变……态?

陆勋辰眉头皱起,很显然被陆沧溟给掐住了很不爽。云烟打破尴尬道:“陆勋辰,你跟周特助去吧,他开车技术很好,保证稳稳地送你去医院。”

“有劳陆少了!”陆勋辰从唇齿间挤出五个字。

“不客气!”

陆沧溟收的理直气壮。

周恒陪着陆勋辰出了门,想到周恒不了解陆勋辰酒精过敏的症状,云烟忙跟了出去。

“周特助。”云烟喊住周恒。

周恒:“云烟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周特助,我朋友酒精过敏很严重,上车以后给他备个塑料袋,我估计他会呕吐。”

周恒点头,“我记住了,云烟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没了。”云烟说着,走到陆勋辰面前,千言万语不知道怎么说好,最终只是关心地说:“去看过后给我电话。”

“没事,放心吧。”陆勋辰微笑,如春风拂过云烟不宁的心头。

陆勋辰与周恒离开,云烟站在原地半天没动。

“很担心?”陆沧溟走过来搂住云烟的腰肢,贴着她的耳边低声问。

“还好。”

云烟说,担心有那么一点点。不过陆勋辰是成人了,自己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哪怕他刚才是为了她。

寒眸戾气毕现,陆沧溟清冷的五官如定格般肃穆,“还好?担心或者不担心才是正常的答案。”

云烟抬眼,望着陆沧溟刀削的五官,突然感觉陆沧溟好悲哀,难道在正确的答案之间没有第三个答案吗?有,那就是情决定的。

“陆少这么较真不是失了很多乐趣?”

“乐趣能代表正确答案?”陆沧溟讥讽,“恒盛的公关经理不该是理性思维吗?怎么也用感性来看待问题了?”

“人,自然会有感性的时候。”云烟怏怏不乐,陆沧溟摆明着打她脸,“陆少,我早就说过了,我的工作避免不了和男人打交道。”算是解释。

“云烟!”

陆沧溟敛去唯一的一抹笑意,整个人阴鸷的如把冰川之中的利刃,云烟浑身一阵发颤。

陆沧溟狭长的眸子噙着无边无际的冷意:“你最好搞清楚你的身份,不该你做的事少做,否则……”

否则什么,陆沧溟并没有说出口,云烟大致也能想出来,无非被他折磨,她已经领教过了。

“陆少,我什么也没做。”

云烟坦然地迎着陆沧溟愈来愈冷的眸子。

“哼!”陆沧溟低哼,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划开递到云烟跟前。

‘云家长女云烟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天资聪明才德兼备,现对外征婚,聘礼五千万现金,余下不讲究。急,非诚勿扰!’

云烟怔怔地看着,这条消息只有出入‘CD’的‘至尊宾客’才能接收。当然,不是至尊宾客级别也出不起她的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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