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之后,陆沧溟焦急而归,浑身酒气。
愠怒:“她怎么了?”

威尔森:“回少爷,云烟小姐急怒攻心致暂时性昏厥,现在已经苏醒过来,只是额头磕伤了。”

“急怒攻心?”陆沧溟冷冽地问。

“回少爷,家庭医生是这么说的。”

陆沧溟顿时火大,她还急怒攻心?是嫌他坏了她的好事?

“她有说什么?”

威尔森心头一冷,云烟小姐还骂少爷是土匪来着,秉着不让主子上火的原理,威尔森避重就轻地说:“云烟小姐性子傲,有些脾气也很正常。”

陆沧溟深邃的眼底噙着莫测的光,抬脚往楼上走,推开卧室门,只见云烟靠在床头,侧着脸望着窗外,白皙的脸蛋上挂着伤心欲绝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滑落下巴,滴在了他的心头。

这种跟着心疼的感觉一闪而过,陆沧溟冷色走进屋子,冷冽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够人哆嗦一把。

“一千万的身体是你能糟蹋的?”

云烟侧过头望着陆沧溟,泼墨的发凌乱了些许,清冷的脸一如往常,没有什么区别。

他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拿了他一千万。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弯起唇角,牵强地笑:“陆少说的是,云烟记住了。”继而再次偏过头看向窗外,清冷孤寂。

陆沧溟站着没动,她左额包的纱布还印染着丝丝血迹,这样的云烟她第一次见,就像暴雨后的蝴蝶打湿了翅膀,无能为力而又无可奈何地想振臂高飞,最终只是徒劳,伤心地流下了泪。

本能地,陆沧溟走过去坐在床边,抬手扳过云烟的身体靠在他的怀里。

云烟适时地合上了眼,风来雨来都随它去吧。

很快,云烟睡着了。陆沧溟放平她的身体,安静地坐在一边并没有急着离去。

云烟睡着了,梦里见到了妹妹云洛,她正被绑匪玷……污……

紊乱的呼吸声伴着呓语不断,额头不断地渗出冷汗,“不要,不要……”

云烟一遍又一遍地呓语。

陆沧溟皱紧了眉头,是他给她留下了阴影?私人岛屿还是在‘CD’?

“不要……求你……”

呓语还在持续。

陆沧溟刀削的脸沉了又沉,平日的她高傲,松驰有度,妩媚又懂得顺目,俨然是一个很趋炎附势的女人,此刻却柔弱的如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无助无望地只剩下了祈求。

“不要了……再也不要……求求……”

云烟哭着喊着让绑匪放了她妹妹,只是绑匪还在强暴她的妹妹,她的耳边都是妹妹的哭声,绑匪的笑声……

陆沧溟越听越心急,紧紧地抓着云烟的手:“云烟?云烟?”

没有任何效果,陆沧溟急忙掀开被子钻进被窝,一把抱住云烟箍在怀里,一遍遍地安慰:“云烟,没事了,不怕了,我就在你身边,你看看我,我保证我以后不这样对你了。”

云烟渐渐地平息下来,只是躬起的眉头依旧解不开,全身被汗水浸透。陆沧溟三两下脱掉湿衣服,坦诚相见地搂在怀里。

之前盛怒离开,心里总觉得烦躁空落落地,此刻,他明白了抱着她他才能踏实。

凌晨五点半,陆沧溟就起床了,他的生物钟一向很准时,哪怕昨夜喝醉了,看了眼熟睡的云烟,陆沧溟不自觉地弯起了唇角。

陆沧溟一下楼就吩咐厨房炖只乳鸽给云烟吃,继而晨跑去了,临走还不忘吩咐佣人照看着云烟。

一个小时左右,陆沧溟大汗淋漓地回来,佣人有条不紊地递上擦汗毛巾,拖鞋。

陆沧溟问:“她起来没有?”

“云烟小姐十分钟前离开了,早饭都没吃说有工作。”

“威尔森!”陆沧溟吼道。

威尔森赶紧来到陆沧溟跟前问:“少爷有什么吩咐?”

“鸽子汤装好,我要带走。”

“是,少爷。”威尔森挥手,佣人急忙去准备,陆沧溟则去冲凉。

云烟急急忙忙赶向公司,只因陈晓慧突然电话说王安城今天中午要去洛城,只有上午十点到十一点半的时间是空的,这个机会千载难逢,云烟当即抛弃思想包袱奔去公司。

刚到公司门口就遇见了陆勋辰,再看着禁闭的公司大门,云烟火冒冒的,不用说陆勋辰肯定收买了陈晓慧。

陆勋辰见了云烟忙迎过去:“云烟,你来啦,这么早一定没吃早餐,刚好我也没吃一起吧?等等,你额头怎么了?”

“有意思吗?”云烟质问。

陆勋辰微微错愕,云烟懒懒地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陆勋辰,别在做无用功了,我们是没有未来的。

我们好过不假,我甚至以为我们毕业了就会结婚生子,可不是,你走了我一点点变了,尤其是现在,你这样不思进取简直在毁掉你自己,而我也看不起你。”

云烟珉着唇,直直地看着陆勋辰。他们永远不可能了,与其给他期待,不如她做这个恶人。

“是因为他吗?”陆勋辰反问,隐隐地伤心。

云烟咬唇,知道陆勋辰说的是谁,却还是问:“谁?”

“陆沧溟。”

“是。”

“你爱上了他了?”

“没有!”脱口而出、斩钉截铁!

云烟矢口否认,脑海里再次浮现陆沧溟那张冰块脸,以及他那毒辣的手段,浑身不得劲地寒毛竖起。

“那你爱上了别人?”

云烟纠正:“我谁也不爱!”

陆勋辰扬起一抹笑,“只要你还没爱上谁,那我便有机会。云烟,不要急着与我撇清关系,没有你,我度日如年。”

深情的眉目如画,陆勋辰灿若星辰的微笑,如三月的春风温暖。

云烟迟疑地望着陆勋辰。

陆勋辰走近,很自然地牵过云烟的手:“带你去吃海大对面那家馄饨,好多年没吃了,真怀念与你一起吃的味道。”

云烟静静地听着,有种锋芒在背的紧张,来自陆沧溟,不动声色地挣开陆勋辰的手。

陆勋辰见了微笑:“我太心急了,云烟,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就在那家馄饨面馆。”

云烟珉唇不语,怎么会不记得?

俩人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晨曦的薄雾中。

迈巴赫静静地停在路边,陆沧溟点燃一支烟,眸色如利刃紧盯着云烟消失的方向,她还真不遗余力与他私会!掐灭烟蒂,下车走向垃圾桶,抬手间保温桶丢了进去。

拉开车门,电话拨通:“找点事给他忙忙,越忙越好!”

好兄弟欧阳戒一头雾水,这突然袭击不是挑起事端?“我说陆少,这不像你的风格,不是为了女人吧?”

被欧阳戒说中,陆沧溟眉头皱成一团,语气不善:“我让你去办哪里来的这么多话!”

说完,电话掐断,欧阳戒搂着怀里的美人,不明所以,不过还是按照陆沧溟的意思去办了。

……

早餐后,云烟领着陈晓慧赶去陆氏集团,而陆勋辰在吃饭中途接了一通电话便告诉云烟他要回美国两天,会快去快回回来陪她过生日。

“以后不准向任何人透露我的行踪。”下车时,云烟对陈晓慧说。

陈晓慧歉意地吐了下粉舌,嬉笑道:“经理,我下次不干了。不过John先生真的不错对你又痴心,经理,你不是说现在这社会就属痴心难求吗?这都有上门的了你怎么爱搭不理呢?”

云烟看了眼淳朴干净的陈晓慧,真心地羡慕她的那份单纯,只是经历了太多的人不配谈痴心了,云烟动了动唇瓣,最终还是没多言。

进了陆氏集团,等了十来分钟,王安城接见了云烟。说来奇怪,昨夜突然接到陆氏的通知,让他们恒盛今天派人过去商谈这次的项目。

“王总,好久不见!”云烟得体微笑,谦逊地微弯腰伸出右手。

王安城握住云烟的手,很快松开,笑道:“云经理请坐。”

“谢谢!”云烟落座,开门见山:“王总,在谈工作前能谈一点私人交情吗?”

王安城淡笑,刚好他的秘书送进了茶水,停顿了一下,直到秘书离开,王安城说:“云经理,这个私人交情不知道从何谈起?貌似我与云经理并没有什么私人交情。”

果然铁面无私!云烟整了整手中的文件,含笑道:“王总,我相信我们总会属于一种交情的,比如泛泛之交、点头之交。”

王安城珉了口茶水,放下茶杯之际,不冷不热地说:“云经理果然好口才,王某人不才说不过云经理,既然云经理这么说,那请云经理说这个私人交情的事吧。”

云烟颔首,歉意一笑,“还请王总海涵云烟的冒失。

云烟只是好奇陆氏怎么就挑了我们恒盛?”毕竟没到公开竞标的日子。

“云经理,这个问题我相信你心中有答案。”

她心中有答案?陆沧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云烟摊开文件递至王安城面前,“这是我们的企划书,如果王总不嫌弃可以听云烟解说。”

王安城合上文件,洗耳恭听道:“有劳云经理了。”

“应该的。”云烟颔首,继而侃侃而谈,王安城安静地听着,时而点头表示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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