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姓男子很是不甘心的看了一眼楼上的房间,刚才的那一行人已经全都回房间了。他现在前去,怕是讨不了什么好啊。可若是不上前,要不了多久,他的这半张脸就要给打肿了呢。
“你,快去楼上把刚才给爷扎针的小子找来,快去。”钱姓男子揪过来身边的一个小厮道。

闻言,那小厮怯生生的一步一挪的朝着楼梯口走去,见小厮不敢上前敲门,钱姓男子冷冷威胁道:“今天你若是不能将人请出来,爷回去就把你妹子还有你媳妇儿都卖到妓院去。”

“别,别,爷,小的这就去请。”小厮敲响了房门,忆安将门打开淡淡地瞥了那小厮一眼,“怎么?你家主子还嫌没打够,想要把另一边脸也打几巴掌才安心吗?”

“劳烦姑娘给你家主子传句话,我家主子刚才不是故意的,只是担心是有人冒充的,可是我家主子的的确确跟国舅爷是亲戚,还请你家主子行个方便吧。”语毕,还不忘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

这个礼自然是给房间里的人行的,楚璃雨等人原本就是想要查贪腐的,既然有人打着国舅府亲戚的关系横行乡里,他们就必须要处理妥当才行,要不然这楚家这百年的清誉,怕是都要毁了。

“大哥,这件事情关系到大嫂的娘家,我看,还是你亲自去处理一下吧。”旋即,转头对冷雪道:“给本宫更衣,既然要审理这件事情,就要有压得住的身份才行了。”

“主子,这怕是不妥吧,您身份尊贵,若是换上……”冷雪迟疑道。

看着冷雪面露为难之色,楚璃雪勾唇浅笑道:“你以为我是要换皇后的服饰吗?咱们这次出来可是没有带呢。去将皇上当初封王时候的那件四爪蟒袍找出来。”

听楚璃雪这么一说,冷雪这才稍稍缓和些,她还以为主子要暴露自己皇后娘娘的身份呢,若是那样,岂不是让人说皇后娘娘护短儿吗?扮作王爷好,扮作王爷好。冷雪在心中暗暗道。

当初皇上年少封王,别看是他十几岁的年纪,就已经身姿挺拔健硕,楚璃雪穿上他的衣服还是有些宽松。不过好在凝香的手脚麻利,有冷雪跟忆安帮手很快就将衣服改的比较合身了。

楚璃雪拿起桌上的折扇,在手中一展,缓步走出了房间,来到楼下,楚璃雪合上手中的折扇慢慢道:“你说你是国舅爷的亲戚,这刚才国舅爷也说过了,他并不认识你,这去云城千里迢迢的,总不能将吴家的族长请来吧?你身上可有什么信物是证明你的身份吗?”

“有啊,不过你……”钱姓男子看着楚璃雪满脸的疑惑道。

“怎么?你还不肯给本王看吗?告诉你也无妨,这次的钦差队伍当中,本王是他们几个人当中最大的,就算是国舅爷,不过也是外戚,怎么比得上我这个王爷尊贵。”

语毕,楚璃雪再次打开折扇,在自己的胸前轻轻地摇曳着,这一举动迷得在场的女子连连惊叫。虽然,这一场景是楚璃雪早已料到的,但是还是超越她所预料的。

“王爷?你说你是王爷?南宫一族的王爷就是宁王了,宁王都那么老了,怎么会是你这个少年的模样,看来我没有猜错,你们都是假的。来人,将他们这群骗子拿下,送回云城受审。”钱姓男子得意道。

“你敢?”楚璃雪冷声道。真是没想到这个姓钱的竟敢跟他们动手。也怪自己,刚才自己不该假扮楚璃雨的,可当时也是为了试探一下这个姓钱的男人,是不是真的认识楚家人。

“哼,有什么不敢的?告诉你,只要这次能把你们这些人一网打尽,那我钱大爷就可以真的财源广进了。”钱姓男子嚣张的笑着道。

“原来你是早有准备啊,不知道你背后的大人物是不是跟百香楼的苏苏有关啊?”楚璃雪淡淡道。

“呵呵,果然是聪明啊,要不然能当钦差。你们坑害了苏苏,我这就是要给苏苏报仇。苏苏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儿,你们却设计她让五六个下贱的男人碰她,苏苏虽然杀了那些人,但我还是将他们的尸体都挖了出来鞭打暴晒,即使是这样,也难解我心头之恨。哼,现在你们就是粘板上的鱼肉,没有人能救的了你们。”语毕,钱姓男子仰头大笑起来。

“那么朕呢?能否救得了他们啊?”话音刚落,南宫溢寒一袭明黄色龙袍,迈步走了进来。

众人见状,忙跪地行礼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这时候,那钱姓男子也跪在了地上,之前楚璃雪给他扎针的手也不再自扇嘴巴了。忙跪在地上,希望皇上不要迁怒于他。

“草民参见皇上,启禀皇上,这几个人冒充皇亲,草民正打算让家里的下人将他们送官呢。”

“假冒皇亲?那真是罪该万死了。不过,他们的确是朕的亲属啊,这两位穿着靛蓝色长袍的就是当朝国舅,而那位身穿墨绿色长袍的正是朕的妹夫,至于这位穿紫色四爪蟒袍的,就是朕的表弟,只是他年幼还没有开衙建府,还住在宫里。”南宫溢寒徐徐道。

闻言,不止是钱姓男子,就连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这剧情真是大起大落的,看的人是云山雾罩的。如今,就连皇上都亲临了,看来这东渝百姓的好日子真的要来了。

“启禀皇上,这个姓钱的嫁祸在本地作恶多端,横行乡里,害苦了不少人家的闺女呢。”一位须发全白的老者跪在南宫溢寒面前道。

“好,老伯,你有什么冤屈,就在一旁跟南宫大人说吧。”南宫溢寒淡淡道。

老伯跟者南宫越走到一旁,跟店老板借来了笔墨纸砚,逐一登记了百姓们的诉状,看着那么厚的一沓子诉状,南宫溢寒真的很想现在就掐死他。

刚才那些人跟南宫越诉说的时候,他也听到了一些,若不是强压着心中的怒火,现在的钱姓男子早已是一具尸体了。

“皇上,我也有一份大礼要给你呢。”楚璃雪浅笑道。

话音刚落,就看到叶无双押着俏娘跟苏苏走了进来,身后还有几大箱子的东西也被抬了进来。

“这是……”南宫溢寒疑惑道。

“皇上,这件事情,不方便让人知晓,还是请移步雅间吧。”

进入雅间,楚璃雪命人守在了门外,而屋里面就只剩下了南宫溢寒,南宫越还有楚璃雪等人了。

“这苏苏与俏娘潜伏在东渝城中多年,以青楼老鸨与清倌人为掩护,实际上在收集各路的消息,里面的消息小到人员进餐喝水的数量,大到每个官员受贿的时间与数额,还有之前皇上派人去督造堤坝,有人从中贪墨了五百万两白银。”

“什么?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南宫溢寒大怒。

“皇上先不要动怒,这个苏苏与俏娘也并非一无是处,只不过,刚才那姓钱的男子说,他想要甩掉这个苏苏,所以才派人毁她清白,而这些东西也都是那钱姓男子供出来的,微臣倒是认为,那个钱姓男子是想弃车保帅,这苏苏跟俏娘还不能杀。”

“你说什么?是钱峰那个混蛋陷害我的?亏得我爹还想让我嫁给他呢,他竟然这般对我?你快告诉我,她为何要这样对我。”苏苏疯狂的拉扯住楚璃雪的喊道。

“他说他要娶一个自己喜欢的姑娘做妻子,而你是你爹硬塞给他的,只是他……”楚璃雪欲言又止道。

并非是楚璃雪不想继续说,而是她打听到的消息就只有这些了,而她想用的就是欲擒故纵,让苏苏自己说出来罢了。

“只是他感念我爹对他的养育之恩,不好直接拒绝,就用这样卑鄙的手段陷害我对不对,钱峰,你终究还是负了我啊。”苏苏哭喊道。

“嗯,既然你都猜到了,那我也就不好再说些什么了。苏苏姑娘,若是你愿意配合我们查案,那么……”

倏然,苏苏的眼眸凌厉的看向了楚璃雪,随即冷笑道:“哼,原来你是想骗我说出我是受何人指使啊,还真是差点就被你给骗了呢。”

“既然你已经看穿了,那我也没必要再诓骗你了,但是钱峰害你是真,而我只是想诓骗你说出幕后主使罢了,即便你不说,难道我就真的差不到吗?只要翻查一下这些记录当中,没有一丝一毫记录的,再打听一下他是否有个养子,结果不就已经呼之欲出了吗?”楚璃雪淡淡道。

“你竟然用如此奸诈的手段,真是枉为大丈夫所为。”苏苏冷声道。

“大丈夫?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丈夫,自然是不会遵循什么大丈夫所为了。”

“那你是什么人?”苏苏疑惑道。一脸的警惕模样,就好像下一秒楚璃雪会做出什么对她不利的事情。

“我是什么人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你下一秒就不是你自己就行了。”语毕,楚璃雪挥了挥衣袖,苏苏便失去了知觉昏倒在地上。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俏娘忙跪在地上焦急的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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